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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舟尽量对她笑得温和:“明天张奶奶就会来了。”
小惊蛰一听,眼睛就有些红了。
墨言舟声音柔了一些:“你还在这,张奶奶会过来和保姆阿姨一起照顾你,因为姜姐姐要去工作。”
“好。”她奶声奶气,“以后我长大了,也会去工作。”
墨言舟笑了下。
*
聚餐的地方就是一个火锅店,不过走的是高端路线。
墨言舟还跟赵澄开玩笑:“这是我们人均付钱吗?还是有人请客?老板请的么?”
赵澄嗤声:“我们律所是乙方,哪里有人家甲方有钱啊?不是我们的老板请客,是真正大老板请客。”
墨言舟到了包厢,这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大老板,是祁之正。
祁之正对墨言舟的兴趣,不用说,墨言舟就能感受到,她从小到大,身边就没少过这样的目光,或是欣赏,或是带着轻蔑的审视。
她察觉到他已经直勾勾地盯着她许久,便笑着转头:“祁总。”
祁之正很轻地笑了声:“姜律师。”他就坐在墨言舟的身边,两人的距离很近。
墨言舟工作的律所是业内知名律所,根本不会要求女律师去出卖色相,也不需要这样的应酬,唯一的解释就是祁之正非要坐她身边。
她可没忘记,上次祁之正在池言舟身边,说她是温岁的替身。
墨言舟喝了点酒,她酒量并不算好,她笑:“祁总今天也想玩替身游戏?”
祁之正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便大笑:“没想到姜律师这么记仇。”
“你不是池言舟的朋友?”
祁之正笑笑:“是啊,朋友妻不可欺,但你是么?”他缓缓地说,好像根本不在乎这句话对墨言舟有什么伤害,果然,他见她脸色正常,眼底的欣赏成分便更多了。
他侵略性极强的眼神盯着她:“姜律师,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玩不起的女人。”
墨言舟没什么笑意地往后撤了撤。
她又默默地喝了会酒。
祁之正在她耳边一直在说话,凭心而论,他也算个不错的对象了,长相英俊,家世不错,自己创业也有所成就,曾经还供职过一家国际科技公司,虽说喜欢玩饮食男女不用负责的爱情游戏,但谈吐和举止也算带有绅士和分寸感。
他对法律也有所涉略,但不是倾吐欲望很强的那种,墨言舟最怕的就是自以为是、侃侃而谈的男人。
她看了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便站起来去洗手间,她拐过弯的时候,知道祁之正跟在她后面。
她停下来:“祁总。”
祁之正靠近她,俯下身,压低了嗓音,撩人沙哑,带着淡淡的酒味,不难姜:“姜律师,想不想换个新欢?言舟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且,我还不用你负责。”
墨言舟没躲开:“池言舟也不需要我负责。”
“不一样的。”他握住她的手臂,眼神很柔和,“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
“替我对抗温家?”
“也不是不行。”祁之正嗓音好听,笑,“反正,我就一个初创公司,被温家搞倒了就卖掉,祁家赶走我,我就等着姜律师养我。”
“祁总,你没钱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我只喜欢钱。”大概是酒意上头,墨言舟的确冒出了个念头,甩掉池言舟,反正都要毕业了,她要远离这些人,“那你介意当人爸爸么?”
祁之正挑眉,暧昧:“你要喊我爸爸?”
“我有个女儿。”
祁之正愣了下。
她又道:“你信了?”
说实话,祁之正不信,她这个身段,她这几年的状态,去哪生的女儿?
祁之正开的是一辆大奔,他说他送她回去,他好像真的不介意:“那套公寓是池言舟送你的?”
“嗯。”
然后就是一路的沉默,墨言舟头有些疼,昨晚没睡好,现在又喝酒,喝酒给她留下的记忆都很差劲,可她偏偏还要喝。
快到的时候,祁之正打着方向盘,忽然开口:“其实,我以前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帮你。”
空气寂静。
他又笑了下:“但是,还好你没来。”他长长叹气,“不然,我又没那个本事,岂不是要白白把美人送出去。”
墨言舟根本不信:“这么说,祁总暗恋我多年?”她一顿,一针见血,“带着对我的喜欢,跟其他女人睡觉么?”
祁之正笑出声。
墨言舟到了公寓楼下,结果,看到入户电梯口站着的男人,她还愣了一下。
池言舟站在了逆光的地方。
她想起来,他没指纹进不去了。
第36章 体贴
她看不清他的脸色和神情,但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压抑的冷漠怒意。
他面无表情,从背光处走了出来,手上还抓着手机,屏幕刚刚熄灭。
他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男人的身影,但是,她刚刚是从一辆车子上面下来的,显然不是出租车或者网约车。
他薄唇紧抿,喉结滚动,压抑着怒意:“谁送你回来的?”
“同事。”墨言舟回答。
走近了,他还姜到了她身上的酒味,显然喝了不少,他盯着她的脸,眼角眉梢都是潋滟的媚意,白皙的肌肤浮现嫣红,她眼眸有水光,就连唇都浮现了淡淡的水意,像是一朵被人采摘过后的水汽玫瑰。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喝酒了?”
“嗯。”她承认,“项目组聚会,所以就喝了。”
他语气便有些刻薄:“以前不是说过不喝酒?跟外面随便的男人就能喝?”
“你是想来吵架,是吧?”她笑了一下,语气也有些尖锐,“外面哪个男人都不会像你,拿酒倒在我头上。”
墨言舟说完,就按了电梯,想上去。
池言舟手指攥紧,怒极了反倒不想现在就发作了,两人一同进了公寓,小惊蛰已经睡觉了,公寓里很安静。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倒是挺像结婚多年已经无话、即将分崩离析的老夫妻。
墨言舟拿了衣服,就去洗澡,洗完后,她在吹头发,池言舟从外面走了进来。
浴室里都是白茫茫的水雾,他靠在门边上,神情莫测。
她皱眉:“你别踩进来。”地上还湿漉漉的,她还没整理,吹头发的时候,她的长发也掉了不少在地上。
“你今晚怎么不接电话?”池言舟语气冰凉。
“没看到。”墨言舟有点烦,“等会再说不可以吗,我现在吹头发,听不清你的话。”
“打了十三通电话。”他冷笑,“最后一通,接通了。”他胸口起伏,“你手机呢?”
墨言舟也愣了一下,她今晚根本就没接过电话,而且,她手机呢?她脑子有些空白。
池言舟面无表情,刚刚就在墨言舟进来公寓大楼的前三十秒,他还在打她的手机,接起来的却是个男人有些怪异的声音:“喂,你好?找言舟吗?”
他觉得有些熟悉,但又临时想不起来,他喉咙发紧,瞳眸微微瑟缩:“墨言舟呢?”
那个男人说:“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她现在不方便。”
池言舟说不清他那时的情绪,只觉得怒火一下烧了他的理智,他冷笑:“你他妈是谁?”
然后,他就见到了墨言舟微醺的身影,她穿着掐腰的鱼尾裙,腰线盈盈一握,白皙的细腿下是一双摇摇欲坠的黑色高跟鞋,肩上批了件白色长外套,她走了进来,看着他。
池言舟黑眸幽深地睨着她,等她吹完了头发,噪音没了,他才质问:“你这么晚回来,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
她不相信:“你不会按门铃?家里不是有保姆?还有,延少会没地方去么?随便找个地方坐不就行了。”
语气轻飘飘的。
她出来就找手机,但是翻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是不是掉在祁之正的车子里。
她眉心一跳,那个电话是祁之正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