成砚跟他见面道歉,哪怕做到了这个份上,成砚也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上了车,成砚闭上眼睛便想到自己与怀仪有名无实的婚姻。
转念又想。
自己那个时候,是不是对她太刻薄苛刻了一点?
在平陵又待了两天才回到杭北,回去答应了要见崔净一面,知道了真相后,成砚对她更加冰冷了,连正眼都不再给她了。
“我时间有限,你长话短说。”
崔净多少是有些心寒的,就算不是她曾经帮助了成砚走出低谷,可他们好歹曾那样要好过,他如今这个样子,像是全然忘了他们所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她握着杯子,自苦地一笑,“我突然理解怀仪为什么会那样了,爱上你的女人实在是挺悲惨的。”
“这就是你要说的?”
“不是。”崔净将那部老款手机拿了出来,“手机我修过了,里面的信息和通话记录都还在,办理那个号码的人我不太熟悉,但我想你认识,而且跟程小姐有关。”
成砚不认为崔净可以查得到,但对她而言,这是孤注一掷了,当然要查清楚些,“只要你把原来我的住处过户给我,再在杭北安排个工作给我,我就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你。”
成砚向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更何况是一个女人,“这部手机我带走了,你也用不着白费心思,如果我真的想查,你觉得会查不到吗?”
“成砚,你不能对我这么绝情……”
最后的把握也没了,成砚一点活路都不留给她,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原本不会跟自己有半点交集的女人,“你骗了我那么久,我让你出国给你工作,已经是仁慈了,可你却要妄想更多,不可笑吗?”
怒气在心中团着,聚集成了火。
这团火还没散去,一回到裴家就撞见了怀仪,她与姨妈坐在一起,翻看着杂志上的图片,“这一款怎么样,鱼尾裙摆你穿上一定漂亮。”
姨妈抬头看向成砚,“你回来的刚好,来帮怀仪看看婚纱。”
“什么婚纱?”
“怀仪的婚纱啊。”
成砚略显困惑,怀仪这个当事人主动解释了,“我跟裴慎定好婚期了,就在两个月后,成砚哥哥你可一定要来啊。”
第64章程绮
这场婚礼裴家是打算大操大办的,尤其是裴慎。
他重视怀仪,当然也重视跟她的婚礼,每一处都要精细,几乎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婚礼上。
姨妈主动揽下了很多工作。
成砚每天回来都会看到姨妈在打电话,张罗着婚礼上的一切事宜,时不时会让成砚帮着参谋参谋,成砚的态度却总是忽冷忽热,偶尔便要挨姨妈两句骂。
“再怎么样你好歹也是裴慎的哥哥,也不替他多操心操心。”
姨妈这么说着,好似早已忘记了怀仪曾经是成砚的妻子,如今她要跟裴慎结婚了,成砚再怎么样也做不到心无波澜。
成砚面上的表情不太好看,“我怎么替他操心,他已经长大了,结个婚需要那么多人帮忙吗?”
“婚礼是大事,怎么不需要?”
裴慎在家中一向受宠,这一点成砚知道,可要他心无旁骛帮着筹备婚礼,他做不到,“你们跟着帮忙就好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成砚,你怎么……”
姨妈的话没说完,成砚已经上楼关上了房门。
婚后这间卧室是怀仪在住,这两年里成砚没回来过,是她一人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寂寥的黑夜,在那段漫长的时光中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很难想象。
不过好在苦尽甘来。
裴慎回来了。
他们才应该是喜结连理的那一对。
这是好事,可看着一群人在筹备他们的婚礼,对成砚而言就是刺眼的。
手机在口袋里响起。
成砚点了根烟,站在窗口,看着楼下忙碌的人,裴慎结婚,就连裴家的厨娘都要点两道菜送去酒店,好迎合宾客的口味,他看似置身事外,其实根本逃不掉。
“查到什么了吗?”
声音顺着话筒传了过去。
那端的人组织了下词汇,“那串号码是很多年前办下的,至于机主好像是跟程小姐有关。”
“程小姐?”
“不是……不是怀仪小姐,是程家大小姐。”
那就是程绮了。
但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程绮。
成砚一时感到困惑至极,“确定是程大小姐?”
这不难查,只不过当时手机在崔净手中,她又冒名认下了这份对成砚的恩情,才会导致他判断错误,“我知道了。”
可手机里的那些信息,电话里所聊过的那些话,可不是程绮会说出口的。
从床头柜里拿出了那部手机打开,里面很多东西都被恢复了,许多都是当初那个人发给他的一条条短信。
那时成砚正处在低谷期,教练找了别人代替他比赛,许多人对他的期望落空了,谩骂声铺天盖地而来,背景被深挖了出来,大多人都猜测他临时退赛,只为了回去接替家族产业,辜负了教练的栽培与信任。
只有那个人。
日复一日发来的都是鼓励的信息。
虽然大多时候说的都是废话,在聊自己的琐碎,可成砚知道,她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时隔多年。
再翻回当年的那些信息,一条条看过去,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些温暖的字眼是出自程绮。
究竟是不是程绮。
或许有一个人会知道。
最近只要踏进公司就会有人献上一句恭喜。
怀仪听得头疼。
婚礼是裴慎在操办,对她没什么影响,可总归不能撒手不管,贺复知道她就要结婚了,尽量将繁杂的工作往自己身上揽。
签完字。
贺复翻看着文件里的条款,“之后没什么事了,你要不先回去吧?”
“不是要去恒言吗?”
“我跟陈助理去就够了。”
怕怀仪心上过意不去,贺复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们两个足够了,再说了,也不能什么大小事都要你出面,不然也显得我们太廉价了一些?”
共事这一个月的时间,怀仪是认可贺复的能力的,他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拿过衣架上的西服套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姐夫的官司我这边补足了赔款,如果顺利的话,他是可以申请减刑的,之前的律师是江家那边的,并没有用全力帮他打官司。”
“江家的?”
这些怀仪倒是不知道,“刘叔叔分明是我爸爸的人。”
这些年秦津洲在帮着程父做事,程绮也在程氏,可程父老了,秦津洲的能力不强又太急躁,两人经常有意见相左的时候,江丰没少从中挑拨,他坐收渔翁,不知收买了集团内部多少人。
贺复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不用感激我,赶快回去吧。”
“我最近可以见我姐夫一面吗?”怀仪忙了这么久,连见秦津洲的时间都没有,“我有很多话想要问他。”
贺复:“可以,我帮你申请。”
裴慎的车子就在楼下等着,等得有些久了,他靠在座椅中睡了过去,有人上车都不知道,怀仪轻手轻脚坐进去,弯腰靠近裴慎。
小时候他的五官是稚嫩的,眼睛中所流露的全是温纯澄澈,有一双最干净的眼睛,与成砚的凉薄漠然是全然不同的,如今长开了一些,睫毛很长,又浓密,落在眼睑上,衬得皮肤都白。
除了怀仪。
小时候不是没有其他女人喜欢他,靠近他,可都被他一一驱逐了,甚至不给怀仪误会吃醋的机会,长大了也是如此。
比起他,怀仪算得上是三心二意了,跟他有婚约,订了婚,偏又喜欢他的哥哥。
指尖轻触了下裴慎的脸颊,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眼皮轻颤醒了过来,入目是怀仪的笑脸,“怎么不叫醒我?”
“为什么要叫醒你?”怀仪反问,给了个狡黠的眼神,故意捉弄他,“裴慎,要是我们结婚我可不要跟你睡在一间房里。”
“为什么?!”裴慎有些惶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看着他惊恐的表情,怀仪憋着笑,“因为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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