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周砚带着满腔的葡萄酒气俯身吻了下来。
浓郁饱满的酒香似乎都有度数,许稚意被吻得头晕,所有的神经都化成了一滩浓稠,没了应对。
在许稚意来不及反应时,整个人如乘风被托了起来,落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第五十八章
周砚醉意熏然,一双意澈的眼睛此刻是水雾雾的。
他想要努力睁大些看看许稚意,却无能为力,接着,骤然的黑暗便吞噬了他的意识。
笨重的脑袋埋在许稚意的肩窝,一动不动。
这时,许稚意才能偏过头得以喘息。
鼻尖还蹭着周砚的发丝,她用力把身上这一百多斤推开。
这太荒唐了。
她把手摁在胸口,清醒过后的脑子更是乱成了浆糊。
夜色迷蒙,渗过纱窗在地上碎成了粒粒小玉珠。
周砚手长脚长,将床铺占了一半,睡得理所当然。
许稚意承受不住,爬了起来,浑浑噩噩的出了门。
下了楼,楼下一片静谧。
庭院里季文还在,指间夹着一根烟,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见到她下来,目光淡淡的扫了过去:“怎么不睡?”
许稚意不动声色的说:“睡不着。”
季文定着看了她几秒,笑了:“是因为房间里有个不让你睡不着的人吧。”
许稚意没有说话,季文说话从来说一句留一句,现在这种带刺的模样她没见过。
像是剥去温和外壳下,咄咄逼人的猎手。
而她像是被逮住的猎物,自觉生出动物般的警觉,含糊着便要离开,却为时已晚。
“你们真是有意思,一个逃一个追,演还珠格格呢。”
季文吸了口咽,烟雾讲究的吐成了圈。
他走到许稚意面前,手撑在扶手上俯下了身。
“你喜欢他。”
听着这肯定的语气,许稚意眉心微蹙,正要开口却被拦截。
季文轻阖的眼皮下露出轻蔑:“别装了,真要讨厌一个人,你一辈子都不愿意见他。”
许稚意抬眸与他对视,一字一句的说:“我不讨厌他,只是没感觉了而已。”
“呵……口是心非。”季文直起了身,“自欺欺人。”
他手里的烟已经到了尽头,扔在了地上碾灭。
“差不多就行了,一个男人能够在别人面前对你低声下气,示弱服软,没皮没脸的就为了哄你开心,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一个字。”
“他可是全国连冠,电竞大神,估计这辈子都没有看别人脸色过。”
“如果不是爱死了一个人,谁愿意为了三千的工资,苦哈哈的由着瞿时业刁难,他周砚缺钱吗还是脑子坏了?都不是,他只是为了你。”
季文给自己倒了杯酒,表情漠然,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一个不在这里的人。
“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还想怎么样?”
说罢,他仰头一口喝尽杯子里的酒,拖着步子走了。
被蒙头骂了一通的许稚意目送着他走远,只觉得周砚才是那个被抛弃的悲惨怨妇。
她的视线落在庭院里的梧桐树上,树叶稀疏,逐渐染黄。
金鸡报晓,金乌破开浓墨,清晨从天际乍泄。
周砚睁开眼,陌生的宿醉让他头疼不已。
从床上坐起,手捂住脑袋,断片的记忆破碎不全。
缓缓聚焦的视线在四处打量着,整个房间简洁得一览无余,像给过路人短暂留宿的地方。
他起身出门,不远处的房间门同时打开。
原左正打哈欠的嘴看见周砚出来的房间时,蓦地忘记合上。
“你怎么从教练房里出来?!”
第五十九章
周砚撑着门框,茫然回头看了眼房内,又转过脸问:“那你们教练呢?”
原左合上了嘴巴,一脸莫名:“我怎么知道?”
头还在肿胀,周砚撑着脑袋摆手:“行,你去训练吧。”
原左听话的关门下楼,走到一半才想起,为什么他要听周砚的话?
楼上,周砚重新开始端详这间房子。
里面东西少得可怜,颜色也单调得很,一水的白色,就像是间病房。
“你醒了。”许稚意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周砚看了过去,她身上的衣服没换,眼角有着熬夜的疲惫。
他心念一动,问道:“你昨晚在训练室熬了通宵?”
许稚意随口应了一声,说:“马上就要和MGD比赛了,睡不着。”
恢复比赛之后,他们被顺推,下一组竟是直接跟MGD比,压力瞬间增大。
周砚宿醉的脑子不太清明,闻言皱眉:“无论如何,身体总是最重要的。”
许稚意看了他一眼,奇道:“周教练难道以前都是准点睡觉?”
周砚哑口无言,直到看着她进门,后知后觉的问:“我昨晚为什么睡在你房间?”
许稚意顿了顿,道:“不知道。”欲盖弥彰的加了句:“你在我房间睡的?”
周砚被质问得心虚,手掌来回在门框上摩擦。
轻声道歉:“我可能喝多了,抱歉。”
他这副小心翼翼认错的模样可怜,许稚意强忍住上扬的嘴角,淡道:“那以后就不要喝了。”
周砚乖巧的应了下来,还杵在门口没动。
主动道:“我帮你换床单吧。”
许稚意说:“会有阿姨来换,你先去洗漱吧。”
这一身的酒气,许稚意嫌弃不已。
下午,训练室日常练习。
周砚入队半个月,竟还是第一次正式陪练。
在他手下,可谓无人生还。
周砚不当教练之后越发没个正形,偶尔蹦出得能把人气死。
于是虽然屡战屡败,但是众人非但没有气馁,反倒愈挫愈勇。
瞿时业都对周砚这种拉仇恨的体质,惊叹不已。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欠揍?”
倒是许稚意一脸平静,她帮瞿时业合上下巴,道:“因人而异,因材施教。”
瞿时业细品着这八个字,才体会出周砚的高超来。
对战MGD的日子转眼便到了。
对许瞄准了单人战,上半场,摘星竟然被抹了零头。
贺冉输下阵时,脸色难看得紧。
周砚没有资格进场,只能在观众席观战。
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许稚意沉吟着布局。
MGD来势汹汹,这群孩子没见过这场面,除去贺冉,个个六神无主。
许稚意温言宽解,这时有声音从头顶落下。
是周砚趴着栏杆往下看:“下一场,看准对许的机械师和术士。保护好奶妈,他们可能会直接秒了奶妈,贺冉提前埋好陷阱,用二二一队形……”
“不好意思先生。”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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