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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一凛。
边扯着嗓子唤人,边冲进贺郁之屋里。
彼时贺郁之正狼狈的躲开刺客袭向他的刀锋,而我亦在此时出现,手里那把未开刃的刀恰迎上去。
两刀相击,发出凌然一声响。
我那年十二岁,练刀却练了八年整。
竟当真险之又险的与刺客过了几招,贺郁之在我身后悠悠然开了口:“他腹部有伤,攻他肋下。”
刀刃嗡鸣,我持刀攻向刺客时能明显察觉对方刀意凝滞,亦瞧见狠扎在墙内的带了血的袖箭。
显然袖箭贯穿了来人的身体,钉死在墙上。
偏贺郁之只干看着在一旁出声指点江山,他让我弯身侧头,攻对方出招时显现的弱点。
的确是个习武奇才。
在他的指点下我倒未曾落于下风,但我年岁毕竟小,到底有些吃力。
“光说话有什么用,来帮忙啊。”我喘息着同贺郁之道。
“如意妹妹,你姓燕,将来总要学着杀人的。”他这般说着,可腕上弓弩早已对准了刺客。
在我又一次攻刺客要害致使他空门大露的间隙,贺郁之的暗箭直直射进刺客心口。
我霎时呆立当场,却不想那人在中了要害后攻势不减直直向我袭来。
最后一击近乎孤注一掷,我的刀霎时断成两截,不及反应,贺郁之一把将我拽进怀里,用后背生生接了这一刀。
那是贺郁之第一次为我受伤。
刀口极深,自左肩划过背脊,霎时皮开见骨,鲜血淋漓。
“冯越豢养的死士当真忠心,主子都死了,还拼了条性命想杀我为他报仇。”贺郁之踉跄转身看他,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刺客轰然倒地,兴许知道自己死期已至,到死都不想让贺郁之快活,他艰难出声:
“从来都是你贺家拥兵自重,圣上忌惮贺成肃会利用手上兵权与北魏联合窃他的国,因而默许主人除了贺成肃,让其他武将分走了贺成肃手上的权。
“你以为你杀了主人便算报仇么?你若真的要报仇,报复的该是整个皇……”
贺郁之未让他把话说完,一把匕首捅进他的喉咙,又抽出。
手段利落狠辣。
在血如泉喷涌而出的同时,他自沉沉天光间转头看向我:“怕就捂住眼睛。”
府中兵卫姗姗来迟,只落得给刺客收尸的命。
而贺郁之受了伤不吭一声,似乎察觉不到疼痛般,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他浑身血淋淋,烈烈的红衬着他那双凄艳至极的脸,当真若恶鬼入煞。
我第一次在贺郁之面前乖觉得像只猫,轻轻拽他的袖子,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问他:“疼不疼?”
瞧见那么多血,说不怕是假的。
我并未受伤,整个人却颤得厉害。
“我不疼,如意妹妹,你也……不要怕。”
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称职地扮演着我的便宜兄长,苍白面容同我扯出一丝笑,双眸温和,继而整个人覆了上来,宽慰似的轻轻拍着我的背。
贺郁之向来讲究,身上常年熏香,我的头靠在他胸前闻得他身上沉木香,竟将萦绕鼻尖的血腥味冲淡不少。
此时的我混似被狐狸精勾缠的昏了头的书生,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却不想,尚还浑噩间,贺郁之竟覆在我耳畔用只有我二人听到的声音道:
“燕如意,你今天听到什么即刻便忘了吧。
“放聪明点,若让我知道有第三人知晓,下一个割的便是你的喉咙。”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
年少暗生的情愫还未开始便差些被贺郁之结结实实摁回摇篮里。
第6章
贺郁之的仇人除了冯越还有整个皇室。
仇恨的种子早在他还在冯越身边时就已经生根发芽,以至于促就了后来的野心。
他这些年,从一个小小刑部侍郎,一直做到如今的太傅之位。
贺郁之承认,他隐忍这么些年,就是为了推翻整个虚伪皇室。
可我轻而易举就坏了贺郁之的谋反大计。
我燕家成了救驾平叛的大功臣,贺郁之则沦为落逃叛臣,这辈子算毁尽了。
那是分别五年后,我与贺郁之第一次同塌而眠,在宿城一个陌生客栈里。
他冷得很,哪怕盖了两层被,怀里踹着林易才买的暖炉,怎么都暖不着他。
临睡前,让客栈后厨做了碗粥。
顾忌他手上勒痕,我亲自喂的他。
吃了大半碗,不多时便全吐了。
我要寻大夫,贺郁之偏说他是水土不服,不愿我去找。
贺郁之远比以前还要难养许多。
我大概真是个被美色所惑的,在贺郁之面前,旧仇旧怨忘了干净。
因而在我与他同处一塌,听他述说着他那可笑的野心后,竟也忘了责骂于他,只说:
“我把你从李丹云那偷回来了,什么权势野心都不是你的了,你只剩我一个。”
他却说的直白:“李丹云忙着平乱,待她反应过来后,会杀了我给天下一个交代,你护不住。”
“什么护不护得住,我是你正头娘子,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
“既将你劫了,坏了你同李丹云的婚事,你就是我的。”我从来都是蛮不讲理的人。
贺郁之待我远没幼时戾气深重,兴许是年岁大了,卸了一身的刺,整个人如云般温和,风一吹便似要散了,弱不禁风得很。
他叹了口气,开口便是宠溺的近乎哄骗的语气:“如意,都是你的,没人会抢。”
“那你还想报仇么?”
“不报了,跟你回去跪祠堂。”
那是贺郁之与我的承诺。
他骗人骗惯了,因而做的承诺自也轻飘飘没什么重量。
这两年我化名秦思昱在月城做着守城将领,不让北魏再有攻陷南梁的机会。
我要带着贺郁之回我在青州的驻地月城外的西平关。
老天都觉得我与贺郁之是怨侣,不想我将他带回去成为我的所有物,后来连下数日大雨。
贺郁之一遇潮湿天气,身上旧伤便隐隐作痛,难捱得很。
吃什么吐什么,再也无法行进半点。
索性便让林易在宿城租了间院子住下,让贺郁之能休养一段时日。
他依旧不肯让我请大夫。
贺郁之身体自幼便不好,三天两头便要生病。
他向来聪明,久病自然成了医。
固执地不肯请大夫,又固执地不愿我离他片刻。
他给自己写了副药方。
我遂唤林易去抓药。
林易自学得军中一番兵痞脾性,朝院外一蹲看着天,嘴里叼着根草摆出一副无赖样。
我上前拽他耳朵:“死孩子,跟谁学的德行,再不听我话信不信我抽死你?”
贺郁之自年少伊始,心胸狭隘且记仇。
林易这小子瞧贺郁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就差用眼刀子将人剐了。
贺郁之自也不会忍着。
羸羸弱弱捂着心口朝门槛边一站,苍白着一张脸瞥了眼林易,又同我道:
“你养的孩子同你一个样,被纵容太过,便浑不知天高地厚。”
“贺郁之,你这个抛妻求荣的混账有什么资格说我?”林易气红了脸。
亏得刚吼出一嗓子,便被我狠狠一巴掌扇了脑门。
继而我问贺郁之:“那你说怎么养?”
“当年我在冯越身边时便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