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永远都会记着傅太太的恩情的。
到餐厅房间的时候。
推开门我,却看到傅承宥正坐在傅太太的身边。
我脚步顿住了。
但傅太太已经起身,过来亲昵拉住了我的手:「霜霜,快进来啊。」
我只能跟着她走进去。
傅太太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拉着我坐在了傅承宥身边。
「霜霜,承宥说你们准备结婚了?」
「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还瞒着阿姨呢。」
傅太太欢喜说着,顺手就摘了腕上的玉镯,要给我戴上。
我忙抬手拦住:「阿姨,您误会了……」
「妈,我和霜霜闹了点别扭,她现在还在生我的气。」
傅承宥接了一句。
傅太太立刻瞪向他:
「那肯定是你做的不对,霜霜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最乖巧最温顺。」
「是我惹她生气了,我也知道错了,但是霜霜不肯原谅我。」
傅承宥眼尾微红,可怜巴巴望着我:
「霜霜,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傅太太也忙着劝:
「霜霜,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承宥,还有啊,他以后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狠狠收拾他。」
「这一次,你就看在阿姨的面子上,饶他一回,好不好?」
我将手轻轻抽了出来。
这些年我感觉得出来,阿姨是真的心疼我,也是真的很喜欢我。
她想让我做她的儿媳妇,不是虚情假意。
但是很遗憾,我终究还是要让她失望了。
「阿姨,我和他已经分开了。」
「霜霜……」
「我们不会再和好了,阿姨,我真的很抱歉。」
傅太太瞬间眼红了:「霜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我没有回答。
物是人非兰因絮果,好像是人间常态。
我唯一的错,大约是曾天真地以为,傅承宥是喜欢过我的。
但直到分开那一刻,才后知后觉地醒悟。
那一枚不合适的戒指,其实已经提醒我了。
傅承宥让我做朋友。
或许是和谁赌气。
或许是一时好玩。
戒指的主人,根本就不是我。
是我自己当时,自欺欺人不愿相信罢了。
看着傅太太这样,我也很难受。
「阿姨,我不能陪您吃饭了,改天有机会,我再请您吧。」
我提出告辞。
傅太太推着傅承宥送我。
「不用了阿姨。」
我谢绝了傅太太,转身拿了包离开。
出门时,我听到傅太太在痛心疾首地骂他。
但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快走到电梯的时候,沈从诫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这人脸上伤还没完全好,戴了顶帽子。
他今天穿的休闲,T 恤和卫裤,倒像是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只是笑起来的样子,看着还是又渣又坏。
我被他拉进电梯旁边的房间那一瞬。
傅承宥正好从包厢里出来,急急往电梯这边走来。
「霜霜……」
他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沈从诫在他快要走到门口时,咔哒一声,将门锁上了。
房间里没开灯。
沈从诫俯身过来时,他的帽檐轻蹭过了我的发顶。
「霜霜,如果今天傅承宥找不到你,就跟我走,好不好?」
23
「你伤口怎么样了?」
我岔开话题。
沈从诫摘了帽子,将脸凑近,让我看他的伤。
「差一点点就毁容了。」
「现在看起来没事儿了。」
我抬起手,摸了摸伤口结的硬痂。
「霜霜,很痒。」
沈从诫忽然在我耳边很轻地说了一句。
「医生不让我抓,痒得我睡不着。」
他有些委屈地看我一眼:「从小到大我都没挨过打。」
「伤口在愈合,就是会很痒,要忍一忍,不然抓破了会留疤。」
我柔声安抚他。
「那你帮我抓一抓好不好?」
他话音刚落。
门外长廊里却又传来脚步声。
接着是傅承宥喊我名字的声音:「霜霜,你别躲着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没下去,你还在这里。」
傅承宥开始一间一间地敲门。
侍应生在小声劝他。
毕竟其他房间还有客人在用餐。
可傅承宥的脾气我很清楚,侍应生根本拦不住他。
他很快就会到这间门外。
我的身体渐渐紧绷了起来。
沈从诫却贴我更近了一些:「霜霜,你亲亲我。」
我看着他眼角还有些狰狞的伤疤。
到底还是心软了。
踮起脚,轻轻亲了亲那处伤。
沈从诫却顺手箍住我的腰,抱我坐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他低头吻住我时。
傅承宥正用力敲着这扇门。
「林霜,林霜?」
我全身僵硬,想要推开沈从诫。
他却吻得更重更深:「霜霜,他进不来。」
24
那天实在是乱了套。
傅承宥敲开了这一层的每一扇门。
但偏偏我和沈从诫在的这一间。
他最终还是没能进来。
在他已经发狂预备砸门时。
傅太太硬生生让人把他拽走了。
我被沈从诫弄得意乱情迷的时候。
傅承宥喊我名字的声音,已经嘶哑而又癫狂。
他大约是听到了门内的动静。
因为最情动的时候,我没忍住叫了一声。
而我叫出声时,门外傅承宥的声音,明显停了一瞬。
接着踹门的动静却更响更大。
我紧张得全身僵硬紧绷。
沈从诫最后亦是失控。
「霜霜。」他一遍一遍亲吻我。
25
外面安静下来很久。
沈从诫蹲在地上,仔细地抻平了我衣裙上每一道褶皱。
我渐渐平复下来,心里却越想越生气。
沈从诫和我说什么,我都不吭声。
最后我们准备离开时。
沈从诫靠在门背上,握住我的手腕:「霜霜。」
他认真的时候,其实一点都像是传言中那样滥情。
我几乎都要觉得。
他是真的喜欢我。
「我们在一起吧。」
26
最终我还是没有答应他。
就像傅承宥之前说的那样。
沈从诫为什么会喜欢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曾是傅承宥的女朋友。
那天晚上的大雨中,他会纡尊降贵地下车给我撑一把伞?
不是我有意将每一个人都想的那样坏。
只是,这些年的磋磨。
一再提醒着我。
所以我只能这样告诫自己。
别再重蹈覆辙了。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男人,不是我林霜的良配。
沈从诫送我回去的那一路。
我们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车子停下,我下车。
「林霜。」
沈从诫叫住我。
「那句话我不是说着玩玩,你再认真考虑考虑,好不好?」
我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
一直到走进巷子深处,沈从诫的车灯仍亮着。
后来有人说。
那天晚上在那一片鄙陋的租住区。
巷口无法进车,一辆价值千万的豪车停在那里。
整整一夜未曾离开。
27
华华姐的病情逐步开始好转。
我再去看她的时候,她哭得眼睛红肿告诉我。
「妹妹不想嫁人,逃婚了,但是又被抓了回去。」
「我爷将她毒打了一顿,腿都差点打断了。」
华华姐攥着我的手,哭的泣不成声:「后来是舅舅听说了,连夜赶了过去。」
「才把妹妹送进了镇上的医院。」
「霜霜,舅舅说,妹妹一心要寻死……」
我听着华华姐的这些话,心里想的却是。
如果当年华华姐和阿姨没有连夜让人把我送走。
后面等着我林霜的,大约也是同样凄惨的悲剧。
「华华姐,我会想办法的,我把妹妹带出来。」
「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了,活着,才会有新的希望。」
「可是霜霜,你真的有办法吗?你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出来……」
「试一试吧,总要试一试的。」
28
我用比上一笔还要高昂的利息,再一次借贷了十万块。
然后带着十万块回了一趟老家。
我故意穿了最好最贵的衣服。
回村子时租了一辆很贵的车。
我找到妹妹的父亲和爷爷,拿给了他们三万块。
「让小娟跟我一起去北京,我向你们保证,跟我去打工一年,至少能挣二十万。」
「而且一年后,她也才十九,不耽误她再嫁人。」
三万块,几乎是小娟爸爸一年的收入。
他们立刻就心动了。
「三万是我预付的,一年后小娟会再拿十七万回来,怎么样?我现在那边很缺人手,明天就得走。」
「你保证一年能挣二十万?」
「挣不到我也会补足二十万。」
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是谁都给的,要不是华华姐的面子,也轮不到你们家小娟。」
「行,那就让那臭丫头跟你去一年。」
事情进展得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一些。
当我第二天去镇上医院见到小娟,准备带她走时。
却出了点岔子。
我那个外出打工的亲生父亲,不知从哪听说了我回来的事儿。
竟然连夜包车回了村。
在我带着小娟从医院出来时,他也带着家里的人,堵住了我。
29
「回来前,我已经收了对方付的彩礼。」
我的亲生父亲看着我,像是盯着一块肥肉的饿狼。
「林霜,你是我生的,就得听我的,现在就跟我过去嫁人。」
我一个字废话都不愿和他多说。
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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