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随后用极为陌生的眼神看着缈萝。
“你是……啊!”
她又痛得捶起脑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不是姜知棠!我不是!”
缈萝震惊地看着她,“你说什么?姜知棠你在说什么?”
苏洛晴的意识里,有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正在血红着眼看着她,她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说出来的话十分诡异。
“你就是我!你回不去了!你要生生世世被困在这个世界!”
“不是!我不是姜知棠!我是苏洛晴!”
女人愈逼愈近,仿佛要从她的身子里穿过,如咒怨一般的不断重复那句话。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姜知棠。”
眼看姜知棠的情绪临近崩溃,缈萝无奈之下,只好把她打晕了。
次日上午,不知已是何时。
一抹刺眼的光照在姜知棠的脸上,明晃晃的,烦人得很。
姜知棠烦躁地用被子遮住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绳子呢?
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呢?
难道她已经被救出来了?
正高兴着,下一秒就看到了缈萝。
她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吃面吧!”
“今天吃面哇!”
她顾不得那么多,大喇喇地坐下吃面。
“缈萝,你怎么突然把我放开了?你不怕我跑啊!”
“我当然不怕了!苏洛晴!”
嘴里的面忽然吞不下去,“你说什么?”
缈萝弯腰凑近她,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苏洛晴。”
“你怎么知道……”
她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缈萝勾起唇角,“这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于是,她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姜知棠。
第132章 你永远都是我五哥
姜知棠浑浑噩噩地听完后,双目大张,满脸的不可能,她没干过,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缈萝饶有趣味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我……我真的这么说了?”
她喃喃自语,不可置信。
缈萝疑惑,“你……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了。
她确实对段没有印象,昨晚不是一觉睡到天亮吗?
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做过这个噩梦。
缈萝怀疑她在作假,遂威胁道:“你说若是我将这件事告诉君景寒会如何?”
姜知棠盯着她坏笑的脸好一会儿,说道:“你才不会说。”
这毫不犹豫的信任感令缈萝措不及防。
“为什么……”
“因为你没证据。再说了君景寒未必会相信你,还有,你要是打着看我出糗的主意也不会给我送面送吃的,还关心我!”
缈萝脸一红,语气不肯退让,“我什么时候关心你了!”
“你要是不关心我,怎么知道我说梦话的事。”
“那……那是因为你太吵了!”
“好吧!好吧!就算我太吵了!我想吃个煎蛋,你能给我加一个吗?”
“好。”
等等!
缈萝忽然反应过来,她怎么被这丫头牵着鼻子走了!
她涨红着脸,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仿佛被看穿了心事一般难堪。
姜知棠还在笑眯眯地期待着她的煎蛋,缈萝想说的狠话忽然梗在喉咙里。
算了!
就当是补偿她把她绑来的事吧!
等缈萝走后,姜知棠立马收了情绪,满脸凝重。
她……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在消失?
她望着自己的手,忽然发现手腕上的几道血痕,想必是被绳子勒的。
她心里一暖,颇有些欣慰的笑开脸。
缈萝是有几分厨艺在手上的,煎的蛋又酥又香,还不油腻。
很难想象她曾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南苗公主。
姜知棠吃得连连称赞,不停地拍着马屁。惹得缈萝十分不适。
吃饱喝足后,她坐下来看着缈萝,见她手里捧着一个类似于笛子的东西,目不转盯。
“这是什么?”她凑过去看。
“是桐萧。”
她眼里有怀念和感伤。“这是我卓玛送给我的。它有两对,一个在我这,还有一个……在我哥耶那。”
“卓玛和哥耶是你的爹爹还有兄长吗?”
她点头。
姜知棠想,南苗已没,她一定是在悼念她的族人。
此时屋外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屋外的鸟雀叫得分外欣快。
这天气真是多变,明明早上还出着太阳,一碗面的功夫,这天就下起了雨。
缈萝拿起桐萧放在嘴边,空灵悦耳的声音袅袅传来。
竟出奇地与这雨景相配。
姜知棠被这动人的声音渐渐安抚了情绪,沉醉地趴在窗边,看着屋外的烟雨潺潺。
距离姜知棠失踪过去了五天,姜府上下为了找人乱成一团,反观君景寒这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书,一点也不急燥。
陈蹊云问道:“五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姜知棠在哪了?”
相比起之前在乌镇,君景寒这次分明淡定了很多。
君景寒从书里抬起头,“知道。”
陈蹊云蓦地松了口气,看来姜知棠并没有什么危险。
“那……你不打算告诉姜府的人吗?他们这几天可是乱作一团了。”
“不能说。”
“为什么?”
“若是说了,这戏就做不成了。”
陈蹊云听得更加迷惑了。
“戏?什么戏啊?”
君景寒没有回答他,扯开话题,问道:“下个月选妃,听说父皇打算把太子的婚事也敲定了。”
陈蹊云一惊,“为什么要在那一天?”
他摇摇头,眉间微蹙,“父皇的心思,我们很难猜透。”
陈蹊云若有所思地点头,“父皇总是做一些令人难以琢磨的事。”
“对了,我听说李太傅这几日在父皇面前经常提起你。”
陈蹊云一僵,“提我作甚?”
君景寒气定神闲地抿茶,“大概是你和李姝婉的婚事。”
“什么!”
陈蹊云吓得拍桌而起,满脸的慌张,触到君景寒锐利的眼神后又强装淡定。
“你不愿意?”
君景寒狐疑地看着他。
他当然不愿意!
“我……我不喜欢她。”
君景寒皱眉,“可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她吗?”
他慌张地辩解,“不是那种喜欢!我和她只是……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君景寒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后,轻描淡写地开口:“那你对姜知棠呢?”
这几句话就如炸弹一般在他耳边炸开,他最不擅长撒谎,尤其是面对洞悉一切的君景寒。
他开始语无伦次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姜知棠呢!那种粗鄙的女人就算长得再好看,再有趣,再可爱我也不会喜欢的!”
君景寒:“……”
陈蹊云完全没意识到他方才说得话存在的漏洞有多大。
君景寒叹了口气,“罢了。你自己的婚事好好考量,若实在不愿,也别勉强自己。”
说着,他起身要出门。
陈蹊云呆怔在原地,低头思考着什么。在君景寒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他的面前忽然吹来一片枯叶,蓦地回过神,站起身喊道:“五哥!”
那背影顿住,回头看着他。
陈蹊云苦涩地笑道:“你永远都是我五哥!”
君景寒淡然地笑了笑,随后利落地离开了。
你永远都是我五哥。
这句话是陈蹊云从小跟在他身后一直挂在嘴边的。
他脑海里闪过一些零星片段,都是关于俩人小时候玩闹的场景。
“你想当个闲散王爷?人家可未必如你愿!”
“你整日和君景寒在一起,你又可知人家是真心对你?莫要到时候被人当作棋子了都不知。”
这些话忽然如刀子撕裂锦帛,将那些温馨的画面划地四分五裂。
原本悠闲的步子忽然加快了些许。
好似这样能将那些狠厉的话抛之脑后。
“你永远都是我五哥!”
“莫要被人当作棋子了都不知!”
“我相信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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