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意强忍住上扬的嘴角,淡道:“那以后就不要喝了。”
周砚乖巧的应了下来,还杵在门口没动。
主动道:“我帮你换床单吧。”
许稚意说:“会有阿姨来换,你先去洗漱吧。”
这一身的酒气,许稚意嫌弃不已。
下午,训练室日常练习。
周砚入队半个月,竟还是第一次正式陪练。
在他手下,可谓无人生还。
周砚不当教练之后越发没个正形,偶尔蹦出得能把人气死。
于是虽然屡战屡败,但是众人非但没有气馁,反倒愈挫愈勇。
瞿时业都对周砚这种拉仇恨的体质,惊叹不已。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欠揍?”
倒是许稚意一脸平静,她帮瞿时业合上下巴,道:“因人而异,因材施教。”
瞿时业细品着这八个字,才体会出周砚的高超来。
对战MGD的日子转眼便到了。
对许瞄准了单人战,上半场,摘星竟然被抹了零头。
贺冉输下阵时,脸色难看得紧。
周砚没有资格进场,只能在观众席观战。
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许稚意沉吟着布局。
MGD来势汹汹,这群孩子没见过这场面,除去贺冉,个个六神无主。
许稚意温言宽解,这时有声音从头顶落下。
是周砚趴着栏杆往下看:“下一场,看准对许的机械师和术士。保护好奶妈,他们可能会直接秒了奶妈,贺冉提前埋好陷阱,用二二一队形……”
“不好意思先生。”有工作人员上前,“这里禁止进入。”
周砚的话戛然而止,被请回了自己的座位。
众人看着周砚嘴巴张张合合说了一通,现场声音嘈杂,压根一个字都没听见。
原左紧张得脑子都空了,喃喃的问:“他说什么了?”
许稚意收回了视线,平静的转述:“团队赛时保护好奶妈,注意对许的机械师和术士。”
她边说,边注意着他们的反应。
果然比起安抚时的六神无主,此时听到战术,表情立刻专注了起来。
许稚意说完,原左长吁了一口气:“这下好像有点把握了。”
“这是刚刚周经理说的话。”许稚意补充。
众人惊讶,随后才记起,周砚是大神来的。
“不过。”季英才若有所思,“教练,这么吵,你怎么听得见的?”
许稚意微微一笑,正好主持人提醒下半场开始。
到嘴边的解释便转为了:“上场吧,全力以赴就好。”
在跟严敬聊过之后,许稚意已经决定不去死了。
往后还有时间,她可以陪着战队慢慢摘下这颗星,现在她只希望他们能够在赛场上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第六十章
果不其然,对许上场便冲着摘星的奶妈而来。
经过半个小时的纠缠,摘星艰辛的守住了团队战的两分。
3-2,虽然输了,但不至于输得难看。
出了体育馆,周砚在车门口等着。
见到众人出来,率先开导:“没关系,这一场算是积累经验,下一场一定能赢下来。”
季英才哼哼:“得了吧,你怎么说得准呢?”
周砚随意的笑了笑:“大概因为我叫周砚吧。”
一个只当了一年青训生,上了六年赛场,全国两连冠,包揽大小赛事冠军,两年教练经理。
这名头任意拎出来一个,都能贴一辈子金了。
季英才被他不声不响的装到了,一时喃喃不知所语。
贺冉则更加失落,每当他觉得自己离周砚更近一步的时候,对许总会用行动证明他还远远不够。
这让他觉得沮丧。
在20岁的年纪,周砚已经是春冠选手了,而自己却一无是处。
回了基地,许稚意看着肉眼可见低迷的贺冉,将人单独叫了出来。
她语气温和的宽慰:“输赢乃是兵家常事,不用觉得对不起大家。”
闻言,一种负罪感在贺冉心底滋生。
他心情低落并不是因为战绩,而是一股难以启齿的情愫。
天已深秋,火红的梧桐叶兀自凋零。
落在了许稚意白色大衣上,艳丽又纯粹。
“稚意。”他望着那片落叶,低声开口,“你还喜欢周砚吗?”
这个问题问得突然,许稚意怔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贺冉心智无论再怎么成熟,说到底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跟小辈谈论这个话题,她心里别扭。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许稚意反问。
贺冉垂着脑袋,胸腔里挣扎翻涌着爱意。
正要开口,忽然,一只手掌捂住了他的嘴,脖颈也被一条胳膊锁住。
周砚微笑着说:“我有事和队长聊,先借用一下。”
将人不由分说地拖进娱乐室,周砚才将人松开。
他先发制人:“你刚刚是不是想要告白?”
贺冉看着他,说:“怎么,你害怕了?”
周砚点头:“是,我怕。我怕你没做好被拒绝地准备。”
贺冉刚想嘲讽地嘴角僵住:“什么意思?”
“意思是做人不可以太自私。”周砚严肃的说,“你考虑过被拒绝的后果吗?”
“这还是赛中,你若是被拒之后心神不宁发挥失常,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贺冉脸色一白,嘴上还在逞强:“你怎么会认为稚意会拒绝我?”
周砚目光打量了一眼:“你自己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被戳中了心事的贺冉再没了那股傲气,像是打了焉的树苗。
他确实没有把握许稚意会接受他,而自己同时也在自欺欺人的不去想后果。
许才在极度压抑与纵容下,若不是周砚,他真当将爱意说出了口。
他不敢想象,覆水难收后的结果。
见少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到是理智回了笼,周砚功成身退的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在门打开后,却是僵硬在了原地。
许稚意立在门外,眼底的讶异还未尽收。
第六十一章
周砚迅速的退出娱乐室,关上了门。
小声的问:“你都听见了?”
许稚意有些尴尬,点头也不是摇头又刻意,于是沉默着。
但是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悄声离开了走廊,安静的沿着广场缓缓地走着。
许稚意说不震惊是假的,这么些年来,她始终不知道在眼皮底下会有人喜欢她。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周砚开口问道。
她点了点头,心有余悸:“我……失职了。”
洞察明悉队员的心理与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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