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砾跪倒在地,匆匆辩解道。
虽然,他的辩解在户部尚书耳里,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坐在院中的皇甫靖一听银子没了。
下意识首先想到是不是和自己那些宝贝一样?
后又转念一想,觉得不太现实,女贼哪有那么大胆子敢来户部偷盗官银?
若是当真有胆偷盗官银,也不至于成天得着他一个人的小金库使劲薅了?七哥的就没丢什么,就他的宝贝丢的最快……
想到这,他即因为银子没了而心焦,又恍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好像觉得不是女贼偷了官银,他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放松的感觉,就像是揪着的心落回了原地。
匆忙站起身,转而又坐下。
然后突然想到,国库被盗,那岂不是他月俸都没了?这能忍?
所以又回过神来。
匆匆拉着皇甫邩的衣袖拽到库房门外,拧眉开口:“七哥,这次真的没钱用了,不光我,还有你,还有前朝后宫的月俸都没了……”
“户部尚书,这库房失窃你该当何罪?”皇甫邩厉声斥责道。
花泉迈步走进去查看了一圈,冷声说着:“尚书大人,国库失窃可是大事,不论是外贼还是内贼,都该严查。”
户部尚书冷眼看着高砾等人。
再加上这满屋子酒味以及外衫,还有此人往日做派,笃定就是他自导自演了一出官银失窃……
厉声开口:“来人,将他们这些渎职侍卫拖下去,杖责,直到说出银子去向……”
“大人,饶命啊,大人……”高砾求饶着大喊,他哪里还听不出来,尚书大人是打算牺牲他们?
户部衙门的侍卫上前拉扯几人。
高砾挣扎着开口:“姐夫……你不能为了自己而送我去死,我为了做了多少事……你要救我……不然,那些把柄我都给你抖落出来……”
他这一句姐夫,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不过,户部尚书是变白了脸色,而其他人则是染上了怒意和狐疑。
“殿下,别听他酒后胡说,来人,重重的打。”户部尚书仓皇跪下,拼命辩驳,并且吩咐府衙侍卫杖责动手。
随着府衙侍卫高高扬起弧度的木杖重重拍打在这群人身上。
哭喊闷哼声一片,惨不忍睹。
“停手,将他带过来。”皇甫邩出声制止了行刑,指着高砾,命人将他带过来。。
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声询问:“你和尚书大人什么关系?一五一十的都交代清楚,本殿下饶你不死……”
“殿下,这老匹夫就是想推我们去送死。”高砾身上已经挨了好几板子,痛的龇牙咧嘴。
为了求生,他开口辩驳道:“殿下明察,这老匹夫的第三房小妾就是小的亲姐姐,小的亲自将人送给他的……而且这么多年,要小的给他守库房,就是为了监守自盗……”
“闭嘴,想害死本官吗?”户部尚书跪在地上,回头厉声警告着。
高砾疯狗一样攀咬:“是你这老匹夫先要害死我等,既然活不了,那就都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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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两人互相攀咬的这功夫。
皇甫靖拉着花泉一起,走进库房,将四周的烛火点起,查看着库房周围。
这么多的银子不可能长翅膀飞了,即便是要偷,也必然是一番大功夫,不可能没留下蛛丝马迹。
为了俸银,他必须将这些银子给找出来不可……
“殿下,你来看,这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花泉在墙角发现了端倪。
地上重物划过的两道长长痕迹,很新,在库房之中很不常见。
皇甫靖闻言走了过去,拿着烛台,借着光亮端瞧着,顺着地上的痕迹往前走。
这才发现,他们刚刚在外面。
因为没有点起火把烛台,并没有发现这库房最里面有一堵耳墙,与最后面的后墙中间夹出一道仅供一人侧身那么宽的小道来。
而且长度比后墙两头都短了一截,应该是为了方便过人留下的。
而此时,一人宽的小道则是被密密麻麻的银钱箱子堆满,有一整面墙那么高。
层层叠叠,诸多繁杂。
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并且,耳墙背面的墙砖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刨了。
划痕满满,让墙面斑驳不像样子。
烛火一照,露出了点点细碎的银光,参差不齐……
“花将军,这堵墙,能打穿吗?”皇甫靖侧身站在耳墙边上,这银光他甚是熟悉。
花泉将手中长刀横握,冷声开口:“还请殿下站远一些,末将愿意一试……”
轰——
刀光闪过,花泉的长刀劈在耳墙上。
使正面一片墙面碎裂之后,就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紧接着,花泉再度挥刀,哪怕他用了十成力,也就弄穿了一半左右。
烛台照耀下,银光璀璨而耀眼。
“七哥,你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皇甫靖扬声喊而来一句。
他走上前,从地上捡起被花泉劈碎的砖石,亦或者说是银子熔炼浇筑的银砖更准确。
原来,这库房中多出来的一道耳墙,居然是银子砌起来了……
他这么爱银子的人。
都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砌墙方法,简直绝了。
库房外的皇甫邩还在听高砾攀咬翻旧账,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令户部尚书掉脑袋了。
这厢听得皇甫靖的喊声。
他冷声吩咐:“来人,将他们一并带进来,好好对峙清楚。”
说完,转身走进库房中。
金万辰并没有随着他们进去库房,就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出闹剧。
蒙尚宫走到他身边,低声开口:“金老板,你这银子恐怕……”
她刚刚摸到银锭子下面的凹印,是官银。
“哦,你说这个?心底明白就好,出口成祸……”金万辰轻巧开口。
他拉进京城的十辆马车,只有第一箱有银子,而且面上两层确实是汇通钱庄的银子。
后面九辆马车上。
除了织造布帛没有作假之外,其他钱箱都是石头,与银子等重的石头。
而刚刚街上那乱作一团四散奔逃的疯牛队,也是计划中的一环,造成骚乱,移花接木。
纷乱之中,趁势,浮生楼混在百姓中,调换了三箱银子。
至于出处,自然是就近取所需。
都是这库房里面的……
三箱银子,散落一地,满地银光,令户部尚书贪念更胜。
也更能让他相信自己确实是来给国库送银子的。
实则,捡银子的过程。
是为了下一步棋……
第482章燎起残火
库房中烛火绰绰。
皇甫邩押着户部尚书和高砾进来库房的时候。
眼前忽而现出一张在烛光中的鬼脸。
突如其来。
手里还举着一块碎了的银砖在烛光照耀下,打算张嘴啃了一口,证明一下确实是银子。
“七哥,你看,真的是银……”子。
皇甫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皇甫邩撞了一下。
手里的银砖磕在了牙上,疼的龇牙咧嘴。
皇甫邩抬手扶住他手臂,讪讪开口:“九弟,牙没事吧?下次走路注意点,别举着烛台突然窜出来……”
“七哥……你看,银子。”皇甫靖将银砖递了过去,有些磕巴的说着。
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捂住嘴巴揉了揉,耷拉下眸色瘪瘪嘴。
嘶,真银子,确实硌牙。
皇甫邩从他手里接过银子,借着烛光仔细端瞧了一下,连牙印都瞧的分明。
拧眉,厉声责问:“尚书大人,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银砖是何缘由?”
“殿下,这个,下官可以解释……”户部尚书额头的汗已经盖了一层又一层,结结巴巴开口。
脑子里反复在掂量,究竟,该如何将这银墙的事情理顺说通……
藏身在库房顶上横梁的醉影,屈膝蹲坐在横梁与角落的阴影里,手里黑扇轻摇,注意下下面的情况。
眼看着花泉一连几下都还不曾劈开耳墙。
趁着昏暗,翻身落于耳墙背后的顶梁上,双腿勾住横梁,翻身倒挂下去。
手里的黑扇挥舞,就着花泉长刀劈向耳墙的动静,同时出手,在背面相通地方全力出手。
轰然声,耳墙出现一道道裂纹,慢慢扩大,中心散开往四周而去……
醉影腰上用力,翻身回到了梁上,藏于暗处。
蹙眉,甩了甩手腕。
这银墙着实是厚,而且花泉这莽人挥刀也刚猛,罡风相撞,整只手都泛着酸麻之感。
轰——
花泉的再一次挥刀。
耳墙彻底四分五落,大小不一的碎砖砸在库房的地面上,甚至好些位置砸出起伏的坑。
没有了斑驳遮掩,每一块的断裂面,都在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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