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红着眼眶,左右打量清瘦昳丽的孙儿,“阿树啊,你看你都瘦了,多吃点。”
“谢谢奶奶。”
江岳中看了,有意哄着老太太高兴,也跟着说,“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听说你没去上学?算算时间你也快高考了,还想不想去学校,要是想去爸可以让人给你办理入学申请。”
江裕树夹起碗里的鱼肉,吃的慢条斯理说:“这些年我过得好不好,父亲现在才来关心是不是迟了点?”
江岳中心里稍稍的有些不舒服,眼神也冷冽了几分,“…”
“父亲无需操心,我过得很好。”
对于江裕树,江岳中心里还是愧疚。
“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在家住下吧。房间已经给你打扫好了。”
老太太也附和地说了句:“是啊,你的房间,奶奶一直给你留着,还是搬回来住吧。”
“不用了,这个家已经没了我的位置,回来怕也是碍了某些人的眼。”语气有些冷冽。
江老太太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谁说的?我们江家只认你一个孙子,长大了,是要继承江家的。你不回这个家,还能有谁回来?”
江裕树不知道,江岳中娶了沈柔之后,明令禁止踏入江家老宅一步。
就连江野在整个江家都不被承认。
“裕树,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这些年她就是这么教你的?”
江裕树抬眸手上的筷子紧握,冷白的手背上冒出隐隐的青筋,“她怎么教我,还轮不到你来管,父亲!”
“这次前来,我本也不想来打扰您,很抱歉奶奶。”
江老太太见他情绪有些不对,皮包骨的手搭在江裕树的手背上,“阿树,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奶奶…奶奶帮你出气!”
“不必了。”江裕树放下手里的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目光睨了眼站在身侧的人:“人带到了吗?“
管家:“已经在门外。“
江裕树散漫地挥了挥手。
管家朝门外的保镖示意,随后很快两名保镖架着一个穿着黑色体恤,浑身是伤的人拖着进来,直接扔在地上。
江岳中看清楚地上的人,瞬间瞪大了眼睛,“阿野?“
江野脸上多处淤青,两只手以奇怪的形状弯曲,手骨折了,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地上,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动弹不得,眼神散发着凶狠的光芒。
江老太太难掩,眸底的嫌恶,“晦气的东西,阿树你带他来做什么?“
江岳中慌了神色,大声说,“阿树,他是你弟弟!”
“为什么做这些,想必他也清楚,自己动了什么人。”江裕树气定神闲的看着江岳中道:“父亲教不好,我就替父亲来教教他。别以为在江家呆了几年,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江岳中脸色发青,在老太太面前,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更不敢对他如何!
“最后,我再提醒父亲一句…”
“我没有弟弟,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儿子。”
管家扶着江裕树桌上轮椅,低眸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江野,“记住了,往后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
"这是最后一次!"
江裕树坐上车,管家看了眼后视镜,见后座的人,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少爷是不是腿疾又发作了?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没事,回去吧!”江裕树睁开了眼睛,压抑着疼痛:“明月现在好些了吗?”
“庄小姐,再过几天就能下床了,听医生说恢复的不错。”
“是嘛,那就好。”
“对了,庄小姐让送花店员,托句话带给你,庄小姐说,花很好看,她也很喜欢。”
“喜欢就好。”江裕树嘴角勾起浅浅的淡笑,因为那是她喜欢的。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江裕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黑色丝绒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闪耀的水晶月亮项链。
这原本是准备,在他们见面时送给她的礼物。
是根据她的名字,江裕树亲自设计。
他很期待,亲手给她戴上项链的那一刻。
管家偷偷的看了眼后视镜,自从少爷出了车祸之后,已经很久没见过少爷笑的这么开心。
第22章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带着精心的算计
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才出院,这段时间,庄阮也没有空着,养伤的同时,做了几套卷子。
期间季予淮就算再忙,也会过来,翻阅她的试卷,要是有错误的地方,他会指出来,然后耐心的向她解题。
休息时间,季予淮在她手机上下载了几个公司新开发娱乐休闲的游戏,来给她打发时间。
不过她几乎很少玩游戏,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学习上,再过几个月的中考,是她唯一离开庄家最好的机会。
远离季予淮跟庄海生之间的争斗…
季予淮帮庄阮办理出院手续,胸口还有些疼痛,不过已经好了很多,身上的伤口也都脱痂,长出新的肌肤组织,就是有些痒。
季予淮这回肯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无非就是做戏给庄海生看。
外人都说,季予淮不过就是庄海生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可是只有庄阮知道,季予淮其实就是一条虎视眈眈,匍匐在暗夜中的一匹野狼。
一个随时都能要人命的野兽。
他不管做什么,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带着精心的算计。
他的好,从来都不会白白付出。
庄阮跟在季予淮身后,走到那辆奥迪车前。
看着车内已经坐在副驾驶后座的白玉书,就算隔着一扇车窗,庄阮也能够感受到白玉书身上传出的紧张。
绕过车头,季予淮站在驾驶车门前,看了眼庄阮,他发觉了什么,解释说:“今天你出院,正好带小玉回去一起庆祝,顺便我们一起吃个饭。”
庄阮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坐上了副驾驶,看着上面的贴纸。
脸颊瞬间燃烧有些滚烫。
瞧瞧,她都做了些什么!
庄阮专属副驾驶。
以前曾觉得这样,可以向所有人宣示季予淮的所有权,在他们看来一定觉得很可笑。
可不是吗?
在季予淮眼里,她一定就是只会围着他转的傻瓜蛋
思绪恍惚间,季予淮突然凑过身来,闻到了一股山茶花味其中还参杂着淡淡烟丝的味。
其中的味道她很熟悉,是白玉书的味道,她喜欢用山茶花的香水。
见他靠近,庄阮几乎下意识地躲避,慌乱了下。
季予淮敛着眸子假装没有看到她那明显的抗拒,伸手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地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缓缓发动,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气氛透着一股不同寻常诡异的气氛。
只有季予淮时不时地看向后视镜:“是不是不舒服了?”
庄阮知道这句关心的话,不是对她说的。
她也很识相地没有回答。
庄阮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白玉书轻轻软软地说:“没有,我还好,就是长时间不坐车,有点晕车。”
“我尽量慢点开,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好。”
路上季予淮为了分散白玉书的注意力,跟她聊了些话,都是平常的一些关于学习上的事。
两人的对话,就像是催眠曲,庄阮靠着已经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她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明月。”
庄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到季予淮那双锐利阴鸷的眼眸,庄阮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愣了几秒,随后回过神,反应极大的身子往后退去,“哥…怎…怎么了?”
季予淮冷眼地看着她说:“到家了,下车吧!”
“啊…好。”季予淮直身退出车内,庄阮解开安全带的时候,看了眼车上的贴纸,随后将它撕掉。
还有摆放在车上的物件,祛味的香水,全都统统收拾干净。
热门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