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
第十五章 没盘缠了
将验尸的结果全部告诉了魏林之后,林霜月收拾了东西便往家走。
才出了李府几步,朦胧的天色中,她又看见了半个时辰前差点撞上她的男人。
林霜月心中有些不安,心想怎么觉得这男人是故意在跟着她。
她低着头,往与家相反的方向走去,时不时回头看。
果不其然,他跟着她呢,而且非常明目张胆。
周许言见林霜月步伐越来越快,直到走到一处巷口突然回过头,对着他厉声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林霜月余光看向墙一边的竹竿,这男人要是不怀好意就赏他一顿闷棍。
周许言站在她几尺外,冷不丁的问了句:“你可是林霜月?”
林霜月听了,愣了一下:“你怎知?你认识我?”
她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脑子里并没有关于他的记忆,除了方才与他的小冲突,再无其他。
周许言心中一紧,她果然不记得他了。
他虽不知林霜月为何会变成这样,但如果找到林思鹤,他想他应该会知道原因。
周许言压下心中隐隐的疼痛,语气温和:“我是林思鹤好友,特来寻他。”
师父好友?
林霜月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公子贵姓?”
“周许言。”
听到这三个字,林霜月只觉头有些钝痛,连同颈处还未好全的伤口都开始疼起来。
她倒吸了口凉气:“师父不在家,你过几日再来寻他吧。”
说着,转过身就要走。
周许言却不急不缓的跟在她身后。
林霜月立刻回过身,不耐道:“我说了,师父不在,他过几日才回来。”
不知为何,自这男人说出他的名字以后,她就分外抗拒他的靠近。
周许言这三个字好像扎在她脑子里的针,刺着她好像被遗忘的东西。
而周许言敏锐的看到了林霜月眼中闪过的痛苦,他下意识的往前一步,想问她怎么了,可又忍住了。
此刻的林霜月已经不记得他了,他再靠近,恐怕会被她认为心怀不轨。
半晌,周许言才僵硬的开了口:“我找他半月,盘缠已经用尽了。”
言下之意也就是让林霜月收留一下已经没有钱的他。
林霜月犹豫了,他若不是师父的好友,带他回去不就是引狼入室了吗?
可他要真是,将他扔在这儿,师父回来怪她又怎么办?
几番思想争斗之下,林霜月暗中摸下束于腰间银针,有些不情愿的道:“那你跟我来吧。”
周许言神情这才柔和了些许,跟着走在林霜月身后。
天色已亮了六七分,他清楚的看到眼前曾死在他面前的人还真真切切的活着,但人却消瘦许多。
想到与林霜月好不容易拉进的心却又变得咫尺天涯,周许言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阵苦涩。
走到一处高院门前,林霜月推门走了进去:“你先坐会儿吧,我去给你倒杯茶。”
说完,她将工具箱放下走进正房。
周许言打量着这个还没有王府东院宽敞的的院子,除了正房,左右两边还有两间厢房。
院门旁晾着各种草药,一棵桂树下摆着一张四方桌和四张椅子,一切都很简朴。
他走到桂花树下坐了下来,摩挲着有些陈旧的桌子,心中五味杂陈。
“喝口热茶去去凉吧。”
第十六章 秦奕
林霜月将茶放在桌上,也顺势坐了下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倦意。
还没到卯时就被衙役给叫了起来,现在天都亮了,她也有了些许的困意。
只是想到周许言还在,她还真不敢睡,毕竟他来的有些突然,也无法对他那么快卸下戒备。
周许言端起茶,抿了一口。
他抬眼,眼前的还是林霜月一副男人的装束,见她回来时背着仵作的工具箱,紧绷的嘴角不觉又弯了下去。
不记得他了,却还是记着她的“老本行”。
林霜月打了个哈欠,无意间对上周许言的视线,她秀眉不由一蹙。
他那是什么眼神?看似在看旧人,却又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周许言恐怕看到那工具箱,也应该知道她是仵作。
仵作出了府衙就是贱民,人人都嫌晦气,恐怕他那眼神里也有带着对她的几许不屑。
男仵作尚且被如此看,若他知道她是女儿身,估计还不知道用什么嫌恶的眼光看她。
周许言见她扭头,还是带着几许不忿的意思。
他有些怅然,多年以前,林霜月也是个活泼直率的女子,只是因为后来的种种,她什么事儿都开始往心里藏。
两人各怀心思无言面对面的坐了一会儿,还是林霜月撑不住了,她又打了个哈欠,揉着干涩的眼睛道:“你若是累了去西边儿厢房歇着吧。”
说完,站起来往东厢房走了进去。
奔波了近两日的周许言也有了些疲惫,他起身往西厢房走去。
“叩叩叩——”
院门的敲门声止住了他的脚步。
周许言蹙起眉,看向东厢房,里面没有什么动静,许是林霜月睡沉了。
他几步走到院门前,将门打开。
“锦言,我给你带了……你是谁?”
秦奕看着周许言,原本的笑容被震惊取代。
除了林思鹤和林霜月,他就没在这院子见过其他人,眼前这男人是谁,怎么还能来开门?
周许言看着这个不过二十五的瘦弱男子,听到他唤“锦言”,眉头更是拧成了一个结。
还没等他回答,秦奕着急忙慌的冲进去:“锦言!锦言!”
“闭嘴!”
周许言阴沉着脸,冷冷的低声斥了一声。
他瞥了眼东厢房,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心才稍稍静了些,但面对这个东张西望的男人依旧没好脸色。
秦奕被周许言这一声给唬住了,他悻悻收了声。
他虽然有些惧周许言身上莫名的压迫感,但还是壮起胆子瞪着他:“你是谁?锦言呢?你把她怎么了?”
看他那缩头缩脑的模样一口一个锦言,周许言打心眼的厌恶。
他眼神一冷:“你是何人?”
秦奕紧抓着手里油纸抱着的烧鸡,吞咽了几下:“这,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要不说清楚,我可要去报官!”
虽然嘴上这么说,秦奕心中却已经有些发颤。
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比林思鹤不知道可怕了多少,哪怕一眼都好像就能看清他心中所想。
周许言不语,但眼中的不耐也越来越明显。
好一会儿,东厢房的门突然开了,睡眼惺忪的林霜月从里面走了出来。
“锦言!”
秦奕大喊一声,像是看见救星一般窜到她身边。
本只是想起来喝口茶的林霜月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秦奕?”
第十七章 你不嫌脏吗
秦奕指着周许言,凑到林霜月耳边小声的问:“他是谁啊?”
一边问着,一边还用余光瞥着气势更加摄人的周许言。
林霜月推开秦奕,看了眼周许言,回道:“她是师父的好友。”
虽然她也还是半信半疑,但现在人都已经在这儿了,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
听林霜月这么说,秦奕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全然忘了一旁的周许言,将烧鸡凑到林霜月面前,咧嘴一笑:“你昨天不是想吃烧鸡吗?今天我特意给你买来了。”
一股油腻的味道冲进林霜月的鼻内,她拧着鼻子挥挥手:“谢谢,但我现在不想吃。”
哪有人一大早上就吃烧鸡的。
秦奕脸上的笑少了几分:“新鲜的好吃啊。”
林霜月还没回答,被二人无视了许久的周许言突然走上前将烧鸡拿了过来。
“未过巳时,她不宜食此油腻之物。”
他的举动引的秦奕一阵不满,但想到他是林思鹤的好友,也只是不甘心的看了他一眼。
林霜月最䧇璍后的几分睡意也没周许言给赶跑了。
她看着一身玄袍眉目清冷俊秀的周许言手里拿着烧鸡的模样有些好笑,但又有几分熟悉感。
周许言见林霜月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心情也好了许多。
虽然她暂时忘记了从前的事,但他二人之间的感情还是没有断。
林霜月颈处伤口突然一疼,打断了她的失神。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碎银带进秦奕手中,边将他往外推搡边说:“谢谢你的烧鸡,药铺里还有一堆活儿呢,你赶紧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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