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欢听不到答案之后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一定会怪我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何楚妍还是听见了。
她把注意力回到姜予欢身上，搂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怀里，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
何楚妍：“不会的，烨桉不舍得怪你，也不会怪靳霄。”
姜予欢靠在何楚妍身上抿着嘴，一言不发。
何楚妍：“如果你喜欢靳霄，那就去喜欢，不管你选择谁，妈妈都支持你。”
虽然知道这个消息很惊讶，但何楚妍没打算拦着姜予欢——
她的态度之前就很明确了，只要能让姜予欢有信念活下去，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姜予欢和靳霄
之间存在过不去的鸿沟，但她在明知道这个大前提的情况下还是动了心。
何楚妍是个过来人，她很清楚一般到这个境地感情就已经很深了。
不可控、也不是谁能拦得住的。
姜予欢没有想到何楚妍会这样说，表情里多了几分茫然。
何楚妍：“很惊讶吗？”
姜予欢：“我以为……”
“我确实不看好靳霄。”何楚妍接过姜予欢的话，声线温柔，“妈妈知道你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但是，即便如此，你还是喜欢上了他，那说明他一定有值得你喜欢的地方不是吗？”何楚妍为姜予欢分析着，“妈妈希望看到你和喜欢的人开心地在一起，烨桉的愿望也一样，他不会怪你，只会替你高兴。”
——
隔周的周二，姜予欢和付晓芝一起飞去了临海市。
付晓芝这次来临海市是为了后半年开工的希望小学和施工方谈费用的。
姜予欢飞来临海市之后身体就因为水土不服出现了点状况。
付晓芝去楼下给姜予欢拿了早餐送到房间：“你好好休息吧，我今天一个人过去。”
姜予欢：“嗯，你注意安全。”
付晓芝：“没人敢把我怎么样，你等我回来的。”
姜予欢：“好。”
付晓芝：“你别一直强撑，实在不行就找酒店的人送你去医院。”
叮嘱完姜予欢之后，付晓芝才离开。
姜予欢把付晓芝买来的早餐套了个袋子放到包里，等了十多分钟才从酒店出发。
姜
明珠提前订了车，很顺利地到了临海大学附属医院。
专家号排队时间有些久，姜予欢空腹等了快一个小时，被叫去诊室的时候低血糖已经犯了。
医生让姜予欢自述病情的时候，她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医生瞧着键盘按姜予欢的口述做记录，当听见她说“呕血”的时候，眉头略皱了一下。
后来姜予欢还交代了自己血小板减少以及营养不良的事情。
医生又去确认了一下姜予欢的年龄信息。
二十五岁，这么年轻，一身毛病。
医生：“血小板减少的诱因查过么？”
姜予欢：“卡马西平。”
医生当然知道这个药是做什么的。
他心中又是一声叹息。
后来医生又问了姜予欢一些问题，姜予欢每答一个，他的眉头就皱紧一分。
医生一脸肃穆地给姜予欢开了一叠检查单。
姜予欢动手接过单子的时候，医生问：“有家属陪同么？”
姜予欢：“家属在忙。”
医生：“你这个情况，最好还是让家属来一下。”
姜予欢：“很严重么？”
医生：“不太乐观，但具体怎么样得看报告。”
姜予欢：“胃癌，是么？”
医生：“你做过检查？”
姜予欢：“没有，网上随便搜了一下。”
医生：“不要网上随便搜搜就给自己看病，疾病诊断是很严谨的事情。”
他到底还是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没必要自己吓自己，先去做检查，报告出来了再看。”
姜予欢拿着一
叠检查单走出办公室，在医院上下穿梭着做检查。
检查窗口的人大部分都有家属陪同，姜予欢这种一个人过来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抽完几管血以后姜予欢眼前已经开始发黑了，她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吃早餐。
狼吞虎咽吃完之后，继续做下一项检查。
附属医院是临海市最专业的肿瘤医院了，但因为是二线城市，节奏和北城比起来还是慢了点。
全部项目做完之后，要等两个多小时才看得到报告。
姜予欢在医院坐得百无聊赖，就乘公交去了附近的海滩。
工作日海滩上没多少人，姜予欢席地坐在沙子上，望着看不到边的海平面走神。
——
下午三点半，姜予欢回到医院取走了全部的报告。
报告上都是专业术语，还有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值，姜予欢看不懂，一眼扫过去就觉得头疼。
姜予欢带着报告去了医生的办公室坐下来。
医生打开姜予欢的报告扫了一眼之后，表情立马就凝重了不少。
姜予欢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底，她收紧了几分手指，掌心不知不觉出了一层汗。
医生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看完了姜予欢全部的报告。
“你家属还是没来么？”他先说的不是病情，而是问她有没有人陪。
这足以说明结果并不乐观。
姜予欢：“和我说就好，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医生：“你之前做检查是不是没有仔细查过胃？”
姜予欢：“嗯。”
她的
情况是营养不良，血小板减少，检查都是针对这两者多一些。
胃部检查只在用药有反应的时候做过一次。
医生：“通过目前的几项检查来看你的确是有胃癌的症状，我给你预约下周的超声胃镜，可以判断一下是恶性还是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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