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宥,你和别人怎样玩我不管,但这一次,我不是在和你玩笑。」
我望着他,年少时偷偷爱慕的人。
幻想过陪伴一生的人。
也就到这儿,陌路了。
其实心里又怎么会不难过。
但这么多年了,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心底却又十分平静释然。
「所以,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
我说完,就绕过他向房间走。
「林霜。」
我站定,却没有回头。
「你明知道我和沈从诫不和,你生我气,故意这样气我,报复我的,是不是?」
傅承宥走过来,双手握住了我的肩。
「霜霜,你有多爱我,没人比我更清楚。」
他这般笃定。
就连屈尊挽回,都强势霸道。
可我却越发清醒。
还有什么比你曾爱的人,明知道你有多爱他。
却毫不在意毫不尊重,肆意伤害你羞辱你,更让人觉得可笑呢。
我推开他手。
「和沈从诫无关。」
「傅承宥,是我要和你分手。」
我转过身,认认真真地开口:「是我,不再喜欢你了。」
15
那天我收拾东西离开后。
傅承宥再也没有找过我。
他是京圈里被人捧着的太子爷。
而我,只是承过他妈妈恩情的孤女而已。
我开始四处投简历,找工作。
凭借学历我很快接到了面试通知。
面试那一天,我在楼下 LED 大屏上,看到了沈从诫。
他穿黑色商务正装,身边站着几个高管和秘书。
这人不笑,正经起来的样子,竟也十分严肃。
我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仿佛那个雨夜,深山别墅里与我同床共枕三日的男人。
只是我梦里出现过的一般。
但我很快回神。
与沈从诫那一场过往,在回京当日,我们都默契地翻了篇。
我是为了救命钱。
而他,大约也只是因为我曾是他死对头的女人。
他猎奇,觉得刺激而已。
16
我租了新的房子,离公司很近,但很小很旧。
周末我抽空去医院看了华华姐。
她这一次恢复得还不错。
我去看她时,她红着眼对我说,她的小妹要嫁人了。
才刚十八岁的女孩子,要嫁给隔壁村的杀猪匠。
我攥着华华姐的手:「让她跑吧,来这里,随便找份工作总能养活自己。」
华华姐只是含泪摇头。
我们都知道有多难。
绵延的大山,是锁着她们命运咽喉的镣铐。ļ
该有多幸运,才能像我这样逃离。
从医院离开时,我接到了公司 HR 打来的电话。
她很抱歉地通知我,公司最终还是没有录用我。
我询问原因,问完之后,却又忽然想明白了。
是傅承宥吧。
电话挂断后,有一条信息进来。
「霜霜,我会让你乖乖回来我身边。」
我站在路边,明明是盛夏酷暑。
可我全身冰凉,手指颤栗不停。
我有些恍惚地望着头顶的树荫和光斑。
原来,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啊。
在我考上北京的大学,因为贫穷和无知被人嘲笑的时候。
冷着脸护着我,为我出头的那个傅承宥。
生病时守在我床边一整夜,笨手笨脚为我熬汤的傅承宥。
骂过我,羞辱过我,却又在喝醉后抱着我求我原谅的傅承宥。
无数的画面,无数个他,重叠着,却又变得模糊,面目全非。
原来每个人年轻时。
都会爱上一个自己幻想出来的完美异性。
我这些年爱的傅承宥。
也不过只是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美化,一遍一遍欺骗自己相信的那个傅承宥而已。
17
我将傅承宥圈子里的共同好友的联系方式全都删除了。
找工作屡屡受挫。
我干脆跟着隔壁的邻居,一起去天桥下摆摊。
总要有收入维持生计。
还有华华姐那边,我的心一直悬着,她还没有彻底康复。
而更让我焦虑的,还是之前借的那笔高利贷。
我日益捉襟见肘,连支付高昂利息都困难。
好在摆摊每日都有收入。
我几乎苛待自己一般节衣缩食,一周后,竟还存了将近一千块。
只是好景不长,第二周我和邻居刚出摊,城管就来了。
别的摊贩有经验跑得及时。
而我的小车和货品全被收走了。
「霜霜,你没事儿吧?」
许是见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惨白,邻居有点被吓到了。
「我没事儿,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坐在河边的长椅上,坐了很久。
直到手机响起来。
又是陌生号码。
我知道是傅承宥打来的。
直接按了接听。
「霜霜,我现在在医院。」
我瞬间站了起来:「傅承宥?」
「你那个姐姐叫张玉华是吧。」
「你想干什么?傅承宥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我问过医生了,她的病随时会复发,十分凶险。」
傅承宥的声音里,带着高高在上的志在必得:
「霜霜,只要你乖乖回来,我立刻请全北京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病。」
「如果我不回去呢。」
「霜霜,你很清楚我什么性格。」
「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都会不择手段弄到手。」
「可我是人,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自己自尊的人。」
「霜霜,过去是我不好,我会改……」
我知道这句话对傅承宥来说,算是他在低头服软了。
可我已经不是那个三言两语就会被他哄回去的林霜。
「晚了,傅承宥。」
「不晚,我知道的,你和沈从诫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霜霜,我们和好,之前的所有,都翻篇,我不会再提。」
「沈从诫对你说的吗?」我有些意外。
他和傅承宥是死对头,我原本以为。
他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羞辱傅承宥的好机会。
「没错。」
「他骗你了傅承宥。」
「那天晚上,因为五万块,我已经把自己卖给他啦。」
我说话的声音很轻,甚至到最后,话音里还带了轻笑。
「所以,你看,我们彻底没可能了。」
电话那边一片死寂。
我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
将看似愈合的伤口用力撕开。
「霜霜,你在骗我,你爱的人是我,你不会做这种事的……」
「傅承宥,这世上没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承认,从前那些年,我真的很爱你。」
「但是后来,当我跟沈从诫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彻底放下你了。」
「林霜……」
「傅承宥,好聚好散吧。」
「还有,别用我在意的人来威胁我。」
「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傅承宥很快再次打来,我将那个号码拉黑了。
18
那天深夜,有朋友辗转给我打电话。
「霜霜,求你了,来看看承宥吧。」
「他喝了很多很多酒,喝得胃出血了,现在在医院。」
「承宥一直在喊你名字,霜霜,有什么事,你们坐下来好好说清楚好不好?」
「这些天承宥身边没有一个乱七八糟的姑娘,他都断干净了。」
「还有……你扔的戒指,承宥也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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