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毛了。”
曾经她跟在程子募身边学医的时候，也曾想过做一个游历四方的江湖客，去悬壶济世。
却没想到会突然跟穆西沉扯上关系，还是一段解不开的孽缘。
一时间，盛乔沉默下来。
程子募见此，神色微微一动，说：“不用妄自菲薄，你的天赋是我平生所罕见，我相信你的医术。”
盛乔见师父这么相信她，心里涌现出一股暖意。
“多谢师父夸奖。”
说完，盛乔给程子募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手边。
程子募接过，请抿了一口，便听到盛乔问他：“师父，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而不是我们有什么打算。
程子募听出了盛乔话中的意思，拿着茶杯的手稍顿住。
过了一会儿看似随意问：“那你是怎么想的？还想离开上京吗？”
话音刚落，盛乔突然缄默。
好半晌后开口道：“我现在已经被他发现，他是不会让我离开的。”
穆西沉既然敢让她过来看师父，肯定是知道她如论如何都出不了王府，所以才会这么放心。
“师父，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闻言，程子募定定的看了盛乔良久，然后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过来，所以一直在这里等你，既如此，待你回去之后我便起身离开。”
以他现在的情况，无法把盛乔从王府内带出去，只能出去之后再徐徐图之。
“那师父要去哪？”盛乔问。
程子募放下手里有些变凉的茶杯：“回柳巷，只要你想找我，可随时过来。”
“好，师父……”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
“娘娘，王爷临走前吩咐，您最多只能待半个时辰，现在时辰到了。”刘管家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来。
房内盛乔安静下来，跟程子募对视一眼：“师父，你好好休息。”
说完，盛乔起身离开。
门口，刘管家已经打开房门，候在原地。
……
回到穆西沉的院子后，盛乔便一直待在房间没有出去。
丫鬟们之前得到命令也都不敢进去，只是一直在外面焦急的打转。
直到穆西沉回府，才赶忙前来禀报：“王爷，娘娘从前院回来后便一直待在房里不出来，也不准人进去，到现在什么也没吃。”
穆西沉眸色一沉，推开房门，进去时交代丫鬟：“把晚膳端进来。”
“是，王爷。”
第二十七章 孤寂
房间内没有点灯，一室昏暗。
穆西沉进来后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朝外看的盛乔，昏暗的光线也挡不住她消瘦的身影。
孤寂又清冷。
穆西沉心里突然一阵抽痛，不知道什么时候盛乔已经变得如此单薄。
穆西沉的脚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盛乔的背影。
直到盛乔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漠然的看着他。
穆西沉袖中的手指轻颤，喉间像是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明明同处一个空间，一伸手就能碰触到的人，却让穆西沉觉得两人之间仿佛隔着天堑，他怎么走也走不到盛乔的身边。
这种认识让他觉得有一丝恐慌。
这时，房里突然亮起，丫鬟们端着晚膳陆续进来，迅速无声的摆放好，摆完后又立马退出去，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终归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用膳吧。”穆西沉声音低哑厚重。
盛乔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看着室内莹莹燃烧的烛火，用沉默表明了态度。
穆西沉一步步走上前，垂眸看她：“想去丞相府吗？”
盛乔身体微微一怔，眼睫轻颤。
还没等她说什么，便又听到穆西沉开口：“李丞相已经知道当日斩的人是你，整日在府中悔恨，丞相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听说还哭瞎了一只眼睛。”
盛乔心头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
穆西沉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盛乔想起穆西沉刚刚说的话，走到桌边，食不知味却狼吞虎咽的吃碗里的香米。
穆西沉过铱驊来，用银筷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鱼片，放在盛乔前面的瓷盘内。
盛乔一言不发的夹起咽下。
“我等下会让下人去丞相府禀报，明日带你回府。”穆西沉一边给盛乔备菜一边轻声说着。
盛乔动作稍微停顿了一瞬，然后很快恢复正常，回了一句：“多谢王爷。”
“以后不要叫王爷，还记得之前是怎么称呼我的吗？”
侯念……
盛乔在心里默默回答，没有说出口。
经过了这些事，她再也不能如以前一样这样亲密的喊他的名字。
没有听到盛乔回答，穆西沉拿着银筷的手微怔，随后不动声色的放下来。
“无事，本王还没有吩咐下人。”穆西沉淡淡开口。
盛乔心里一颤，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悦。
“侯念。”
盛乔喊出口。
闻言，穆西沉薄唇微微勾起，“嗯，何事？”
“无事……”盛乔讷讷回答。
她停下手中的碗筷，结果穆西沉递给她的茶，杏眸看着穆西沉，心里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从她回来到现在，她发现自己越发的看不懂穆西沉。
他对她好像没变，却又好像变了……
以前的穆西沉确实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比如用她师父的性命威胁她，把她囚禁在府里，为了自己脸，提前六年开始布局。
却不会为了让她用膳说带她回府，更不会给她布菜端茶，不会向平常人家一样坐着一起用膳。
但不管他怎么变，都是如以往一般喜怒不定。
盛乔看着手中的茶杯，沉默不语。
第二十八章 痛心
用过晚膳漱了口后，穆西沉便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丫鬟把给盛乔熬好的药端进来。
盛乔面不改色的一口喝完，对药碗旁边的一叠蜜饯视而不见。
她从小在父母的娇养下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怕苦怕痛，夏日怕热，冬日怕寒。
从未受过任何委屈，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然而一切都在她知道穆西沉真正的目的后变了，她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今喝下一碗苦药，对她而言，感觉不到任何的苦楚。
喝完了药后，盛乔躺在床上，脑中不自觉想起爹娘。
曾经她以为，就算她死了，反正也不是以盛乔的容貌死去，至少她爹娘不会伤心，这样也好。
谁知他们竟然已经知道了真相。
她爹知道是他亲自下的命令将她处斩，不知该有多痛心。
还有娘亲，她的眼睛，明日她一定要仔细的给娘亲看看。
想到这里，盛乔忽然发现冬日的夜特别漫长，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等到天明。
外面的夜更深了，漆黑无比，万籁寂静。
穆西沉进来的时候，盛乔已经睡着，她喝的药里有安神的药物，是以她躺下没多久后便沉睡不醒。
穆西沉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向盛乔。
在脑海中描摹她的轮廓，慢慢把这副面容刻进心里。
此时，他的脑海中，已经想不起盛乔本来的模样，明明她的脸就在不远处的落樱阁，满心满肺的都是她现在的样子，或是她之前的样子。
只要内里是她，不管现在她变成何种样子，都能被他一眼刻在心里。
穆西沉握住盛乔被中的手，侧躺在她身边，另一只手将她紧紧拥住。
低头在她发上落下轻轻一吻，闭上双眼。
翌日。
盛乔醒的时候发现整个人都在穆西沉怀中，脸颊紧贴他的胸膛，眼睫轻扇的时候能够扫到他的亵衣。
盛乔视线上移，看到穆西沉坚毅的轮廓和紧闭的双目。
说起来，这竟是盛乔第一次看到穆西沉清晨的模样，以往的时候，穆西沉每每在她醒来时就已经离开，或者是好不容易过来一次，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离开。
是以盛乔竟从未见过穆西沉这个样子。
不知看了多久，盛乔回过神来，敛眸，身体稍稍推出穆西沉的怀抱。
却被他的手臂更紧的禁锢在怀里，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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