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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多他就起身了。
陈桑犹豫着,去厨房做了粥。
可等她端着粥出来,屋内已经没了人。
满室的孤寂。
她坐到了餐桌边,愣愣出神。
这回好了。
他们大概真要到头了。
她说不上是喜是悲,只是觉得心里憋得慌。
太阳升起时,她蜷在客厅的沙发上,接到了外婆的电话。
“宁宁,你今天来医院吗?”
陈桑知道,大概是苏若敏在医院。
她心中烦闷,推说没空。
外婆叹气,说:“你妈妈惦记着你呢,我让她去宁华寺给你求生辰平安符,她昨天就去了。”
◇ 第220章
生辰平安符,是要把生辰八字写在符纸上,放在佛前供奉。
以往,外婆每年都给陈桑求。
今年老人家身体不好,断了一年。
陈桑想起亲生母亲,心情复杂。
她口吻略嘲:“外婆,你确定她知道我的生日吗?”
“怎么不记得!”外婆笑了声,“她不但要给你求,还要给治学求呢。”
陡然听到周治学三个字,陈桑恍惚了一阵。
外婆说:“宁华寺除了求平安,还有女求姻缘,男求前程。我跟你妈妈说了,你妈妈一听能求前程就心动了。我说她又没有儿子,她还说女婿也抵半个儿呢。这不,已经在寺里供奉上了。”
是吗?
陈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怀疑。
她也不记得外婆说了多久,恍惚地挂了电话。
下午也是浑噩地过去,直到天黑,她在书房里翻着CPA的题库。
忽然,一通电话响起。
她赶忙接了。
“喂?”
“时小姐吗?”
陈桑听出是陈朝的声音,紧张起来,“有事吗?”
“您现在有空吗?”
“有。”
“那要麻烦您来一趟‘小四喜’,靳总应酬完,不太舒服。”
陈桑心一紧。
“他喝酒了吗?”
“喝了一些。”
陈桑着急,忍不住说:“他发烧了!夜里才吃过退烧药,还敢喝酒?!”
陈朝:“……”
别吼我啊。
我编的!
他结巴一阵,只能说:“应该只喝了一点,您赶紧过来吧。”
说完,挂了电话。
陈桑放下手机,一边穿衣,一边回忆给靳宴吃了哪些药。
还好,没有头孢之类。
她匆匆下楼,打车往凤鸣山庄去。
“小四喜”是商务会所,属于凤鸣山庄,和周围一群娱乐场所一样,都是应家的产业。
从梧桐苑过去,得有半小时。
陈桑按照陈朝说的,找到了靳宴所在的房间。
刚到门口,就见一道倩影走了出来。
陈桑脚步不自觉减慢。
梁子期一脸忧色,抬眸时看到陈桑,她眉心一凝。
到了跟前,陈桑看了眼房间号。
正是靳宴的房间。
梁子期脸色寻常,随口一问:“时间不早,你怎么还赶过来了?”
陈桑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既然有人照顾,又何必让她过来。
“他在里面吗?”她问梁子期。
梁子期点头。
“刚吐了一通,好不容易睡着了。”
陈桑保持面上平静,她走到门前,想要输入密码。
忽然。
梁子期拦住了她的动作。
陈桑抬眸。
梁子期说:“他刚刚睡着,别打扰他了吧。”
陈桑没收手,淡淡倒:“我进去看看他。”
梁子期移动半步,站在了门前。
“我已经叫了医生,等会儿还得把他叫起来,他没多长时间休息。”
陈桑本就一肚子杂糅的情绪,有怨气,有委屈,还有脾气!
她大老远地赶来,连看一眼都不行!
是靳宴太金贵,还是她梁子期太刻意。
她收回了手,深呼吸一下,微笑着看过去,“我就是来接他的。”
“那恐怕不行,他那样子,怎么能再挪动。”
陈桑拉下了脸,“梁小姐不如直说,让我原路返回,把他留给你。”
◇ 第221章
应承禹作为应家人,那是常年在“小四喜”白吃白喝。
听到靳宴在酒局上“喝翻”了,他赶过来看两眼,路上遇到替靳宴送客的陈朝,俩人一起往回走,没想到刚到拐角,就听到陈桑呛了梁子期这一句。
哦嚯。
牛逼。
小绵羊不绵羊了?
他忽然看向陈朝:“你们家靳总,确定是喝酒喝出事儿的吗?”
他怎么觉得,是在家里洗脚水喝多了呢。
陈朝摸摸鼻子。
前方,梁子期被陈桑一问,脸色僵了下,随即皱眉。
“陈桑,你是喝多了吗?”
陈桑不理会她的架子,直说:“我清醒得很。”
“倒是梁小姐挺有意思,觉得凭这一扇门就能挡住什么!”
“……”
梁子期怀疑她是鬼上身了,忽然间嘴这么利索。
陈桑不愿意跟她啰嗦,直接给陈朝打电话。
她来都来了,不可能就这么走。
见一眼靳宴,他要是说,愿意留下让梁子期照顾。
那也行。
从此以后,他喝死,都跟她没有关系。
铃声在走廊上响起。
陈桑皱眉。
梁子期和她一起,顺着声音出处看去。
陈朝笑着走出来,步伐从轻快切换成焦急,虚伪地喘气:“时小姐,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陈桑内心轻呵。
梁子期冷脸不语。
应承禹抄着口袋,悠哉悠哉地走近。
“怎么回事?咱们靳总喝醉酒,还得两个天仙做门神看着?”
陈桑&梁子期:“……”
陈朝笑着上来开门。
梁子期看着他的动作,眉心拧起。
陈桑不冷不热道:“陈助理最好先别开门。”
陈朝:“……”怎么的呢?
陈桑:“梁小姐说靳总睡着了,开了门,靳总恐怕得死。”
梁子期脸上挂不住,眸中带了寒意。
“陈桑!”
陈桑正面看过去。
陈朝输密码的手停在空中,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气氛一下子僵住。
应承禹“害”了一声,走上前来,一把将人扒拉开。
“死没死的,这也得进去看看才知道,万一真死了呢?我们应家这小门小户的,做点小本买卖不容易啊,臭在里面怎么办?”
众人:“……”
陈桑被他说的,心都悬了起来。
陈朝报了密码。
应承禹麻溜输入,快速进场!
“靳总?”
他大剌剌地喊出声,梁子期惊了下,陈桑也心头一紧,忍不住拉他。
“应少,你小点儿声。”
应承禹挑眉。
“这么心疼啊?”
陈桑:“……”
她不跟他说了,径直往里走。
屋内飘着淡淡的酒味,并不浓烈。
到了里卧,靳宴显然是刚被吵醒,皱着眉转脸。
陈桑到了窗边,先俯身试了下他额头温度。
烫的。
她心里五味杂陈,最后都杂揉成一股气。
气他。
更气自己。
俩人僵成这样,她还是心疼他。
“靳宴?”
她叫了一声。
梁子期也到了。
她看着陈桑抓住靳宴的手,心下不虞,“你也看到了,非要把他叫醒吗?”
陈桑没应话。
她俯身过去,手在靳宴脸上拍了拍。
不轻不重的动静,啪啪啪三下。
梁子期瞪大了眼睛。
靳宴睁开了眼。
他视线模糊,听力却还灵敏。
陈桑问他:“你是要跟我回家,还是留在这儿,让梁小姐照顾你。”
◇ 第222章
视线清晰那一秒。
纵然靳宴头再疼,脑子再不清醒,也立刻认出了陈桑。
陈桑……
是那个说出去给他买糖芋苗,却从梁赫野车上下来的女人。
他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