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练了练,未曾注意到你的箭,想来盛兄该是不会介意的吧。”
重活了一世的谢晏尘朝着盛岸微微点头,笑的可谓是彬彬有礼。
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韩长珩等人瞬间铁青了脸色,一些不知晓几人之间猫腻的人倒是纷纷笑了起来。
“宋世子说的哪里话,盛兄为人最是宽厚温和,况且你们又一向交好。”
“世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这等本事让人佩服啊!”
“如今见世子这般本事,想来一会儿也能战个痛快了哈哈哈哈!”
众人口中俱是对谢晏尘的夸赞之词。
谢晏尘笑了一声,朝着韩长珩微微点了点头:“倒是要多谢韩兄邀我上场才是,你我虽然交好,但一会儿若是交起手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韩兄莫要怪罪才是。”
“毕竟你敬我父亲,我便不可给我父亲丢了脸面才是。”
谢晏尘把玩着手中的箭矢,随手又拉开弓箭,稳稳当当的射出一箭:“你说是吧。”
又是一箭正中靶心。
韩长珩呆呆地看着那两支箭矢,终于知晓心底的不安来源于何处。
——即便谢晏尘当初看似与他们交好,可到底也没有说过自己是不是不会骑射!
——谢晏尘的确谦虚说过自己不擅长骑射,可谁又知晓那是不是藏拙之意?
他满心只想着要谢晏尘在这里出丑,可是如今瞧着这本事……韩长珩说场面话最是愿意说,可是要论起上阵的真本事,他自己有几桶水,他可是清楚地明明白白,也不指望自己能出什么风头。
但这不代表韩长珩愿意让谢晏尘出了这风头才是!
韩长庚握紧缰绳,双眼泛出冷冰冰之色:……只要谢晏尘瘸了就行。
只要谢晏尘一会儿在骑射的过程中翻马落地,被那马儿踩了去,坏了一条腿,那可就是谢晏尘的失误了,便不能怨旁人了,即便现下出风头又有什么用?日后提起谢晏尘,那就是个瘸子!
“韩兄——!”
第四十四章:进行中
杀意扑面而来,韩长珩猛然抬起头。
箭矢头正对着韩长珩的脸,惊得他往后一拉马绳,险些从马上跌了下去。
“韩兄,这是怎么了?”拎着箭矢的谢晏尘朝着人扬了扬眉头,似笑非笑道,“我方才喊了你好几声,都不见你理人,这骑射场上可莫要发呆才是,若是一不小心……那可容易出大事。”
少年笑的温文尔雅,语气却别有深意。
听得韩长珩一脸惊恐之色看向谢晏尘:“你、你、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旁围上来几个不知情的少年。
“就是,韩兄,这可不是念书呢,念着念着便开始发呆了,若是被射伤了可如何是好。”
“怎么瞧见世子就跟瞧见了鬼一般?莫不是觉得自己比不过人,现下便自暴自弃了。”
众人笑嘻嘻的说成一团,丝毫没有注意到韩长珩微微发白的脸色。
不远处,姜袅伸出脖子盯着自家兄长,不住地询问道:“哥哥这是赢了么?”
“小郡主,尚未开场呢,”松青忍不住笑了一声,同她解释道,“您瞧,那四方的场子还没有封上,想来还有几位正在换衣裳,尚未上场呢,此刻正在候人呢,自然还不论输赢。”
骑射场到底不是围猎场,没有猎物让人统计数量来计算输赢。
是以众多小郎君玩的不过是个新鲜跟好玩罢了。
十个靶子列在数外,以白线为准,将众郎君们四四方方框在里头,众人只得在白线里头射箭,而那靶子也不会只固定在原地,会有小厮在四周拉着绳子,使得靶子也绕着场子四周移动。
郎君们要骑着马儿追赶靶子,就如同在猎场上追逐会动的猎物一般。
那靶子则是空心靶,每距离一处各设有一个竹筐。
以一炷香为时限,每人负有箭矢三十支,在靶心跟背后的竹筐重合时,射出箭矢,落入竹筐内便算是得分,脱靶、未曾射过靶心又落入竹筐内的则视作不得分,一炷香后,箭多者胜。
姜袅听着松青解释了片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姜袅也想变成哥哥手里的箭。”
松青微微一怔,便闻见小姑娘说下后半句:“躺在竹筐里面动来动去的,一定很好玩。”
“那竹筐那——么——大一个,一定可以装下姜袅的。”
松青登时哭笑不得。
四周的缺口被尽数封上,随着二声锣鼓声响,比赛开始。
随着小郎君们的奔走,四周的靶子也开始移动起来,看戏的众人便也停止了交谈。
韩长珩紧握缰绳,视线落在了谢晏尘身上,状似无意识的驭马靠近了谢晏尘。
马蹄声不觉盈耳,谢晏尘单手挽剑,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逼近的韩长珩。
马场这般大,若是有人想要与你射同一个靶子,那自然会同你距离近一些,这本该是正常的事情——可是韩长珩不知晓是否因为是方才的话语,脸色瞧着便有几分仓皇铁青。
“韩兄,醒醒,”谢晏尘故意出声,引起旁人注意,“莫要在这场上走神了罢。”
旁里几个人果然看了过来,或是惊讶,或是嘲笑,亦有好意提醒的。
“长珩,莫要再多想了,一会儿若是垫底了,可就丢了你家的脸面了。”
“这可也说不好的,夫子总归也不在这里,总不至于因着你失误便罚你抄书不是。”
“你是否不大舒服?韩兄,比试不过是玩乐一二,你若是不适便莫要强撑才是。”
四周三三两两的目光俱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韩长珩脸色一白,旋即又勉强提起笑弧,微微放松了些:“……可莫要只盯着我了,盯着我可是射不中那靶子的,当心你们才是去垫了底的。”
趁着几人说话的功夫,谢晏尘已经抽身离去,远远地同韩长珩拉开了距离。
他双腿夹住马肚子,直起身子搭起弓箭,朝着一处便射出一支箭矢。
那箭矢穿过靶心,稳稳地将一支原本该落在竹筐内的箭矢击落。
谢晏尘的羽箭落入了竹筐之内,另一支跌落在竹筐一角,落在了草地上。
随手抽出第二支箭矢,谢晏尘微微放缓了马儿的速度,笑着看了过去。
“倒是不巧,你我瞧上了同一靶子——盛兄,几日不见,箭术似是有些退却啊。”
说罢,谢晏尘搭出第二支箭矢,干脆利落的拉弓——羽箭又稳稳地落在了竹筐之内。
“好!!”
那箭矢飞的又快又乱,姜袅看的眼花缭乱,又听旁边的人大声喝彩,只觉得开心,着急的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趴在前头的栏杆处看,松青唯恐她掉下去,连忙站到人身后。
“哥哥中了几支啦?哥哥中了几支了呀?”
松青停听见姜袅着急询问,连声回答她:“世子已经中了五支了,目前是场上最多的。”
姜袅顿时一颗心放了下去:“那就——呀!哥哥小心呀!!”
她声音细小,被淹没在四周的喝彩声中,倒也无人注意到姜袅那一声“哥哥”。
一支箭矢擦过靶子边缘,惊险的落入了竹筐之中。
谢晏尘勒紧缰绳,看了一眼身侧的李三公子,似笑非笑:“李三公子射箭呢,还是射人呢?”
李三公子瞧了一眼谢晏尘,似乎方才撞人的不是他一般。
他勾出来一个无所谓的笑靥,语气满是挑衅:“我只顾着瞧那靶子去了,未曾注意到世子,这才撞上了你,想来世子不常下场,自然不知晓这些事儿,可都是常事呢。”
“满心满意瞧着靶子,方才那一箭怎么脱靶了呢?”
谢晏尘无心于这些口角斗争,只是嗤笑一声:“李三公子,好生比试才是正理,即便输了,你还能留下几分颜面,可你若是要动些歪心思,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才是。”
李三公子神情一沉,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谢晏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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