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不过一介下堂妇、弃妃罢了,能对王府的颜面有何影响?
再者道,以封珩如今的身份,谁人又敢对封珩说三道四?
“王妃有所不知,”高风忙道,“王爷的身份今非昔比,且……如今王爷和王妃二人还未曾……”未曾什么,他终没说出口,只继续道,“朝堂不少官明里不敢说,暗里却不知多少眼睛盯着王爷呢。”
“……”叶长歌不语。
“王爷说,是否前去,由不得王妃,还要属下给王妃送来这件宫服。”
话落,他已将手中的包袱递上前去。
叶长歌垂眸,便是那包袱布料都是上好的绸缎,能隐隐望见里面的白衣。
似想到什么,她猛地抬眸紧盯着高风:“你告诉我,曲烟是否在宫外?”
高风一怔,似没想到她会这般问,迟疑许久,终点了下头:“……是。”
果然是这般。
叶长歌自嘲一笑,接过包袱:“回去告诉你们王爷,便说我知道了。”
话落,走进叶府,再不回首。
封珩从不屑于讨好她,除非……有所图。
她还记得,上一次他主动对她好,还是初雪那晚,他罕有的来找她,一同吃了一顿饺子,共迎初雪。
可那次,不过是因为曲烟想见她罢了。饺子只是条件而已。
房中。
封珩送来的宫服很美,一袭白衣,比之前几日她随扶闲登台时的白衣还要美上几分。白纱如蝉翼,哪怕多层却仍显轻盈,丝毫未有繁琐之感。
如烟般缥缈。
叶长歌呆呆望着,高风说,封珩要她务必前去,所以送来这件华丽的衣裳。
可以往……他何曾这般过?
他爱穿白衣,所以前世,她总是费尽心思的让绣娘做了好多白衣,她只是一门心思想要与他相得益彰而已,想被人称赞一声“般配”。
可封珩……却只望着她身上的白衣良久,最终只说了句“这不适合你”。
后来她才知,白衣……曲烟穿着很好看。
而今,他派人送来这件衣裳,又是为何?
第二百二十四章 曲烟又瞧上我什么了?
叶府一片死寂。
张管家提着一盏灯笼,手里端着碗热粥朝后院走着。
望着一片漆黑里,一间内室孤零零亮着晕黄色的烛火,张管家轻轻叹了口气。
这段日子,小姐承受了太多了。
“叩叩”两声敲门声响起。
房内,叶长歌本怔忡的神色蓦地清醒,她看向门口,轻轻呼出一口气方才走到门口处。
如今叶府已无旁人,她连猜都不用:“张叔,您有事?”她声音微哑。
张管家满眼掩不住的心疼:“小姐,夜色凉,我熬了些粥,你也多喝些。”
“好,”叶长歌笑了笑,并没有胃口,却不忍回绝关心她之人,伸手便要将热粥接过去。
张管家却并未离去,只望着她,大有要看着她将粥喝下之意。
叶长歌终无奈,让出门口的位子,一勺一勺将粥徐徐喝下。
张管家满意了,起身便欲离开,余光却望见一旁的衣裳,不觉眼睛微亮:“好漂亮的衣裳。”
叶长歌一僵,抿了抿唇未曾言语。
“小姐若是穿了,定是好看的,”张管家道着,声音夹杂了声低叹,“我还记着……小姐以往最爱白衣了。”
最爱白衣……
叶长歌睫毛微颤。
原来还有人记着,她曾经为了一个人嗜穿白衣的时候。
张叔前些年跟在爹身边,见过不少奇珍异宝,而今能夸这件白衣好看,自然是真的好看的。
恰如仙服一般,岂会不好看?
便是叶长歌如何挑剔,都找不出丝毫瑕疵,甚至尺寸……都很是吻合。
只是……这白衣越是好看,她心底便越是惶恐。
前世,不论是她的诞辰也好,而是姻亲周年也罢,封珩从不记着,也鲜少亲自送她礼物。
可是,若封珩需要她陪他一同进宫面圣,便会送她珠钗首饰;
若需回叶府面见父亲,他会送她玉帛珍馐;
正如初雪,他陪她一同吃了顿水饺,却是因为曲烟第二日想要见她而已。
如今,封珩送来这般好看的白衣,她却满心惊惧,只因……她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了。
“小姐,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张管家见她神色怔忡,终叹息一声走出门去。
叶长歌坐在阑窗前,面无表情,神志却已然游离。
夜色越发深沉,她却了无睡意。
不知多久,门外隐隐传来打更的声音,是子时更。
叶长歌眸微微动了动,终起身便要朝床榻走去。
“啪”,却在此刻,窗外一声细微声响。
叶长歌一顿,朝紧闭的窗口望去,叶府如今只有她与张叔,想来,是张叔仍在担忧她吧。
勾唇,她扯出一抹笑,推开阑窗:“张叔,你无需担忧,我没……”话,戛然而止。
她呆呆望着站在窗外的人影,有一瞬,只觉像是梦境一般。
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那儿,身后长发并未挽起,反而随意耷在身后,添了几分矜贵从容。
叶长歌的目光登时冷淡下来:“王爷有事?”她没想到,封珩竟会深夜来此。
“……”封珩神色间有一抹被发现的窘迫,他不知自己为何来此处,昨夜二人之间闹得这般不愉快,他却在听高风回去报备说她脸色不佳时,不知不觉间便来了而已。
闯入叶府、尤其是没有任何守卫的叶府,于他太过轻易了,可是……却在察觉到女人声音冷淡时,心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私闯民宅,按大晋律法要关押数日的,王爷当也不例外,”叶长歌垂眸,“还请王爷在我报官前离……”
“衣裳,拿到了?”封珩凝眉打断了她。
叶长歌一滞,良久颔首:“拿到了,多谢王爷,甚是好看。”
“……嗯,”封珩望着她,许是夜色沉静,许是她身后晕黄色的烛火使然,他竟也随之松懈了几分,“本王就知,叶长歌,你喜欢白……”
“王爷有何事,不妨直说吧,”叶长歌打断他,夜色下笑的随意,“又有何事需要我出力?或者说……曲烟又瞧上我什么了?须得王爷这般讨好我?”
讨好到……傍晚送了衣裳,当夜便前来找她了!
封珩神色一白,他望着她,如不识般:“你以为……本王是因着旁人?”
“否则呢?”叶长歌抬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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