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位殿下平日不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好说歹说她不听,苦苦相劝她也不闻,这不就得拿她自己的惯用的伎俩,往她身上试试。
周遭众人在此守了许久,一个个都束手无策。
冯飞翼说完这话,没多久。
秦嫚忽然撤掌,偏向无人的那一侧,喷了一口血。
“殿下!”
“殿下你怎么了?”
几个少女急忙忙凑到她边上去,递帕子的递帕子,掏药的掏药。
秦嫚没顾得上她们,直接握住了晏峯的手腕搭脉。
证实了冯飞翼所说不假,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边上的少女拿帕子帮她擦拭唇边的血迹。
“这里还是北漠境内,北漠军随时可能过来围杀我们。”冯飞翼道:“而且我们现在没有吃的,也没有药了,这么大的风雪,再逗留于此,即便北漠人没有找到我们,也会饿死冻死。”
“走。”秦嫚在少女的搀扶下起身,“诸位已经为我和晏峯在这耽搁太久,必须马上起程回大兴。”
她的嗓音有点哑,“初五呢?”
何正道:“初五小公子带着狼群撕咬那些北漠兵,好像走远了,一直没回来。”
“咳……”秦嫚喉间腥甜未散,当即伸手接过身侧少女的帕子,捂住嘴把喉间血都咳出来。
她怕她们看见帕子上有血,直接将帕子团成一团,扔到了一旁。
身侧众人瞧见了,有个少女想开口说什么,也被后边的几人给拉住了。
“你们把马分一分。”秦嫚说着,又哑声补了一句,“我带晏峯同乘一骑。”
“好。”冯飞翼应了,立马就转身与众人分马。
马本来就少,路上被北漠军追击,还死了好几匹,完全不够用,只能两人一骑。
好在众人帮他们护法的时候,马歇了半夜,这会儿也能跑了。
秦嫚环顾四周,将右手食指勾起放至唇边吹了一声响哨。
先前她同初五在一起的时候,吹给他听过。
这少年虽然开口说话晚了一些,但聪明地很,练武过目而不忘,对声音也极其灵敏。
想必初五听到口哨,很快就会跑回来。
没一会儿,白衣山庄众人的马就分好了。
他们把跑得最稳的那匹白马给了秦嫚。
晏峯双目紧闭,整个人都如同覆了一层冰霜一般,浑身寒气萦绕。
比纷纷扬扬的飞雪还凉。
冯飞翼和何正帮着把昏迷的晏峯扶上马,收回手的时候都忍不住搓手。
秦嫚坐在他身后,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揽住他的腰。
她自重生以来,在杏花巷那破瓦房前,与晏峯隔世重逢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人清瘦地不像话。
先前他衣冠齐整,广袖重重,尚能将一身瘦骨掩盖一二。
可此时,秦嫚这样从身后揽着他,这人的腰身纤细,便是女子也难有这样不堪一握的。
她忍不住鼻尖发酸。
不由自主地将晏峯抱得更紧了一些。
秦嫚俯身上前,在他耳边道:“你身上好冷啊,晏峯。”
第234章临阳关前诡计生
秦嫚这一行人穿过风雪回大兴,初五很快就带着他的狼兄弟们赶了上来。
他们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先前在王庭分散撤退的禁军和白衣山庄的人。
原本几十人同行,很快就变成了一百多人。
人一多,虽然目标大,容易被北漠人发现。
但是猎食、养马的事也就有人专门负责了。
初五带着狼群,在半路上遇到的禁军和白衣山庄的人一开始都吓得半死,马也跑不动。
少年就带着他的狼兄弟们远远跟在后面。
这样一开,马儿都撒开蹄子跑得飞快,倒比先前更迅疾如风了。
他们这一路赶得急。
雪大风狂。
足足走了两天一夜才到临阳关。
离临阳关最近的山坡上,秦嫚这一行人齐齐勒马而停。
又入夜了。
风雪不止。
此处有十万北漠大军在此。
北漠的将领们早早就接到了王令,秦嫚等人躲过了重重围杀,已经在返回北明城的路上。
从北漠回大兴,这临阳关乃是必经之路。
北漠众将士受命,在此截杀秦嫚等人。
关门大开,守关将士寥寥无几,风雪夜,火光忽明忽灭。
守夜的士兵还在昏昏欲睡。
一切看起来都是十分懈怠的模样。
有禁军见状,大喜道:“守关门的北漠兵在打瞌睡,想必别处的守卫也宽松地很,咱们从边上悄悄绕过去吧。”
“再看看。”冯飞翼多观察了片刻,警惕道:“咱们这一路行来,北漠兵不断追击,没道理到了临阳关,他们的守卫却变得如此松懈!”
“北漠兵松懈还不好吗?”那禁军道:“我看你是这一路被北漠军追杀成了惊弓之鸟,有机会不赶紧过去,等天一亮,守卫换班,到时想过去都过不去了!”
白衣山庄一众人闻言,立马就怒了,“你怎么跟我们六叔说话呢?”
禁军们也跑出来维护自己兄弟,“梁子说的没错,这临阳关重兵把守,咱们就只能趁着夜里,他们守卫松懈的时候过去……”
两边人吵吵囔囔。
秦嫚刚给晏峯盖好披风,抬头道:“吵什么?”
她一开口,众人齐齐闭了嘴。
四周瞬间静了下来。
山坡上寒风催人,白雪纷纷。
“六叔说的没错,再看看。”秦嫚沉声道:“事出无常必有妖,咱们一路天天都被追杀,没道理到了北漠大军把守的临阳关却没事了。”
她许是抱晏峯抱得太久了,嗓音都染了几分寒意,“谁都想马上回到大兴境内,急归急,也不能上赶着送死不是?”
“就是!”白衣山庄的少女飞快地接话,“咱们好不容易从北漠王庭活着出来,要惜命!”
禁军们都不说话了。
领头的曹宣武不在,他们对着在北漠王庭手段惊人的大殿下都只能俯首听命。
只是在京城,天子手底下混久了,少有人会跟他们唱反调,现在白衣山庄这些人完全不懂官场上的做派,同这些人同行这滋味还挺难以言喻的。
几人正说着话。
后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何正回头去问,“发生了何事?”
“有探子!”白衣山庄的几个青年人应声,擒住了一个北漠士兵模样的人送上前来。
被拖过来的那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我是大兴人!兄弟,别把我胳膊压折了!我是货真价实的大兴人……”
秦嫚听他声音有些耳熟,不由得开口道:“让他抬起头来。”
两个白衣山庄的青年人伸手把那人拎了起来,迫使其抬头。
秦嫚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分辨。
对方先开了口,“殿下!是我,风千面啊!”
风千面胳膊都被两个白衣山庄的青年人给压在了身后,疼的都快哭了,“殿下,快让他们放开,我的胳膊快、快断了……”
“放开他。”秦嫚连忙道:“自己人。”
两个白衣山庄的青年人闻言齐齐松手。
风千面没站稳,一头栽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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