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边又一次闪过了徐斯衍说过的那番话。
——
付晓芝凌晨时分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她烦躁地摸出手机，看到徐沐阳的名字之后更烦躁了。
付晓芝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质问，就听见徐沐阳说：“明天你过来接她吧。”
一句话就让付晓芝满腔的烦躁都变成了疑惑：“什么？”
徐沐阳：“明天你来接叶青云回相府别墅。”
付晓芝：“你又跟她吵架了？”
大半夜打来电话说这个，付晓芝最先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徐沐阳又开始作妖了。
徐沐阳：“……没有吵。”
付晓芝：“那你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你非得把人关着的么？突然开窍了？”
徐沐阳：“她父母很快过来。”
付晓芝：“嗯？”
徐沐阳：“她的躁郁症可能复发了。”
付晓芝：“草！妈的都怪你！”
徐沐阳：“……”
付晓芝：“不用明天了，老娘现在就去接她！”
徐沐阳：“她睡了，你明天来吧。”
付晓芝听见这句话之后稍微冷静了一点，叶青云还能睡着说明状态没那么差。
但付晓芝还是很多问题想问徐沐阳：“能采访一下你现在怎么想的么？”
徐沐阳：“没想什么。”
付晓芝：“没想什么你关着她干嘛？还不让她和原野见面，你不就是怕她喜欢上原野吗？”
徐沐阳：“那她喜欢么。”
付晓芝：“你跟这儿和我打听情报呢？”
徐沐阳缄默不语。
付晓芝从床上坐起来：“你真的喜欢上珠珠了？”
徐沐阳：“不行么。”
付晓芝：“你他妈能不能正常一点说话啊！我问你就答，次次都反问，搞得我很想打你。”
徐沐阳：“……”
付晓芝：“再问一遍，你是不是喜欢珠珠？”
徐沐阳：“她又不喜欢我。”
这次不是反问了，直接是答非所问，付晓芝瞌睡虫都被他气跑了，根本没有和他聊下去的冲动了：“没救了你，祝你单身一辈子！再见！”
挂上电话付晓芝还是觉得很好笑。
她这个人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也知道追人应该有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徐沐阳简直像个笑话，没见过谁在追别人的时候就先作上的。
就他这样子，要是跟原野公平竞争，绝对被原野秒的得渣都不剩。
除非叶青云本来已经对他动情，否则他绝对追不到人。
——
徐沐阳和付晓芝通完电话之后回到了卧室。
卧室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照出了叶青云的睡颜。
她今天是平躺着睡的，一边的腋窝下夹着一个抱枕。
徐沐阳抬起手轻轻碰上她的脸，很滑很嫩。
他盯着看了很久，最后用嘴唇轻轻在她的额头上碰了一下。
第233回现在什么关系
叶青云忽然动了一下身体，徐沐阳马上往后退拉开了距离。
确认她没醒来之后，徐沐阳上了床在她身边躺下来，关了落地灯。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照进来的月光看得见他压抑的不舍与挣扎。
——
叶青云次日早晨醒来的时候，付晓芝已经到了，刚下楼两人就打了照面。
叶青云和付晓芝一起去了餐厅吃饭，发现阿姨没在。
叶青云：“阿姨出门了吗？”
付晓芝：“没见她来啊。”
叶青云：“早饭是她准备的呀。”
付晓芝：“这是周四准备的。”
叶青云怔了一下，惊讶之余又想起来今天早上还没看到过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付晓芝的话解答了她的疑惑：“我一早过来的时候他就在做饭了，弄完就回市里了。”
叶青云：“……哦。”
她看着手里的三明治，咀嚼的动作放缓了几分。
付晓芝尝了一口三明治之后说：“看不出来他厨艺还真挺不错的，我第一次吃他做的东西，跟着你沾光了。”
叶青云：“他从昨天开始就挺奇怪的。”
在付晓芝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叶青云把徐沐阳的反常细说了一遍：“我本来以为他是在追我，但我问他他也没这么说，可能是我太自恋了。”
付晓芝：“那你有什么感觉么？”
她回忆着自己年少无知时看过的小说和影视剧：“那种怦然心动、脸红害羞的感觉有没有？”
叶青云咂摸了一下：“心跳是挺快的，但当时刚从过山车上下来。”
付晓芝：“别的感觉呢？”
叶青云：“……生气算吗？”
付晓芝想了一下徐沐阳三句话蹦不出个屁的样子，觉得叶青云的愤怒很合理。
付晓芝：“就他这个德行还是趁早别追人了。”
叶青云：“你也觉得他在追我啊？”
付晓芝：“我甚至不愿意把这种行为称作‘追’。”
叶青云点点头表示赞同，追人都是哄人开心的，哪有惹人生气跟人作对的。
早饭快吃完的时候，叶青云忽然接到了何楚妍的电话。
叶青云：“妈妈？”
何楚妍：“从徐沐阳那边出来了吗？”
一个直截了当的问题把叶青云问得懵了几秒，大脑当场宕机，一句话回不上来。
何楚妍：“郑总都和我说过了。”
叶青云：“……他知道了？”
何楚妍：“徐沐阳和他通过电话，他怀疑你病情复发了，我联系了顾医生明天飞过去给你检查一下。”
交代完情况，何楚妍又问：“你自己感觉如何？”
叶青云：“有一点点，只是心情不太好，没有其他想法。”
和何楚妍通完电话之后叶青云愣了很久，终于把事情捋顺了。
难怪昨天徐沐阳忽然带她出去玩，又那么迁就她，还不关着她了。
原来是这件事情捅到郑凛叙那里了。
付晓芝：“珠珠？什么情况？”
叶青云：“徐沐阳不是想追我。”
她回到了之前讨论的那个话题上：“他让我走是因为郑老板知道他关着我了，怕我病情复发。”
——
何楚妍带着顾医生来到了北城。
顾医生的年纪和郑凛叙差不多大，她和何楚妍的私交也很好，对叶青云的情况了如指掌。
何楚妍和顾医生拖着行李往出口走，正要叫车的时候，忽然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何楚妍看过去，对方西装革履，儒雅不凡，不像等闲之辈。
脸有些面熟，像在哪里见过。
“您好，我是徐沐阳的堂哥，周仁。”
何楚妍在新闻上看到过周仁：“你好，你找我有事吗？”
周仁：“徐沐阳知道您今天带医生过来，他不方便来接机，所以安排我来替他。”
何楚妍：“不麻烦了，我们的家事自己来解决。”
何楚妍对徐沐阳和周家人没有太大的好感，拒绝的姿态摆得很明显。
周仁：“这件事情因周家而起，周家理应承担责任，姜小姐这次病情反复，徐沐阳更是应该负全责，您不必觉得麻烦，应该的。”
周仁经验老道，情商高又会表达，说出来的话很难让人拒绝。
最后何楚妍带着顾医生上了周仁的车。
周仁将二人送到相府别墅，又帮忙把行李箱的一并送上门之后才离开。
叶青云看到周仁的时候都愣住了，没想到是他把何楚妍和顾医生送过来的，但她没来得及问什么，周仁已经走了。
何楚妍坐下来之后先捧着叶青云的脸看了半天。
何楚妍是非常典型的干练女强人，作为一名上市公司的高管，她的气场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叶青云本来就挺心虚的，再被她死亡凝视一番，更顶不住了。
叶青云抱住何楚妍撒娇，“妈妈，我错啦我错啦，再也不骗你啦。”
何楚妍还是板着脸，目光严肃地看着她。
叶青云的认错总是来得很快，她最是懂得能屈能伸，却很难改变选择。
就像裴烨桉这件事情。
叶青云撒娇卖萌好半天都没用，眼巴巴看着她，“别生气了嘛。”
何楚妍：“我住这边陪你一段时间。”
叶青云：“……那你的工作呢？”
何楚妍：“工作丢了还能再找，女儿丢了上哪里去找？”
叶青云哽了一下：“女儿也不会丢的。”
何楚妍：“不想让我在这里陪你也行，那你收拾收拾和我回港城。”
叶青云死心了，听何楚妍这个语气是一定要把她放在眼皮子下面了：“那好吧……我去拿点喝的出来。”
叶青云去厨房拿了果汁交给何楚妍和顾医生，之后又被何楚妍按下来“审问”。
何楚妍：“你和徐沐阳现在什么关系？”
叶青云：“算是合作伙伴吧……他也在查这件事情。”
何楚妍：“只是合作伙伴？”
叶青云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怀疑，莫名心虚了起来：“对啊，没别的了。”
何楚妍：“那他为什么安排他堂哥去机场接我和你顾姨？”
叶青云：“啊？他安排的？”
何楚妍：“你不知道？”
叶青云摇摇头，她刚才还想问何楚妍这个事情来着。
何楚妍看叶青云的表情也不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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