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傅景言,她的心便疼得仿佛要裂开。
曾经在冰场上熠熠生辉的星子,如今被践踏到尘埃里,这些人都是来看她笑话的吧。
如今的她,已经招惹不起这群人。
阮笙低着头,窘迫而又怯懦的想要避开众人犀利的眼神。
“你躲什么呀?当年不是很高高在上的吗?不是很不可一世吗?”
柳淼走上前,一双冰冷的手毫不留情的扼住她的下巴,强迫着掰过她的脸,展示到众人面前。
“看看你这副丧气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锐利的指甲划破脸颊,疼得她一阵抽搐,她却只是垂下眼眸,什么话也不敢说。
见到她这副毫无生气的卑微模样,柳淼愈发的恼了,揪住她拽到最前方的跑车身后,朝围观的人喊道。
“把她的手给我绑起来,跟在车后巡游整个南城。今天我们要用最傅大的场面,迎接曾经的花样滑冰冠军出狱!”
第二章 生不如死
立刻便有人迅速的上前,从后备箱里拿出绳子绑住了她的双手。
粗粝的麻绳像是满是刺的荆棘,不一会儿便将手腕勒出一道血痕。
阮笙死死咬住嘴唇,一张脸已经苍白如纸。
为了让她颜面扫地,他们竟然想出这样丧心病狂的办法来折磨她。
柳淼踩着高跟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阮笙一抬眸,竟看到那张她又爱又怕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傅景言!
那个赐予她五年噩梦般生活的人,一如当年的俊朗冷酷。
在她被挖苦被取笑时,他一直坐在车里,冷眼看完了由她主演的整场闹剧。
在狱里的这几年,她已经痛到几乎麻木。
可在看到傅景言的瞬间,她的心还是痛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傅景言……”
她艰难的张了张嘴,一开口声音却沙哑难听至极。
听到她开口,傅景言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微微颔首凑到柳淼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柳淼便气势汹汹的冲下来朝她得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傅少的名字,你也配叫?”
阮笙被打得整张脸都偏过去,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无视柳淼的羞辱,摇摇晃晃的奔到傅景言的窗边,祈求似的看着他。
“不是我,傅伯母不是我推下去的,求求你好歹听一听事情的经过……”
傅景言的目光忽然便冷了下来,他厌恶的扭头看向她,一双手不自觉的收紧,发白的关节咯吱作响。
这个女人,还敢在他面前演戏?
“闭嘴!当年若不是你在冰场上动手脚,又在电视节目上说什么此生非我不嫁的话,怎么会惹得倩倩伤心之下发生意外,摔伤了腿,从此再也无法滑冰。”
“我将她接到傅家,你竟敢追上门去羞辱她。若不是你挑起争执,我母亲怎么会出来劝阻你,又怎会被你摔下楼梯!”
“阮笙,你敢再多提一次当年的事,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话像是利刃,一刀一刀割破她的胸膛。
她是有些骄傲和小脾气,却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当着电视节目坦白自己心意,一方面是想让那些追求者知难而退,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她对他爱慕已久。
而在冰场上动手脚更是无稽之谈,以她的实力,十个阮倩倩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当年是阮倩倩打电话叫她来傅家,也是阮倩倩失手将傅夫人推下了楼。
在他眼里,她是刁蛮任性,又高傲自负的千金大小姐,而阮倩倩温柔善良,凭着自己的努力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他又怎么会相信她呢?
傅景言将车窗摇了上来,她眼看着那张俊朗非凡的脸缓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然后便听到他冷漠而又无情的开口。
“开车!让她给我好好偿罪!”
随着傅景言话落,汽车瞬间发动,她踉跄了几步,忙不迭的跟在车身后跑了起来。
“啊……”
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车子开得飞快,剧烈的疼痛袭来,她痛不欲生。
但她却还不得不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回忆起撕心裂肺的过往。
“我的心上人,是傅世集团的总裁傅景言。”
“我敬他,爱他,更有足够的实力配得上他。”
“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祥云,把我娶回家。”
可此刻,没有七彩祥云,只有……无尽屈辱。
她的双手被勒出一道重重的血痕,脚尖也因为长时间的奔跑,磨出一个个血泡来,身后亦传来一阵阵爆笑,她的视线却始终落在前方车上那个冷漠的背影上。
原来恨一个人,可以到这种地步。
他真的恨死了她。
胸膛里那颗曾经为他疯狂跳动的心,在这一刻终于破碎成渣。
第三章 你也配?
整整三个小时的游街,让阮笙几乎奄奄一息。
可是这些,落在傅景言的眼里,却博不到半分的怜悯。
全城的人都来看她的笑话,之前有多风光,如今便有多狼狈。
她被扔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大街上,相隔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就是上流社会人员频繁出入的“月色会所”。
傅景言要磨灭掉她所有的自尊,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她这个曾经的冠军,如今沦落到什么样的下场。
身体上的伤痛对于阮笙而言,已经不算是什么,她只希望傅景言能把自己的愤怒发泄干净,然后放她走。
对于他,对于事情的真相,她再也不敢有所奢求。
她强忍着全身的痛意,一点点匍匐到傅景言身边,“傅少,傅总……您对我的惩罚够了吗?可以放我走了吗?”
下一秒,傅景言立刻抽出自己的手,厌恶的从手下人手中接过手帕,用力的擦拭着被她触碰过的地方。
然后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阮笙面前,将手帕用力的扔到她的脸上。
“这就受不了了?我告诉你,这还只是开始。”
他扭过头命令身份的保镖,“让她跪在月色门口,凡是进门的客人,她都必须亲手把鞋底擦干净。”
不等她反应过来,保镖立刻上前,仿佛处理垃圾一般将她架到了月色会所的门口。
“阮笙,这都是你应得的。”
傅景言冷冷丢下这样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没有再看阮笙一眼。
她双目无神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倾泻而下。
这都是她应得的。
她不该对傅景言一见钟情,不该爱他爱得人尽皆知,不该在阮倩倩挑衅自己后,还傻乎乎的去赴约。
可是,她只是爱错了一个人,老天为什么要用这样严厉的手段惩罚她。
月色会所人来人往,她就跪在最醒目的位置,机械的举着自己的双手,一遍一遍的擦拭着进出客人的鞋底。
不用抬头,她也能感受到众人鄙夷的目光,像是烙铁一般灼灼发烫。
这家会所是傅景言旗下的产业,来的人不是为了找机会见他一面,就是为了给他捧场蹭人气。
得知阮笙是傅景言厌恶的人,为了讨好他,那些爱慕他的人更是想着法子的折腾她。
“哪里来的乞丐,穿的这么脏,别污了我进口的高跟鞋!”
傅景言交代了,凡是进去会所的人她都必须把鞋底擦干净,她不敢违背,于是仍旧卑微的拖住鞋子不断地擦拭着。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给我擦鞋?”
话音落下,来人竟然穿着高跟鞋直接用力踩在她的手上。
“啊!”
她疼得忍不住尖叫出声,却也不敢去推那只踩在自己手上疯狂蹂躏的手。
五官痛得拧作一团,泪眼朦胧里,她竟然看到爸爸阮年灏赫然站在人群里!
第四章最后一面
有认出阮年灏的人已经开始起哄。
“阮总,这不是你女儿吗?怎么沦落到在会所门口给人擦鞋啊?”
“哈哈哈……怎么?阮家快破产了吗,阮家的女儿竟然要出来擦鞋讨生活。”
这么多年,阮笙和阮年灏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当年她母亲去世,他不到一年便娶了阮倩倩的母亲。
如果不是因为她有着极强的运动天赋,获奖无数,只怕他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在监狱里的五年,他更是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
可是此时此刻,在她饱受折磨的时候,她仍旧抱着一丝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帮一帮她。
哪怕,只是为她说一句话,她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阮年灏冷冷蹙眉看着她,嫌弃鄙夷的神情像是一把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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