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眼见宋矜跌倒在他脚下，他索性半跪了下去，抬手撕开了衣襟，他捏着宋矜的下巴逼着她抬头直视着胸前那狰狞又丑陋的疤痕：“你拿什么求我？你凭什么求我？”
宋矜痛苦地闭上眼睛，可这看在赵煜眼里却成了心虚，他笑起来，声音里却都是绝望，宋矜，既然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肯看我一眼，那恨我吧，恨我一辈子吧。
他仿佛最后一次般轻轻抚摸着宋矜的脸颊，动作旖旎又温柔，说的话却满是恶意：“我不会放过他们，我会把他们全部抓回来，你不是看重谢家胜过一切吗？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他们一个个，碎尸万段。”
第279章你在胁迫我
宋矜从未想过会从赵煜口中听见这么可怕又残忍的话。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我的家人里有你的至交知己；有你的授业恩师；我娘还亲手为你做过衣裳，赵煜，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我为什么说不出来？！”
赵煜失控的嘶吼，可一句过后声音便低哑了下去，他抬手遮住脸，仍旧有自嘲溢出来：“你们所有人，对我的好哪怕只有一丁点，都要我十倍百倍的还，萧家是，谢家是，连我母亲都是……我不是说不给，但到底要给多少你们才能满意？”
他抓着宋矜的肩膀：“宋矜，我把血肉割出来给你们好不好？”
“不是这样，不是的……”
“就当你不是吧……”赵煜闭了闭眼，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你说我欠谢家的，六年前我已经拿命还过了，时至今日，仁至义尽。”
宋矜绝望的呜咽一声，她想和赵煜解释当年的事，想告诉他那件事真的不是谢家所为，他想告诉他，她整个谢家从未想过要从他身上得到回报，他们对他的好只是心疼他。
心疼他生来无父年幼丧母；心疼他孤苦一人长大；更心疼他连句话都无人可说……
可她有那么多话想说，却找不到一条证据能证明。
无力席卷全身，宋矜抬手捂住脸颊，许久许久之后才再次看向赵煜：“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吧？”
赵煜木然地应了一声，他骗了自己太久了，已经骗不下去了。
“宋矜，因果循环，”他站起来，晃晃悠悠往外走，“这兴许是你的报应。”
他抬手去开门，已经不想再和宋矜说任何一个字了。
“煜郎。”
身后却陡然响起宋矜的声音。
赵煜开门的手瞬间凝在了半空，煜郎……真是恍如隔世。
他以为自己和宋矜都忘了那两个字了，可在听见的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宋矜第一次喊出口时那含羞带怯，面若桃花的模样。
那当真是人间绝美。
可时隔六年再次听见，却只剩了嘲讽。
“宋矜，没用的，我不会放过他们，绝对不会。”
宋矜似乎已经平静了下去，她似哭还笑般叹息一声：“我只是想让你再回一次头，我还没有看够你。”
明明满心都是愤怒和仇恨，可赵煜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他何尝看够了宋矜呢……
他转过身去，一点寒光却映入眼帘，宋矜手里正握着一把锋利的刀片。
短暂的怔愣过后他控制不住地笑出来，声音却宛如悲鸣：“怎么？我不肯放过他们，你便要再杀我一次？”
他摁着心口，明明那里疼得人说话都没力气，他却越笑越癫狂：“你想刺我哪里？人身上的这些要害，你想扎哪里？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位置？”
他没有躲，反而更往前一步，他今天就看看宋矜能不能真的下得去手，是不是真的能为了谢家而亲自动手杀了他。
“就在心口这里可好，当年这伤没能杀死我，现在再补上那一下如何？”
宋矜却没有动，她只是跟着笑了起来，却是笑着笑着眼角就有了水光：“煜郎，我一直以为有些话是可以说清楚的，可现在才知道，真的会百口莫辩。”
她没握着刀片的手隔空摹绘了一下赵煜的脸，神情一点点淡了下去：“我解释不清楚，但还是希望你能明白，纵然世人心思驳杂，可总有人不曾图过回报。”
“谢家的旧账你放不下就不要逼自己了，就当我真的做过吧，我今天就都还给你。”
赵煜一愣，不祥的预感翻涌上来：“你要干什么？”
锋利的刀片已经被宋矜对准了心口，“可他们真的是无辜的，放过他们吧。”
赵煜下意识靠近，却又被宋矜骤然逼近心口的刀刃逼退。
他看着宋矜，终于明白过来这是一场威胁，他止不住的颤抖，语不成调：“你拿这种事来要挟我……你拿你的命来要挟我！”
他几近崩溃：“你明知道你对我多重要，你还要拿自己来胁迫我……宋矜，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对不起……”宋矜绝望地闭上眼睛，赵煜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可是——
“我别无他法。”
两边都是我的挚爱，我能怎么办？
我当真是想都护着你们的，可是我做不到，唯有如此了……
她抬手狠狠扎下——
“我不抓了！”
赵煜嘶吼一声，他那么愤怒和委屈，可不管多痛苦，他终究还是在心爱之人面前低下了头。
宋矜苦涩地扯了下嘴角，她就知道赵煜会答应，可动作却没有停下，刀锋笔直，狠狠扎进了心口，赵红的血花瞬间绽放在胸前，刺得赵煜眼睛生疼。
他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不敢置信的把宋矜搂进怀里，他都答应了，他都答应了啊，为什么还要刺下去？为什么还要刺下去？！
是我答应的太迟了吗？是不是我答应得太迟了？
“宋矜，不要，不要……太医，太医！”
宋矜艰难地动了下手指，很想再和赵煜说点什么，可五脏六腑却忽如火焚，剧痛瞬间夺走了她的神志，她只来得及再看一眼赵煜，便软软地垂下了头。
“宋矜别睡！”赵煜惊恐出声，他将人紧紧笼进怀里，“别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醒醒……太医，太医！”
钟白和薛京连忙冲进来，眼见宋矜浑身是血躺在赵煜怀里，都震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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