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秦鸢说什么,秦父和秦母就恶狠狠地看着说话那人:“你一个外人跟着瞎掺和什么,我们是她父母,我们还能害她不成。”
秦母拽着秦鸢的头发,开始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数落起她来。
“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小贱人当年装死出国,扔下我们一家三口不管,自己逍遥快活,这样的不孝女,我才稍微教训她一下,已经是便宜她了。”
头皮很疼,很疼,秦鸢脑子里一片浑沌,脸色惨白。
她的抑郁症似乎又发作了。
可是没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秦母一家反倒感觉到了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且大多是对他们的指责,秦想对着秦母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秦母当即脸色一变。
然后拉着秦鸢离开了。
秦鸢只知道自己被塞进了车里,秦想开着车,秦父和秦母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
秦鸢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尖锐的指甲掐进肉里,血肉模糊,双眸腥红,浑身颤抖。
秦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躲开:“她这是怎么了?”
第三十五章扔掉她
看着秦鸢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渗人,半路的时候,秦想把车停了下来。
秦鸢隐约能听见他们交谈。
“我们要扔下她吗?”
“可是我们答应了叶琳娜,只要把秦鸢带去见她,就给我们一百万。”
“可是谁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啊,我们会不会被传染啊?”
“……”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最后还是惜命,决定将秦鸢随手丢在了路边。
秦鸢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只感觉心里难受得紧。
很快,天就暗了下来。
秦鸢怕黑,是在地震过后后遗症,再加上晚上的温度很低,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空无一人的公园,秦鸢蜷曲在角落里,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秦鸢知道笼罩在黑暗里,就会想到自己被困在地震下的一个小空间里,那种窒息感,和恐惧感也扑面而来。
她好害怕……
厉司丞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心爱的女人孤独又无助。
厉司丞满眼心疼,立马脱下衣服将秦鸢包裹在温暖的外套里,紧紧的拥着她:“别怕,我来了。”
温润的声线颤抖。
这个声音,突破了秦鸢的新房,仿佛在她黑暗的心里射进了一抹亮光。
就是这个声音!
秦鸢伸手抱住了厉司丞的脖子。
时隔一年来,这是秦鸢第一次抱住他。
厉司丞心中更为心疼了,将她大横抱起,走向马路边停着的车,开车的人是王助理。
他轻轻的将秦鸢放到后车座,起身,却发现脖子被秦鸢紧紧的抱着。
“别走。”
厉司丞对上她清澈恐惧的眸子,眼里全是对他的信赖。
他顿感喉咙干涩,轻声哄着:“我不走,我在你身边陪你。”
厉司丞在秦鸢身边落座,秦鸢就立刻钻进了他怀里,似乎在汲取温暖。
“鸢鸢,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鸢乖巧地回答:“知道,你是厉司丞。”
厉司丞心中一紧,吞了吞口水:“那你知道,在地震中那个人,也是我吗?”
可许久,没有得到回应。
厉司丞以为她是不相信,可是没多久,就听到了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有些哭笑不得。
厉司丞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满眼怜爱:“累坏了吧,睡吧!”
他把她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厉司丞知道,她怕黑是在地震下留下来的后遗症,也知道,能给她安全感的人,是那个在地震下陪伴着她的人。
只是他不希望,她把他错认成路易斯。
想到路易斯,厉司丞凌厉的黑眸一沉。
很快,厉司丞就将秦鸢带回了家,看到她手上的血,又叫家庭一声帮她来包扎。
“不能碰水,如果伤口发炎,再来叫我。”
家庭医生包扎完,收拾好医药箱,便功成身退了。
翌日。
早上秦鸢醒过来,就看到了厉司丞睡在身边,眼神亮晶晶的。
薄唇,高鼻梁,长长的睫毛轻颤,很精致。
看到厉司丞想过来,秦鸢立刻展颜一笑。
厉司丞也勾了勾唇,只是一瞬间又发现了不对劲。
秦鸢在对自己笑?
他是在做梦吗?
厉司丞揉了揉眼睛。
“哈哈哈!”
秦鸢见状,觉得有趣,竟然笑出声来,捂着肚子在一旁打滚。
听到秦鸢开心的笑声,厉司丞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诧异地见着秦鸢。
柔软的床因为他的动作动了动,秦鸢止住笑,疑惑地问他:“你怎么了?”
见厉司丞额头满是冷汗,秦鸢一脸担忧的上前,身后探了探他的额头,一脸认真:“你是不是生病了?”
这话应该他来问。
可是看她脸上的表情,厉司丞将话吞了回去,拿开她的手,握在手里。
“我没事,只是你醒了多久了,你怎么这么开心?”
如果忽略他的猛烈跳动的心的话,画面一切都很正常。
秦鸢爽朗地答道:“因为你啊。”
厉司丞擦了擦额头的汗,额头青筋跳动着:“我怎么了?”
“你……”话还没说完,秦鸢的表情突然垮下来,摸着肚子:“我饿了。”
厉司丞立马下床:“我去做饭。”
他匆匆穿上鞋子就出了卧室,仿佛后面有豺狼虎豹在追赶自己。
出了房间,厉司丞吐出一口浊气,忍不住想。
鸢鸢是原谅自己了?
但是厉司丞很快就否认了,他知道秦鸢现在的状态和之前的性格不一样。
还是让心理医生还一下吧!
可就在这时,手突然被牵住,回头一看,就见秦鸢低着头,长发披散着,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厉司丞转身,将她的头发拨开,夹在耳后。
秦鸢水盈盈的目光看着他:“别离开我,我害怕。”
“轰”的一下,厉司丞心中炸开来了。
第三十六章梦魇
这样的秦鸢,厉司丞还是第一次看。
“没事,我不离开你。”
接下来,厉司丞就带着秦鸢去洗漱,就连做早餐的时候,秦鸢都跟在他身边,乖巧得不得了。
吃完早餐,厉司丞就把秦鸢带进房间,自己站在门口:“你换衣服,我在门口等你。”
可是秦鸢却站在门口,诺诺地说:“我害怕。”
厉司丞其实也不是没有帮秦鸢换过衣服,他内心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就进去了。
不过鉴于现在秦鸢精神有些脆弱,他还是没有冒犯她,背过身去的。
换好衣服,厉司丞带着秦鸢去了首都最有名的心理诊所。
预约看诊的医生是最年轻也最有权威的心理医生张良。
“请患者进去吧。”
前台做出请的姿势。
秦鸢将脑袋枕在厉司丞的肩膀上,一点要动的意思也没有。
厉司丞温润地说:“我能不能一起去,她离不开我。”
但是这句话,在没多久之后,再度打脸。
鉴于特殊情况,秦鸢特别依赖厉司丞,张良医生特许厉司丞跟着一起进来。
诊室里,干净敞亮。
张良直接切入主题:“她是什么症状?”
厉司丞有些苦涩:“她特别讨厌我,但是现在对我很依赖,原本她就有重度抑郁,她现在这样,会不会是因为抑郁症?”
他转而看着秦鸢。
秦鸢看着她:“我不讨厌你。”
“我知道。”厉司丞没有当真。
秦鸢蹙了蹙眉,冷哼一声转过脑袋。
张良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看她也不讨厌你,如果讨厌你,怎么会粘着你。”
闻言,秦鸢赞同的点点头。
厉司丞目光蓦然呆滞,她真的不讨厌他吗?
张良又继续说:“我的治疗方式是帮她催眠,我看了一下她之前抑郁症的病例,经过一年在国外的治疗,以及按时吃药,病情控制得很稳定。”
“我待会帮她进行催眠治疗,但是你必须出去。”
一听到要厉司丞出去,秦鸢木讷的神情有了改变,紧紧的拽着他,充满敌意的看着张良。
张良笑了,看了眼厉司丞,两人交换视线。
厉司丞一下明白过来,和秦鸢说:“鸢鸢,别怕,医生帮你治疗,我保证,等你出来就能见到我了。”
秦鸢不满的看着他,但还是不情不愿的点头。
厉司丞松了一口气,将她披散的头发扎起来,心中感叹,有了一种当爸爸的感觉。
想到这,厉司丞又不禁想到,如果将来自己和鸢鸢生的小孩,是不是也会这么乖巧?
厉司丞心中既甜蜜又苦涩。
现在鸢鸢还没有原谅他呢。
很快,厉司丞就出去了,秦鸢进行催眠治疗。
秦鸢躺在椅子上,意识逐渐模糊,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她浑身一个机灵,抱紧了自己。
“这里,是哪里?”
张良医生的声音在空中回想:“别紧张,不要抗拒,记住,这只是在你的梦里,这一切,你都经历过了。”
紧接着,画面一转,她又出现在了昨天晚上的公园,她躲在一个角落里。
可时间的回溯并没有停止,她又回到了逼仄的汽车里,回到了在小区被秦母抓着头发破口大骂的时候。
时间不停的往回走,最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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