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罢了,阿落你去睡吧!” 阿落颔首,“主子也快些休息。”
休息?
夜已深,却无眠,如何能安歇?
翌日,容木兮的眼下乌青一片,唉声叹气的进了医馆。
“容大夫,您昨晚没睡好啊?”掌柜皱眉,“这胭脂楼那头,府尹大人不是说没您什么事吗?那芍药姑娘之死,同您没关系。”
“都传遍了?”容木兮愕然。
掌柜点头,“可不,一大早就贴了榜文,现在府尹大人正在调查胭脂楼起火的缘故,说是不晓得哪个小厮偷摸着睡着了,打翻了灯盏点燃了酒窖,于是这大火便一发不可收拾,刹那间端了整个胭脂楼。”
“你信吗?”容木兮轻叹。
掌柜干笑两声,“信,怎么能不信,这胭脂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说不定是老天爷的意思,没了正好!想那些作甚。”
容木兮点点头,“有理。”
今儿来看病的人不多,容木兮昨夜未睡好,伏在问诊桌上小憩了片刻。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骚乱,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掌柜和伙计自然是快速冲出去查看,然则他们前脚出门,后脚就被堵了回来。
有一人被两人抬着,着急忙慌的送进了医馆。
“大夫,快看看,这人莫名其妙的就晕倒在街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容木兮搓揉着眼睛,登时清醒了大半,待上前再瞧着躺在病榻上的人,脑子嗡的炸开,从里至外彻底清醒,“他晕倒在街上?怎么回事?”
取了脉枕,容木兮当即坐在床榻边诊脉。
“好好的走在街上,忽然就晕倒了,咱们瞧着他离医馆近,就给送过来了。”两人拱拱手,“剩下的咱们也不知道,大夫您若是能给看看自然是极好的,不给看……咱这也……”
“嗤,这不是永安茶楼ʟᴇxɪ的伙计吗?”掌柜皱眉,“好像是他!对,就是他,我见过几次,不会认错。”
既然身份确定,那两人便走出了医馆,原就是做好事,如此便也安了心。
“容大夫?”掌柜低问,“怎么回事?”
“无妨,酷暑难耐,去端一碗凉茶来,我这厢给他扎针去去暑气便罢!”容木兮如释重负。
阿落递上针包,“容大夫。”
“谢谢!”容木兮伸手接过。
一番施针,再灌了一碗凉茶进去,夏问卿便醒了,一脸迷茫的望着四下,“我这是、在哪?”
“你晕倒了,是容大夫救了你!”掌柜又让人端了一碗凉茶过来,“暑气太重,身子单司吃不消,来,再来一碗凉茶去去暑气便也罢了!”
“多谢!”夏问卿端起汤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多谢!”
他一连说了两个多谢,却惹得容木兮鼻尖酸涩,眼眶微微泛红。她原本该称他一声哥哥,可现在却是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夏家被株连的时候,她未能共患难,如今自然无法再认祖归宗。
“不、不用客气!”容木兮怕自己忍不住,冷着脸起身离开。
“公子莫要奇怪,咱们容大夫素来不太喜欢说话,您没事就好!”掌柜会打圆场,搀着夏问卿起身,“您可觉得好点吗?”
夏问卿点点头,躬身作揖,“多谢!” “容大夫是吗?”夏问卿忽然喊她。
容木兮手中的针包“吧嗒”掉地,难道是哥哥认出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有、有事吗?”
“我好似见过你,就在我们茶楼前面,那日好像是容大夫站在那里吧!”夏问卿冲她笑。
容木兮却只想冲他哭!
眼泪卡在眼眶里,久久不敢落下,她只能使劲的皱眉,把眼泪憋回去。
“夏公子!”阿落忙道,“许是那日容大夫出门看诊,正好遇见了您。”
夏问卿点点头,“多谢容大夫救命之恩,我今日身上未带银两,待我回了茶楼去取,立马奉上诊金!”
“不用!”容木兮哽咽,转身就上了楼。
转身的那一瞬,已是泪流满面。
物是人非,亲人不相识。
这种痛,不是谁都能体会的,就像刀子剜着心,疼的时候你却要笑着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她受够了!
“容大夫!”阿落在敲门。
容木兮背贴着门面,音色沙哑的应了声,“我想静一静。”
阿落静静的站在外头,瞧了一眼杵在边上跟木头桩子似的月归。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月归摇摇头。
“如此最好!”阿落面色哀戚,瞧着紧闭的房门,她当然知道容木兮方才忍得有多辛苦,那是主子的亲哥哥啊,可是……认了,不就等于承认了夏问曦的身份?
阿落想着,主子终究是想离开东都的,离开王爷的吧!不是谁都有勇气,在死过一次之后,还能坦然地覆辙重蹈。
容木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阿落嘱咐掌柜的不要去惊扰,是以谁都没敢去打扰。
然则刚过了晌午,丁全竟然急急忙忙的来了,身后跟着一摞的宫中侍卫,瞧这阵势,似乎是来抓人的,“容大夫?容木兮何在?”
听听,这会都连名带姓,喊得直喘气了。
阿落堵在房门口,月归站在楼梯口,冷剑横在身前,“王爷吩咐过,谁都不能伤害容大夫分毫,否则……”
“唉呀妈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格杀勿论呢?”丁全抱着拂尘,掐着那把尖锐的嗓子,冲着楼上就喊,“容大夫欸,杀人咯!你再不出来,棠姑娘可就要弑君了!”
“呸!”容木兮猛地开门,“这种话是你能胡说的?”
说小棠杀人,若是真的被有心人听了去,岂非麻烦?到时候小棠出什么事,她铁定饶不了丁全。
“容大夫,快点快点,十万火急呐!”丁全急得直跺脚,“您可得为天下苍生好好想一想,这若是皇上有什么闪失,那谁都吃罪不起,杂家是第一个要命的,您也跑不了!”
“到底怎么回事?”容木兮推开月归,缓步下楼。
丁全当即凑上来,伸手就去抓容木兮的手,“快跟杂家……哎呦……要死了,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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