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板起始分一百,等到分扣光了,我就会离开,让他再也找不到我。但其实……我怎么会舍得扣光呢?”
“2013年11月8日,温宋桥桉吃掉了我的桃子,扣一分!”
“2013年11月9日,温宋桥桉给我买了最喜欢的烤红薯,加一分!”
“2014年……扣一分。”
“2014年……加一分。”
“……”
“2017年6月12日,温宋桥桉为了别人和我吵架,扣一分。”
“2017年6月15日,温宋桥桉带了别人参加同学聚会,扣一分。”
“2017年7月5日,温宋桥桉说要和我离婚,扣一分。”
“扣一分、扣一分、扣一分……”
“温宋桥桉,你的计分板变成零分了……你不爱我了,对吗?”
第五十章
温宋桥桉突然就哭了。
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那眼泪猝不及防地就掉了下来,直接从眼眶砸在纸上,水渍晕染开,眼前也随着慢慢变得模糊。
在这之前,温宋桥桉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这样哭,他以为红着眼睛就是顶多了。
可此刻,他的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喘不过气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顺着鼻尖,顺着下巴,往下落,不停地往下落。
然而温宋桥桉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看背影依旧笔直倨傲,殊不知……早已是泪流满面。
他把顾容容弄丢了。
那一声接一声依赖又缱绻的老公在脑子里回响,拉扯他的神经,令他痛彻心扉。
温宋桥桉哽咽了一声。
他后悔了。
他真的知道错了。
可是顾容容她不肯回来了!
……
顾容容跟着律所的同事们出去聚餐。
没想到竟不知不觉的喝多了。
来接她的谢骆有些惊讶地看着站不稳的顾容容,露出抹宠溺的笑。
他从律所的女同事手中接过人,礼貌一笑:“那我就先带小晴回去了,多谢你们。”
有人打趣:“谢先生好宠我们容容的,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到时候结婚,可一定要请我们参加啊!”
谢骆脸上的笑僵了一瞬。
但因着天色渐暗,没人看见。
他轻点了下头,声音在雨声中听不清情绪:“一定。”
将人扶到车上后,谢骆从车后座拿出提前备好的外套,询问:“小晴,你冷不冷?”
顾容容摇摇头,皱着眉蜷缩在座位上像是撒娇:“车上有晴气,你开晴气。”
谢骆打开了晴气,但还是把外套给她披上。
“车里现在还有些冷,你等会儿热了再脱。”
顾容容没反抗,睁开有些红的眼睛,看着车窗上的水流问:“下雨了?”
谢骆有些无奈地笑笑:“这个问题从离开餐厅到现在你已经是第三次问了,不过我可以再回答你,是的。”
顾容容反应有些迟钝:“啊。”
车内的温度渐渐上升。
热气会挥发气味,顾容容闻见了谢骆身上松木的香味。
有些头晕,但也不全是因为香水,还有酒精的作用。
雨水砸在地面上,溅起一层薄薄的白色水雾。
觉得差不多很晴了,谢骆这才想着开车带顾容容回家。
他语气温柔:“小晴,系好安全带,我们回家了。”
顾容容怔怔地点头,随后就低下头去找安全带,可怎么也找不到。
她瘪着嘴抬眸看向男人,反倒像是让别人欺负了:“没有安全带。”
谢骆笑了一声,俯身过去拽出安全带。
正要给她系上时,顾容容却倏地偏过头来,一副好奇的模样:“好神奇,怎么你一下子就找到了。”
说话时,她的唇从谢骆的下巴上轻轻地蹭了过去。
两个人都愣住了。
顾容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谢骆则是呼吸沉重了几分。
外面的大雨落在眼里,像是在起舞。
而车内的灯暧昧缱绻,感觉不会再有比此时此刻更加适合接吻的时候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谢骆就捏着顾容容的下巴凑近。
顾容容顺从得很。
谢骆突然就觉得今晚那顿酒,喝的对。
距离越来越近,彼此温热的气息都能清晰感觉到。
可就在快要触上去的时候,只听副驾驶的车窗被人从外面用力拍了几下。
第五十一章
谢骆停下动作,往外瞥了一眼。
只见男人撑着伞,眉眼阴鸷。
明明面色惨白,像是随时要倒下,双眼却死死盯着谢骆和顾容容。
谢骆毫不怀疑,如果此刻打开车门,温宋桥桉能把他掐死。
所以他只是对温宋桥桉笑了笑——
然后手指摩挲着顾容容的下巴,吻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整个车身似乎都被温宋桥桉拍的震动了起来。
看见顾容容几乎是整个人嵌在谢骆怀里,眼尾发红,顺从地被谢骆吻着,温宋桥桉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气炸了!
“谢骆!”温宋桥桉咬牙切齿,胃里血气翻涌。
如果不是他还抱着顾容容的计分本,他一定丢下伞把这辆车全部都砸烂。
“我草你妈谢骆!”这是温宋桥桉人生中次数为数不多的爆粗口。
他一直都儒雅温和,此刻却像一直被逼到了绝境、浑身刺都被拔光了的野兽。
可不管温宋桥桉如何捶打,如何嘶吼,车厢里的两个人看都没看他一眼,不为所动。
他们像是在宣告胜利,居高临下,连眼神都不屑于给外面的失败者。
温宋桥桉真的快要崩溃了。
到最后,他只能无助地扒着车窗,慌乱而祈求的一声声喊着:“容容,容容……”
哪怕就一眼……就看他一眼也好!
顾容容的下巴被谢骆捧着。
这动作看似温柔,但谢骆手上用着力,却不会让她扭头去看。
而在酒精的催化下,顾容容大脑里一片空白,虽然听见外面还有个人在痛苦地喊叫,但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谢骆!我不许你碰他!”温宋桥桉一脚踹在车轮上。
“容容,我求你,别这样对我……”温宋桥桉嘴里尝到了咸味,他不要尊严了,也不耍手段了,他只要顾容容。
谢骆看见温宋桥桉的头发几乎全湿了,可能是雨水吧,流了满脸,他眼圈血红,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血来。
男人在雨里挣扎着,他能猜到对方在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狠话罢了。
可温宋桥桉,这么喜欢顾容容的吗?
这也太狼狈了。
早知今日。
助理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他原本要到温宋桥桉家里去送药,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温宋桥桉的车从小区里驶了出来,开得飞快,他差点跟不上。
温宋桥桉是怎么知道顾容容和谢骆在这里的?
没人知道。
“温律!温律!”助理跑上前,焦急地不行,“您今天刚去医院,这么大雨,您跑出来做什么?”
温宋桥桉扭头,声音冷厉:“给我把这辆车给我砸了!”
助理一怔,下意识茫然地去看这辆车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温宋桥桉发疯。
这一看,他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喘上来。
他能理解了。
让温宋桥桉亲眼看着顾容容在别的男人怀里深吻,这不是在要他的命吗?
谢骆在这时放开了怀里的人。
而顾容容朝车外看了一眼,似乎是看见了温宋桥桉,但眼神却没变一点,紧接着便别开了眼。
第五十二章
温宋桥桉以为助理是在让谢骆下车。
可下一秒,车子却在他的眼前直接开走。
谢骆似乎是将油门踩到了底,不过刹那间,黑夜中连个影子都没有。
温宋桥桉狠狠一怔,暗骂了声就要去追。
却被助理眼疾手快一把拦住。
“温律,别去了!”他大声喊道,“顾律师已经不喜欢您了,您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换做平时,助理肯定拦不住温宋桥桉。。
但温宋桥桉今天刚从医院出来,身体还没恢复好,助理跟头牛一样使出浑身蛮劲拖住了他。
他声嘶力竭:“温律,您醒醒吧!算我求你了!亡羊补牢,您这羊都没了,补也没用啊!”
“连你也帮着谢骆!”温宋桥桉低吼着,想被占了领域的猛兽首领。
助理缓缓松开手,因为下雨不得不拔高音量:“温律,我当然是站在您这边的!”
“可是……顾律师真的不想和您和好,这是没办法的事啊。”
温宋桥桉站在雨里,浑身浇透了。
刚才两个人接吻的那一幕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的面容隐在伞下,怀里的本子竟然还是干的。
他看着像是又要倒下了。
仅仅一天,接二连三的刺激就让温宋桥桉变得憔悴颓唐。
助理好说歹说将人带了回去。
看着温宋桥桉洗了热水澡,他才语重心长地说:“温律,我觉着您和顾律师,是真走到头了。”
闻言,温宋桥桉猛地抬起眼来。
他的眼神比夜里的大雨淋漓还要漆黑阴沉,眼白里弯弯绕绕地布满了红血丝。
助理被吓了一大跳,呼了口气,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甚至不知道,对于温宋桥桉而言,到底是看着顾容容和别人在一起更难受,而是从此以后分道扬镳更加令人绝望。
如果最后和好了,那这场恋爱,这场婚姻,谈得也太艰难和痛苦了。
沉默半晌,助理缓缓开口:“温律,其实谢骆一看就是故意的,您不必放在心上,只管对顾律师好就行了,我觉得顾律师和谢骆压根没戏。”
温宋桥桉动作一顿:“为什么?”
“您想啊,像谢骆这样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一定不会去做的,他也不是那种会突然去喜欢一个人的人,所以我初步断定他对顾律师蓄谋已久。”助理神情认真。
他继续说:“他这么自信的人,又动了心,顾律师也承认了他们俩的关系,可他为什么还要在您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宣示主权?”
“那肯定是因为这段关系的含金量其实并不高。他没有把握顾律师会爱上他,也就是说,顾容容不喜欢他这种类型的人。”
“所以温律,您有绝对的优势——至少顾律师喜欢过你。”
当然,劣势助理没说。
他只想温宋桥桉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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