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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与否小说叫什么名字-(靳子言靳茹)免费阅读

2023-04-25 13:34:20 来源:挑藏网 点击:

掏出一张门禁卡递到了我面前:「给你在你们学校旁边买了一套小公寓,走路过去五分钟,搬过去吧,上学也方便。」

我怔住了,没有去接:「这怎么好意思……」代价与否小说叫什么名字-(靳子言靳茹)免费阅读

他笑了笑,向后靠住了椅背,二郎腿高高翘起,一手轻轻放在桌上,另一手抚摸着老板台上摆着的一瓶茅台。

看我还是一脸懵懂,他终于开了口:「没说是白给你的,我不做善事。」

我还是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把茅台端了起来拧开,端到面前轻嗅了一下,深深吸了吸,然后目光转到了我身上:「窖藏十八年的茅台,有点女儿红的意思,现在我想尝尝味道。那个公寓,是我出的价钱。你同意的话,可以改成你的名字,等你高考完,选个金融类的专业,我会带你,你会成功,日子会过得像某红书上的名媛。考虑考虑。」

这是……我睡了十几年茅台。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觉寒冷从指尖一路爬上来,爬到了我的心上。

五岁以前,我跟陈姨住在别墅一层的佣人房。

新来的保姆李婶不喜欢我,我就搬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也挺好的,有个半人高的窗户,里面堆得满满的都是人参鹿茸、名烟名酒。

李婶用几箱茅台给我拼了一张床,这张「床」我住到了十八岁,那里面的茅台一直没人喝。

我一直以为它们被遗忘了,可其实有人惦记着它们,就像惦记我。

等我成熟,等我可以入口的那一天。

我抬起头,去看靳叔。

他非常英俊,属于小女生看了会尖叫的那种帅大叔。常年健身,绝不油腻,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只给他添了成熟的男人味。

他还非常成功,是资本市场上一条金融大鳄,百亿千亿的资金在他手里翻覆。

在他眼里,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生活对他来说像是一场游戏。

可这个游戏,我玩不起。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问他:「如果我答应了,是不是……排行第八?」

他扬了扬眉,然后嗤笑了一下:「第七。刚开了一个,那女孩……不太懂事。」

原来他的情妇是有编制的,得开掉一个旧的才能换上一个新的,好有规矩。

然后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林姨是不是比她们都有钱?」

靳叔一怔,然后就笑了,身子向前倾,两个手肘都拄在了台面上,一脸玩味地看着我说:「看不出来啊。你林姨虽然对你算不上宠爱,但也没亏待你吧?你居然觊觎你林姨的位置?」

我很平静地说:「看来林姨是真的比她们都成功,都有钱,都更配过某红书里的名媛的生活。可是我看林姨,好像也不快乐。」

靳叔的脸在那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我冲他艰难地抿嘴笑了笑:「谢谢您的赏识,我感觉很荣幸,但我要请您原谅我的不识抬举,因为我发现,我好像也没那么喜欢钱。」

「那你是想被抓回王村,嫁给化肥厂厂长家的傻儿子吗?你以为今天警察能顺利把你带回来,是谁的授意呢?」

我僵住了,好半晌都没有动弹。

10.

这一瞬间,我想明白了一切。

能让化肥厂王老板点头哈腰的对他来说是个大人物,而这个「大人物」对靳叔来说,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

薄少阳没跟上来,也只会是靳叔的原因。

靳叔想让我回王村看看,我就一定会回王村看看,没有任何其他因素可以干扰。

他想让我看看那是怎样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要告诉我,他可以让我拥有一切,同样也可以在瞬间把它们都夺走。

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

可我反而觉得解脱了。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走到一楼玄关处,我脱掉了自己身上的鞋,光着脚继续往出走。

那是妹妹穿小了的旧鞋。

妹妹比我小两岁,但我一直都跟在后面捡她的东西。

小时候有一次靳叔和林姨吵架,她气呼呼躲到了地下室,正撞见我正在和她的旧玩具娃娃过家家。

我尴尬极了,触电一样扔了娃娃,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抓了现行的贼。

可妹妹没说什么,只是返身上了楼,没多一会儿,抱来一大堆毛绒玩具,扔在了我的「床」上:「都给你,我不要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她就跑了。

妹妹 10 岁,我 12 岁那年,她的身高超过了我。

于是我有她淘汰下来的衣服和鞋子可以穿了。

她的衣服和鞋子一般都只穿过一两次,有的干脆没穿过,看起来都是新的。我至今穿在脚上的还是她 12 岁那年穿的鞋子,香奈儿的,不是太舒服,但……那是香奈儿啊。

我穿过了,妹妹不会再要,尤其是这鞋对她来说已经小了。

但王婶会把它们拿去挂闲鱼,卖给不知晦气的倒霉买家。

香奈儿呢。

门一打开,冷空气扑面而来。

这是魔都的初春,下着冷雨,我穿着棉袜的脚踩在湿漉漉的地上,刺骨冰凉。

我恍若未觉,只这样一步步地走着,走出了大门,走在别墅区的小路上。

不远处有一个漂亮的人工湖,里面养着几只天鹅。

天鹅很凶,经常追着人咬,远不像它们看起来那么优雅随和。不过今天,天鹅都去躲雨了,阴沉沉的天空下,湖面上只有一片白惨惨的波光,映着天色,也映着鬼似的我。

靳叔一定不想让我死在这里,会影响房价的。

但是……

他们已经拥有那么多了。

房子晦气,就搬走吧。

赔点钱,就赔点吧。

没死在家里,我已经尽力了。

你说人活一世为什么不快乐呢?我亲妈不快乐,就靠恨活着。她是穷啊,她是没有娘家撑腰啊,她是只能用这种不堪的方式报复啊。

可为什么林姨也不快乐呢?为什么靳叔也不快乐呢?为什么妹妹也不快乐呢?他们拥有的还不够多吗?

原来人不管拥有多少都永远不会满足的。

比起在山村里长大的靳子言,其实我拥有的也不少。

但是我这十八年,更是不快乐。

我好像也没得到什么,就把他的一切都夺走了。

我的亲生父亲杨小军,是一个无耻混蛋烂赌鬼。

我的亲生母亲赵红霞,是一个偷人孩子的贼。

这样的基因不该传下去。

传下去也只能产生罪恶。

我走下了木质的栈道,踩上了湿滑泥泞的水草,一步一步往湖中心走。

刺骨的冷水漫了上来,从脚背到小腿,再到膝盖,再到大腿。

我学过游泳,虽然学的不怎么样。

所以我斟酌再三,还是在岸边选了一块石头抱着。

石头真沉啊。

不过很快就结束了。

我也许该留一封遗书,不然警察还要尸检才能确定是自杀。

可是又留给谁呢?

想卖了我的人?

我亏欠的人?

想拿我当玩物的人?

没必要吧。

我喜欢林姨,虽然她不喜欢我。

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

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我选择了我认为对的方向,并勇敢了一次。

也够了。

水渐渐漫过了我的胸口,我觉得闷,呼吸一点一点变得困难,但还是坚持向前走着。

快到湖中心了。

就快结束了。

水一点一点灌入我的口鼻,呛得我开始咳嗽。

气管火辣辣地疼,让我几乎抱不住这石头,但我用最后的意志力抱紧了它。

它就是我能抓住的一切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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