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顾铭渊离开时，京都还热的可以穿短袖，可西伯利亚的冷风冬季风一吹，京都就能够开始穿保暖衣了。
陆泽川站在飘散的枫叶中，冷冷的注视着顾铭渊，没有一丝要跑的意思。
他镇定自若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刚偷走了别人老婆的人，反而像那种夺回自己所有物的正派。
顾铭渊的拳头紧了紧，沉声打招呼：“好久不见。”
陆泽川抬手，双手合在一起扭动了手腕，又活动了脖子和肩颈。
这是典型的格斗前热身，顾铭渊定定的站着没动，实际已经全身紧绷，每一块肌肉都蓄势待发。
下一秒，凌厉的拳风袭来，顾铭渊抬起左手格挡，右手则狠狠朝着对方的腹部挥出。
陆泽川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一拳，同时用右肘锤了顾铭渊一肘。
顾铭渊没想到他的搏击技巧不输自己，微愣过后全神贯注应敌。
可惜陆泽川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他薄唇轻启：“你就是这样照顾妍妍的？把她照顾到坟墓里？”
顾铭渊一愣，然而就这走神的瞬间，就又挨了陆泽川一拳。
他的侧脸已经有了红肿，嘴里也泛上血腥。
然而陆泽川却不想放过他，继续开口：“妍妍回国前，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你会让她和馨语和好。”
“你们假装亲密刺激叶馨语，就是你所谓让她们好的方式？”
陆泽川说的话宛如最尖锐的长矛狠狠扎进顾铭渊的心脏，且他的手上也没有留情，一拳接着一拳打的顾铭渊节节败退。
顾铭渊已经顾不上陆泽川的动作，他满眼都是悔恨。
心底最阴暗脆弱的地方被扒开，被光照的无处遁形，更加显得如今这一切的结果都是他自作自受。
陆泽川将他抵在陆妍的墓碑上：“我只有这一个妹妹，你说你该不该以死谢罪。”
顾铭渊不说话，喉间满是血腥。
他承受的太多了，谁也没想到一个错误的决策，竟然会弄成如今这样沉重的结果。
又或许冥冥之中，从他没有处理好叶馨语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开始，就注定了这个家不会有好下场。
“馨语……在哪？”顾铭渊咽下喉间的血沫，艰难开口。
陆泽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配问吗？”
“你女儿的墓碑还在这里，你觉得你配吗？”
顾铭渊眼里闪过泪光，他双手抓住陆泽川的袖子：“咳……不是我的错。”
陆泽川那张冰冷到极致的脸上露出嘲讽：“对，你只是不闻不问。”
“众所周知，不做就不会错，你什么都没做，怎么会错呢？”
顾铭渊的背紧绷在一起，胸膛内各异的情绪肆虐，他时刻都有反击的能力，可他没有。
似乎他也需要这样一个宣泄的名头，来强逼自己低头，承认那些被遗忘在岁月深处的过错。
不料陆泽川却猛的松开了顾铭渊，还抬手整理好他身上的衣服：“我会让你失去最爱的人，永远活在痛苦中。”
说完，陆泽川丢下他离开。
顾铭渊靠在墓碑前，久久才回过神，颤着手拂过墓碑上的顾意二字。
此刻顾铭渊才深刻的意识到，那个和他血脉相连，会乖巧叫他爸爸的女儿，再也不会出现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第26章
“轰隆”一声，天上兀的电闪雷鸣。
不一会儿，京都下起了倾盆大雨。
冰冷刺骨的雨打在顾铭渊身上，混着泪水砸在地上，积成一个又一个水坑。
一整夜，他都靠在女儿小小的墓碑上，仿佛这样就能寻求到一丝温暖。
可事实是，自从顾意早夭之后，他一次也没有单独梦见过她，一次都没有……
顾铭渊勾起唇角，苦涩的雨水流进嘴里。
陆泽川看似狠心凶猛，实则除了刚开始那两拳，后面都是捡着他抵抗的位置打。
对比起以往出任务，这点伤不值一提。
他自虐般坐了一晚，直到天际泛白才离开。
医院内。
顾铭渊强撑着发热的身体，找到之前给叶馨语做冻卵的医生，办理了试管婴儿。
手续下来的那刻，他的眼里终于又亮起了光。
顾铭渊小心翼翼的收起那张薄薄的纸，嘴角浮现出一丝极其浅淡的笑容。
他起身，世界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
下一秒，“嘭”的一声，顾铭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栽倒在地。
……
不知过了过久，耳边又响起熟悉的声音。
“顾铭渊？顾队！”
顾铭渊睁开眼，入目是楚淮放大的脸。
他别过脸，挣扎着起身，掀被子时才发现手上还在吊水。
楚淮立即按住他，俊秀的脸上满是不解：“你说你又做什么？好不容易才休息会儿。”
“还有你这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顾铭渊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声音嘶哑：“摔的。”
楚淮挑了挑眉，不想去拆穿这个谎话，他拿出一张小单子，递到顾铭渊眼前：“这个，我当时来的时候，在你的床边捡到的。”
顾铭渊瞳孔骤然紧缩，立即拿过那张做试管的纸条，放轻动作检查过后，才放进口袋。
楚淮脸上疑惑更深：“不是我说，你这个状态，早出晚归的，哪有时间再养孩子？”
“总有办法。”顾铭渊声音很轻，但是却很坚定。
“可是……”楚淮顿了顿，可是之后的话却无法再说。
顾铭渊闭上眼，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工作之外的私事，楚淮也不好过问，只是沉沉的叹了口气：“行吧。”
他站起身：“你先别睡，我去买点吃的，你要吃什么？”
顾铭渊睁开眼看他，眼里一片死寂：“我不饿。”
楚淮拐着弯儿规劝：“你不吃，谁来照顾你的孩子和母亲？”
顾铭渊静默良久，才吐出一个字：“粥。”
“得，那就陪你喝粥吧。”楚淮轻手轻脚离开病房。
关上房门的瞬间，手机铃声响起，楚淮看着屏幕上的陆字，走远之后接起电话：“喂，表哥……”
于此同时，病房里也有手机铃声响起。
顾铭渊接起电话，总队的声音传来：“之前说接馨语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馨语……被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总队的声音骤然提高，“你说清楚，什么是被人带走了？”
顾铭渊顿了顿，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听完，总队微不可查的舒了口气：“两天后队里要开对叶馨语表彰会，你来一趟。”
第27章
顾铭渊静默良久，才吐出一个字：“粥。”
“得，那就陪你喝粥吧。”楚淮轻手轻脚离开病房。
关上房门的瞬间，手机铃声响起，楚淮看着屏幕上的陆字，走远之后接起电话：“喂，表哥……”
于此同时，病房里也有手机铃声响起。
顾铭渊接起电话，总队的声音传来：“之前说接馨语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馨语……被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总队的声音骤然提高，“你说清楚，什么是被人带走了？”
顾铭渊顿了顿，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听完，总队微不可查的舒了口气：“两天后队里要开对叶馨语表彰会，你来一趟。”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期间，顾铭渊试过无数次联系陆泽川。
可电话没有一个接通，发出的短信也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顾铭渊深吸气，强迫自己静下心，用别的办法去找叶馨语。
表彰会这天，顾铭渊早早出院回家，特地拿出了叶馨语之前为他定制的那套西装。
抵达会议大厅时，台下的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无他，实在是顾铭渊宽肩窄腰，样貌过于优越，平时在队里训练糙的很，大家都习以为常。
咋这么一打扮，气质蹭蹭往上涨，说是明星也不为过。
等所有的媒体到了，表彰会正式开始。
总队拿过话筒，清了清嗓子：“川府部分地区发生严重的森林火灾，这件事情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10天时间，救援队配合各方人员，积极营救，昼夜鏖战。”
“所有人众志成城，艰苦奋斗，终于在10月25日下午扑灭所有明火。”
“蓝天救援队，在此刻抗灾中，共拯救156灾民，牺牲4人，重伤10人。”
“其中最为人感动的，是我们队的叶馨语叶医生。”
“在直升机超重，无法升空的危机时刻，她牺牲小我，拯救了整整一直升机的灾民。”
“所有人都有，向扑灭山火牺牲的英雄，以及叶医生致敬！”
“唰”的一声，台下所有的搜救队员同时起立，抬起手臂庄严敬礼！
顾铭渊望向大屏上叶馨语的照片，双眼通红。
信仰说起来简单，可世界上却很少有人能言行合一。
他闭上眼，脑子里第无数次闪过叶馨语坠下火海的画面。
当时她在想什么，究竟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不畏惧死亡，用生命去捍卫自己的信仰。
又或者，她有多心如死灰，觉得这世界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让她留恋。
这时，身边的楚淮推了推顾铭渊：“总队叫你上去发言。”
顾铭渊的思绪被拉回来，他按下情绪，起身上台。
台下闪光灯闪烁，媒体的镜头对准了顾铭渊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不断按下拍摄键。
他将队里原本准备的发言稿收起，倾身凑近了话筒，清冽的声音回荡在广阔的会议室内。
“对不起。”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总队更是变了脸色。
顾铭渊置若罔闻，他的神色软和下来，说出的话柔情似海：“我知道我自己做了很多错事，给你造成了无法被弥补的伤害，只要你回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们会有新的孩子。”
“叶馨语，我在等你。”
第28章
与此同时，京都医院内。
经过各种治疗醒来的叶馨语看着屏幕，情绪复杂。
陆泽川进门，见她在看救援队的采访，安静坐下，一直到救援队的直播结束，他才开口：“我已经安排了美国的治疗团队，你自己是什么打算。”
叶馨语艰难的咽了咽喉咙，声音嘶哑宛若砂砾摩擦：“泽川哥对不起……是我……是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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