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打去了电话。
第9章
空号？
楚玉赫皱眉挂断，重拨过去，还是一样的结果。
孟晚棠听着电话里的机械女音，不由苦涩：“原来人死后，连号码都会被取缔……”
可惜她的苍凉，楚玉赫感受不到。
名城会所。
这是第一次楚玉赫主动叫人出来玩儿。
大院里的朋友还忌惮着上次他的突然发火，都小心翼翼的。
直到楚玉赫先开了口：“你们有谁和孟晚棠有联系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人开口：“楚哥，你找她干嘛啊？”
楚玉赫无视心里的异样，冷漠出声：“她妈病了。”
其他人了然，也松了口气。
自打一年前开始楚玉赫就不待见孟晚棠，想也知道不会是他想见。
“楚哥你想找她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只要你在，她向来都是召之即来的！”
“就是！要不是知道楚哥你喜欢小琪，就凭她粘你那个劲儿，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呢！”
“你懂什么！楚哥家里什么背景，她就是想抓住楚哥飞上枝头变凤凰，整个就一捞女！”
孟晚棠听着这些，露出一个支离破碎的笑。
为了靠近楚玉赫，她在其他人眼里，竟成了这样令人唾弃的存在。
还好，以后再也不会了。
“够了。”
楚玉赫将手中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
“砰”的一声，包厢霎时死寂。
他眉眼冷沉的扫视在场人：“所以你们能不能联系上孟晚棠？”
众人摇了摇头。
楚玉赫更加烦躁，直接起身离去。
楚家。4
楚玉赫刚走进去，就看到管家拿着一叠纸过来：“少爷，这是您和安小姐婚礼的宾客名单，您看看还有没有要邀请的？”
孟晚棠也终于恍然。
原来不知不觉，楚玉赫和安小琪的婚期已经临近。
楚玉赫扫了一眼，不知怎地问了句：“有孟晚棠的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孟晚棠有些不解，楚玉赫你不是最厌恶自己吗？怎么会想在婚礼那天看见她这张脸？
管家一愣，摇头道：“没有。我们联系不上孟小姐。”
楚玉赫眉心一拧：“孟阿姨那里也联系不上吗？”
“是。”管家叹了口气，“老爷也在担心，孟小姐会不会出什么事。”
楚玉赫沉默良久，冷嗤一声，径直上楼。
书房里。
楚玉赫握着手机，屏幕定格在通话记录上。
他沉吟着，点开了微信界面，将孟晚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记得她的微信号是校园卡申请的。
“我允许你回来，只要你把感情藏好。”
点击发送。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无人回复。
楚玉赫眼眸沉了沉，又抬手打下一串字符：“小琪想让你回来，做她的伴娘。”
依旧无人回复。
最后，楚玉赫又发过去一句：“孟阿姨病了，很严重。”
他以为孟晚棠这次该回复消息了。
然而，没有。
楚玉赫将手机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显然在生气。
孟晚棠沉默看着，视线慢慢落到了那块祈福木牌上。
风吹日晒，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孟晚棠不知道楚玉赫为什么没有把它丢掉。
看着看着，她才发现原来那木牌后是刻了字的——
【缘生灭，莫强求，得自在。】
孟晚棠轻喃着这句话，似懂非懂。
楚玉赫这时接到了电话：“快来医院，你孟阿姨不行了！”
楚玉赫猛地起身。
一路上，他车开的飞快。
等孟晚棠他们赶到医院时，孟母的病房里已经站满了医生护士。
楚父一脸疲惫的看向楚玉赫，将他带到角落，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似是为了回应楚父，病房里，那刺耳清晰的“滴”声直戳众人心脏！
而一直都不能离开楚玉赫身边的孟晚棠，居然可以毫无拉扯的跑入病房。
孟晚棠看着再无声息的孟母，她恍惚想起了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想到那些难以承受的病痛折磨，她伏在床边，虚虚盖住了母亲的手。
“妈，你恨我吧……”恨她无知，为那虚无的爱落得这种境地。
恨她清醒太晚，用生命来懂得，什么是爱，是什么是情。
孟晚棠目光空洞地跪在那，她依旧流不出泪，好像人死后，都会被剥夺哭泣的权利。
“梅落南山畔，亲人远望，千里风霜，星月伴我还乡……”
那首母亲最爱唱的民谣从孟晚棠身后响起，她猛地回头，就看见不远处站在的母亲。
此刻的她，面容慈祥，不再是病床上那苍白枯槁的模样。
“晚棠，妈终于找到你了……”孟母笑着张开了双臂。
孟晚棠唇角微张，一直哭不出的她，一滴眼泪划过颊边。
熟悉的怀抱将她围绕，一直空旷的心脏居然传来了跳动。
幸福间，她听到了一声轻唤：“妈来带你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
随着这念头一起，孟晚棠与孟母的灵魂逐渐消散，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第10章
病房门口。
看着被白布盖住的孟母，楚玉赫只觉得好像心脏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流失，而他却抓不住。
“这样也好，省得你孟阿姨受苦。”
楚玉赫抬头看向父亲：“孟晚棠还没消息吗？”
“没有。”楚父摇了摇头，“这件事你不用管，安心准备和小琪的婚礼，晚棠的下落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她母亲的后事，我等她回来处理。”
楚玉赫点了点头：“那到时候你记得出席婚礼。”
他起身往外走，脚步又顿住：“如果孟晚棠赶回来了，也让她一起来吧。”
楚父没拒绝。
……
两天后，楚玉赫和安小琪结婚的日子终于到了。
楚家门口停着迎亲车队，全是上百万的豪车，声势浩大。
新郎楚玉赫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打给楚父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这时，管家走过来：“少爷，得出发了，再晚，就该耽误吉时了。”
楚玉赫蹙了蹙眉：“走吧。”
随着喜乐，楚玉赫一路顺畅的来到安家，接到了新娘。
看着安小琪身上的婚纱，楚玉赫蓦地想起了孟晚棠，有些出神。
安小琪看到他落在婚纱上的复杂目光，提着裙摆的手微紧：“玉赫，你在想谁？”2
楚玉赫回过神，倏然发问：“孟晚棠联系你了吗？”
安小琪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扭曲了一瞬，就又故作失望的摇头：“没有。我给她发了很多消息，都没回复。也许，她早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吧。”
说着，她撑起抹笑：“我们出发去婚礼现场吧，其他事之后再说。”
楚玉赫点了点头，公主抱起安小琪上了婚车。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路通往婚礼现场的路格外的堵。
一路上，不少人都下了车，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楚玉赫握着手机，联系父亲，却一直没消息。
他莫名很想知道，孟晚棠回来了吗，知道他结婚的话，会来现场阻止吗。
混乱的思绪让他越想越闷，楚玉赫降下车窗透气。
只听窗外吵吵嚷嚷：“今天什么鬼日子，有人结婚就算了，怎么还有人出殡啊？”
出殡。
听到这个词，楚玉赫心莫名被刺了一下。
耳畔，安小琪抱怨的声音响起：“真晦气！遇到什么不好，竟然遇到这种事！”
“生老病死是常事。”
楚玉赫推开门也下了车，不自觉地往前走去。
就瞧见对面路口，挂着白色奠花的灵车。
而那车下站着的，竟然是楚父！
楚玉赫压下惊诧，大步走到楚父面前：“爸，你从滨城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楚父也愣了下，神色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他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
“您这是给孟阿姨出殡吗？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楚玉赫问着，寻看了眼周围，声音有着他不曾察觉的激动：“孟晚棠回来了？”
楚父沉默了阵，哑声道：“嗯。本来想等婚礼结束告诉你的，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
楚玉赫没注意到他爸莫名古怪的神色。
想到孟晚棠在，他不停来回张望着：“她人呢？”
楚父站在那里，眼神复杂的看着楚玉赫：“她在车上，你先回去吧，小琪在等你。”
楚玉赫却没理会，径直朝着灵车走去。
楚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到楚玉赫都忍不住皱了眉：“爸！”
楚父声音哑沉“回去！要见她就等你办完婚礼后再说！”
楚玉赫忽然笑了：“怎么，你还怕她抢婚不成，那我去问问她敢不敢！”
说完他就挣脱径直走向灵车，丝毫不理会楚父的阻止，脚步急切。
可拉开了门，里面除去司机，空无一人。
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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