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冽他想干什么？”萧涪抬起一抹残酷笑意，“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你以为，程冽当真能把当初的事情给放下么？当年那点被算计的爱情，是抵得过父母亲情，还是抵得过整个程氏王朝？”
“何况，若是程氏不倒，程母也不会因为没钱看病而去得这么早，一切都源于许知颜对他的心狠。更可笑的是，她尽心尽力为的是你的亲生父亲的冤情，为了你，为了你们，她去设计程冽。许知颜不是善茬，程冽又岂会轻而易举原谅她？”
叶晨曦脸色骤然刷白，嘴唇颤抖，眼泪大颗滚到地上。
他走上前，温柔抚摸她的脸：“你放心，许知颜只会比你更加痛苦。而你，也是害她痛苦的其中一个。这得谢谢你，长期以来信任我这个外人。”
她瞪大眼睛，双手无力垂着，没有半点反抗余地，像是死了。
杀人诛心，这是萧涪想要的结果，但他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萧涪难免遗憾，叶晨曦不够有魅力，若是她有本事在他心里留下位置，今天这一切也不是没有转机。终归是她差了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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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冽找到许知颜时，她正陪着小蝴蝶玩闹，目光柔和，并无半点不快。
他似乎是松了口气：“今天上午你去哪儿了？”
“去了许氏。”许知颜并不隐瞒。
这反而让程冽迟疑不决，再三犹豫，他在她面前蹲下来，问：“许氏……你打算怎么办？”
“连你也认为，许氏我必须管吗？”她没看他，依旧在跟小蝴蝶拼拼图，温和道，“许氏所有老股东，都在联系我，希望我站出来，去解决这件事。”
程冽沉声道：“我怕你担心跟舍不得。”
许知颜终于看向他，开口却是：“许氏没得救了。”
“如果发现得早，不是没有机会。但叶晨曦耽误了太多时间，到眼下这一步，早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许知颜道，“我为许氏努力过了，现在许氏毁在她自己手里，这是命。我精力大不如前，许氏不能指望一直靠我去付出。”
程冽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
她肯定还是有她的打算，可她不愿意告诉他。他心中有几个猜测，一来她再等契机，二是她想借对方的手达成什么目的。
许知颜真的不管许氏，他是不太信的。
程冽最终说出口的话变成：“我很担心你，你去找叶晨曦，也没有先告诉我。”
“我跟她掰了。”许知颜将最后一块拼图完成，话音随之落下，“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他总算反应过来了，为什么她身上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消极之感，似乎对谁都没有那么热络了，不知是经历了何种失望。
程冽察觉到，却并未多问。
许氏洗钱的丑闻，依旧甚嚣尘上。
叶晨曦深陷此次危机，职务被扯撤下，换上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顶了上来，他采访时所有的锅都往叶晨曦身上甩，那大概是那边的人。
叶晨曦一次次被调查，许氏的人，或许都已经被收买，无数次落井下石。当然，把事情全部推给叶晨曦，对许氏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把许氏跟叶晨曦分成两部分，择后者而攻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叶晨曦身上，是降低许氏负面影响的办法之一。
这些都是电视上循环播放的。程冽每一回看到都会调开频道，许知颜却从不放在心上。这些后果，显然她早就猜到了，她仿佛心如死灰，什么都不在意。
小蝴蝶在这天晚上，有些失落的看着程冽：“妈妈好像不太一样了。”
程冽认真的跟她解释：“妈妈需要时间，她太失望，也太疲倦了。”
“那小蝴蝶，安静点，不去吵妈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程冽想夸她，却又想起什么，道：“不用，多陪陪妈妈吧。”
或许哪一天，就见不到了。
412
小蝴蝶听程冽的话，说：“好哦，那我多陪着妈妈一点。”
她使出浑身解数逗许知颜开心，小小年纪，把自己活成了个喜剧人，就连小品都学了好几个了，许知颜会很认真的看她表演，但小蝴蝶都能倒背如流了，她也只是为了鼓励她而笑，并非打心底的开心。
许知颜就连见到顾泽元，也依旧是平淡模样。
顾泽元很难相信，许知颜对此真的就不管了，几番劝她，她温和说：“我只是想为我自己活一次。”
许知颜不知想起什么，嘴角上扬，那应该是美好的回忆。她回过神，表情就淡了，说：“泽元，姐姐这辈子，真的太累了。”
顾泽元很理解她，也很心疼她。许知颜付出的真的太多了。
“叶晨曦在出事初始，可能料到了什么，她在那时候就取得了其他股东同意转让的证明，现在只要想办法让我顺利办理变更登记，她的股份就是我的了。”顾泽元还是想帮叶晨曦努力一把。
许知颜道：“她现在是个敏感人物，你得了股份，也得接受调查。”
“我没有任何问题，程序上也合理合规，只是麻烦了些，背后走走关系，不会很难。”顾泽元分析道，“叶晨曦说，股份不在她手里，她就是个废人，牺牲她也划算，他们针对她，就没有意义了。”
许知颜似乎笑了，又似乎没有，但笑意挺讽刺的。她看向窗外，道：“她还想改变什么呢？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许知颜还是替他走了这一遭关系，也没有那么容易，前前后后花了不少功夫。
顾泽元道：“叶晨曦说，要是有合适的时机，就让我把这些股份还给你。你想干什么都好，不要许氏那就不要许氏了。有股份在，生活总要容易一些。她本来想亲口跟你说这些，她联系不到你。”
许知颜道：“喝茶吧。”
杯中水从冒着热气，到冷却下来，她却没有喝一口。
就在顾泽元准备送她回去时，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余德勇站在许知颜面前，笑道：“许小姐，我们老板想约你见上一面。”
许知颜没拒绝，道：“带路吧。”
顾泽元也去，一路上始终把许知颜护在身后。一行人走上许氏顶楼，许知颜脸色未变。
见到萧涪时，他正站在许氏落地窗前喝咖啡，俨然一副主人模样。他也即将真的会成为许氏的主人。萧涪听到脚步声后悠然转身，又在看到顾泽元时，目光透出凌厉。
“许小姐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许知颜便道：“泽元，你先出去吧。”
顾泽元把看向萧涪的视线收了回去，“我在门口等你。”
余德勇端上咖啡，许知颜跟萧涪面对面而坐，后者率先开口：“今天叨唠许小姐，是有一件重要的事。”
“股份的事。”她淡淡道。
萧涪装出为难模样：“这件事，如果我和晨曦能解决，自然不会麻烦你。只是……晨曦倔得厉害，哪怕是死，也不肯松口交出股份。”
许知颜想，叶晨曦恐怕吃了很多苦，萧涪又怎么可能对她心慈手软，但她没问。
“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用你们手上的股份，换叶晨曦的安全跟自由。”
叶晨曦要是进去了，这辈子就都毁了。那么庞大的金额，不会是几年的事。萧涪能这么问，就有证据能证明她的清白。
许知颜看着他，平静说道：“可以。”
萧涪惊讶于她的爽快，不紧不慢道：“我可以让你见她一面。”
“不用了。”许知颜起身，她不想再见她。
“她可是很期待，再见你一面。”萧涪在身后，如同外人一样的转告她。
许知颜并不停留，萧涪却不懊恼，笑盈盈道：“许小姐，那么就祝你一帆风顺了。”
顾泽元在许知颜出来的一刻，立刻站直了身体：“怎么说？”
“他要你手上所有的股份，换她的人身自由。”许知颜说。
“你怎么选？”
“我答应了。”
顾泽元愣的停下了脚步，心下思绪万千，再跟上去后，出声道：“你还是担心她。”
“泽元，要是见到她，你替我转告给她一句。许氏落在萧涪手里，这次的丑闻他能解决，许氏只是易主。许氏不让出去，许氏就没了。”
顾泽元心中大惊。
怪不得，许知颜完全没有反抗，原来是有这个打算，置之死地而后生，许氏易主，有机会夺回来，许氏要是死于这次危机，那一切都无济于事。
这是借萧涪的手，解决这次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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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元难免猜测，她这几日的颓颓之势，是否有演戏成分。
许知颜见他面色古怪，就知道他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美好了。这是发生到眼下这一步，最不得已的下策。只是相比之下，比起鱼死网破，稍微留有生机。
顺势而为，那是信了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顾泽元最初带着股份来找她的那一天，她就猜到了萧涪会来威胁她，所以她先一步确定叶晨曦不会进去。
许知颜道：“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了。”
顾泽元就明白了，叶晨曦的生命安全是一回事，但这不代表许知颜会跟她重归于好。
至于其他的，这个地方也不能多说。
两人各怀心思朝外走去，许知颜却突然被眼前一道一闪而过的人影夺去了视线，霎时间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知颜姐？”顾泽元担忧道，“你看见什么了？”
“没什么，撞见个熟人。”许知颜说着，笑了笑，心底一片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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