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他有些迟疑地问,“在外面捡了两个小孩回来?”
林重寒和顾青璋对视一眼,笑着点头。
她推了一把季鸿影,说:“还不见过你小舅舅?”
林世镜:?
他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幸好理智还在,提醒他按照时间,林重寒绝生不出来这么大的儿子。
林世镜仔细看了看季鸿影的面相,片刻没说话,就在对方被他看得紧张万分时,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是小舅舅的见面礼,”他从袖口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他,“收着吧。”
说完后,他还要暗戳戳地踩林一舟一脚:“不会你大舅舅还没给见面礼吧,不会吧?不会他堂堂一个骠骑将军,竟然这么小气吧?”
林一舟:……
季鸿影整张脸涨得通红,他双手推辞着,不肯收林世镜给的玉佩。
听到他这么说,他又结结巴巴地开口替林一舟辩解:“不……不是这样。”
林重寒突然拍拍他的脑袋,她笑着说:“既然是你小舅舅给的,你就收下吧,别跟他客气,他有钱的很呢。”
第一百零七章 请帖
她既然这么说,季鸿影再拒绝倒显得他太别扭。
等到他收下,林一舟才开口,他语气平淡:“我有一把匕首,不过在钱塘,等以后我托人带给你。”
杨十娘有些艳羡地看着季鸿影,她不羡慕对方有见面礼,反而羡慕他从此多了不少亲人。
“喂,”她扯扯顾青璋的袖子,小声问他,“我有没有叔叔伯伯?”
想起远在京城的顾远,顾青璋难得沉默,他有些语塞,半晌才说:“……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了。”
杨十娘:?
她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理解他到底想说什么。
安静了足足一个月的府邸,现在一朝变得格外热闹,池塘里的鱼儿都因为人群的嘈杂而有些躁动不安。
吃完接风宴,林重寒把那些从陵州跟过来的女子都留在了会客厅。
她坐在上首,喝了一盏茶,慢悠悠地开口:“你们一路从陵州远道而来,也算是辛苦了。”
为首的杨素素和另外一名女郎摇头,齐声道:“有侯爷的庇护,不算辛苦。”
这话倒是不假,以现在外面的世道,她们这些女子在外面行走,如果没人保护,难免会遇到些困难。
林重寒早早地知道了杨素素的存在,但她却从来见过旁边的女人。
“我瞧你有几分面善,”她温声道,“不知道叫什么姓名?”
被问话的女郎就是之前在陵州知府回答的那位,她低下修长的脖颈,道:“妾身姓乐,名安,是京东路人。”
“乐安,”林重寒笑了起来,“这是个好名字——我看你似乎没和兵卒结亲,是哪里受了气么?”
乐安答:“回郡主的话,并非如此,而是妾的郎君刚离开人世不久,实在无意再嫁他人。”
林重寒恍然点头,她问:“我好像听侯爷提起过你,看你的年纪,出家实在可惜——你可会刺绣,或是算账,以及其他事物?”
乐安想了想。
她一个京东路人,自然不擅长江南水乡的刺绣,算账她也只能说是寻常水平,不能算出色。
她忽而眼前一亮,道:“郡主,我会做些吃食。”
听到这话,林重寒奇道:“哦?不知道你会哪些吃食呢?”
于是乐安文静一笑,开始娴熟地报起了菜名,直接把林重寒听地愣在当场。
就连站在旁边的杨素素都惊讶地扭过头看着,像是第一天认识她这个姐妹。
“安娘,”她有些呆滞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还有一手好厨艺?”
乐安答:“途中有许多仰仗侯爷之处,我就算擅长厨艺,也不太好意思开口。”
毕竟她如果贸然开口标榜自己厨艺好,恐怕也没什么人相信,还惹得侯爷难做。
林重寒没想到这些女子里面,竟然这么卧虎藏龙。
她凤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意外,立刻拍板道:“既然如此,你以后就跟着我。”
“我府上碰巧缺个厨子,以后你就负责我的饮食起居,如何?——不过你放心,月银我绝不会短你半两。”
乐安眼底闪过欣喜之色,但很快被她压下,她当即就盈盈一拜,道:“民女愿意,多谢郡主垂青。”
解决掉乐安的事,林重寒才把视线放向众人。
她说:“刚刚乐安的事,你们也看见了,只是我家并不需要那么多人手,所以恐怕不会再招人。”
听到这话,底下不少女子都面露失望。
“不过,”她话锋一转,“侯爷既然做主把你们嫁出去,那我这个做郡主的,肯定要为你们的生计操一分心。”
她用茶杯盖徐徐地刮着茶盏边,说:“这苏州有不少绣娘,我着人给你们请了几个来,往后你们暂且在我府上住下,先学门手艺再归家。”
杨素素眼神一亮。
她上前几步,忍不住追问道:“郡主,这刺绣一道,其中赚的银子可多?”
“那就要看各人的造化和修行,”林重寒站起身,“不过就算学得再差,日后也能够有一技之长,足以糊口。”
杨素素连忙跪下来,大声谢道:“民女多谢郡主开恩,郡主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
看着跪了一片的众人,林重寒没说什么,她做到这个份上,也已经能算仁至义尽。
事情已经解决,她让乐安随后去府上厨房报到,自己则施施然离开了。
杨素素满怀激动地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自己日后的生活都有了盼头。
现在瓜二已经完全从她脑海中剔除,她满心只有自己的未来,等她靠刺绣在苏州站稳脚跟,便是和瓜二和离,她都不怕上分毫!
解决了这些外嫁女的后顾之忧,林重寒心里的一块大石也因此放了下来。
“姑娘为了这些女子,”春日给她捶着肩膀,“当真是煞费苦心了。”
林重寒偏过头,说道:“都说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这些女子一路从陵州而来,我就怕有些恶婆母,依仗着她是外地人,就欺负她们。”
到底还是她一个女子心更细腻,这桩婚事毕竟是顾青璋提出来的,如果其中有女子因为婚事而后半辈子被折磨,那未免有损阴德。
主仆二人说话时,忽然有一个小丫鬟从外面掀帘子进来了。
“姑娘,”她恭敬地递上拜帖,“肖家刚刚让人送帖子来了,说是他家大爷成亲,请您去赴宴。”
“表兄这就成亲了?”
林重寒想了想,恍然道:“我险些给忘了,眼下鼠疫的事已经差不多收尾,新娘子也确实该过来了。”
谈到鼠疫的事,她难免有些惆怅,这一次大旱和蝗灾导致的鼠疫,不知道要害死多少百姓。
尽管说现在风波已经过去,但死去的无数百姓,却在提醒着林重寒,伤疤深深地留在了脚下的这片土地上,隐藏在人们心中。
多思无益,她打起精神接过请帖,一边吩咐小丫鬟去拿贺礼,一边让春日给自己上妆。
“就拿之前我在苏州买的几串玛瑙项链吧,”她收起请帖,“再挑上几只珍珠耳坠,并上簪子等物。”
“只是不知道,我这位表嫂,
热门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