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
秦诺南的声音很轻，却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回答沈佳莹还是安慰自己。
沈佳莹回过头，泪眼像是穿过了黑暗直视着那双满是悲戚的眸子。
“明明要死的是我，怎么说的像你才是那个命不久矣的人。”
带着苦涩打趣的话却让秦诺南心底更加不是滋味。
沈佳莹叹了口气，接着问：“又或者我们可能真的会一起死在这里。”
良久，秦诺南才低哑回了句：“不会，你还没看到向日葵呢。”
夜更深了，海浪声和风声在耳畔呼啸着，沈佳莹靠在秦诺南的胸膛上，意识开始模糊。
“我好困……”
秦诺南摸索着将她身上的衣服拢紧：“睡吧，我会叫醒你的。”
温柔的耳语像是催眠曲，沈佳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疲惫，伏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秦诺南轻轻抚着她的黑发，哽咽呢喃：“希希，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们再相遇好不好……”
夜风吹了一整晚，直到天明，海警才发现断崖上紧紧相依偎的两人。
“快去救人！”
队长一声令下，船朝岛上快速驶去。
巨大的声音让沈佳莹渐渐清醒，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睛。
等视线清醒后看见海警的轮船正在慢慢靠近，她心中一喜：“阿深！是海警，我们有救了！”
然而等她回过头，只见秦诺南脸色惨白，嘴唇都变成了紫色。
沈佳莹心一窒：“阿深？”
除了被她伏靠的胸膛，秦诺南全身上下都是一片冰凉。
沈佳莹连忙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手忙脚乱地盖在他身上：“阿深，醒醒，我们能回去了！”
她颤抖的声音中满是恐惧，手捧着那冷冰冰的脸都带着几分害怕。
秦诺南一口口喘着气，奋力睁开双眼。
他看着一脸着急的沈佳莹，扯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没，没想到，还是你……叫醒我的……”
滑落，他身体一松，晕了过去。
“阿深！”
沈佳莹顿时哭了出来，她脱下外套，盖在他的身上：“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能离开了……”
随着海警人员的靠近，她失措地哭喊着：“快救他，救他！”
一名海警将一件大衣披在沈佳莹身上，将她扶起来，又让其他人将秦诺南抬了下去。
终于接到消息的沈佳莹连忙赶去了医院，然而刚到抢救室外，看到的并不是秦诺南，反而是沈佳莹。
她头发凌乱，含着泪水的眼睛一片通红，一身狼狈，怀里却抱着一件黑色的风衣。
陈炎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不觉心紧了紧。
那件衣服是秦诺南的吗？
他皱着眉，走了过去：“希希，你没事吧？”
沈佳莹木讷地抬起头，全然没了之前的凌锐。
“陈炎，对不起。”
突然的道歉让他心陡然一沉：“你没事就好，这两天我快急……”
“对不起，我没办法忘记他。”沈佳莹哽咽说道，“我爱他。”
她根本没办法再欺骗自己可以忘记秦诺南。
秦诺南是她整个青春，是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舍弃的人。
可她终究是对不起陈炎。
陈炎微怔的眼眸颤了颤，许久后才握紧了双拳低下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从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他前面不只有沈佳莹，还有她身边的秦诺南。
第三十九章 幸灾乐祸
陈炎坐到他身边，紧握着双手苦笑：“我不断告诉自己，你不爱我没关系，但是之后的这段时间有我陪你就足够了。”
他顿了顿，仰头深吸了口气：“不过到底是自欺欺人。”
沈佳莹转头望着他：“陈炎……”
“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好兄弟，就不要那么见外了。”陈炎弯起唇角，眼尾却泛了红，“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一番话让沈佳莹湿了眼，她望着陈炎，默默无言。
此刻她总觉再多的话都弥补不了对他的亏欠，再多的感谢都是那样苍白无力。
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
沈佳莹立刻走了上去：“医生，他怎么样了？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安抚道：“放心，他没什么事。”
听到医生这么说，沈佳莹悬起的心才慢慢放下。
她看着秦诺南被推去病房后忙问陈炎：“人抓到了吗？”
陈炎见她脸色逐渐难看，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便道：“没有，不过警方已经确定了嫌疑人，他叫林峰。”
他顿了两秒，又补充了一句：“他是颜曼雅的表哥。”
闻言，沈佳莹眸色一沉：“还真是她。”
她收紧了拳头，冷声问：“她现在在哪儿？”
“她现在应该在警局，林峰可能是受了她的指使才会……”
陈炎话还没说完，沈佳莹突然抬腿就走，他一愣，连忙跟了上去。
警局。
颜曼雅面对警察的问话，死咬着牙不松口，一问摇头三不知。
可当知道沈佳莹还活着的时候，面色划过一瞬的诧异。
这时，询问室的门被敲响，一个警员带着沈佳莹走了进来。
警员对问话的人附耳说了几句后便出去了，一时间，询问室只剩下了沈佳莹和颜曼雅两个人。
沈佳莹睨了眼关闭的门，冰冷地目光落在了颜曼雅身上：“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颜曼雅僵硬的表情上挂着一个不自然的笑：“听说颜小姐被人扔进海里了，是不是平时得罪的人多了？”
挑衅又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让沈佳莹眼神一凛。
想到就是因为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差点让她和秦诺南葬身大海，她就恨不得将她那张嘴撕烂。
“林峰是你表哥。”
闻言，颜曼雅面色一白：“那又怎么样？事情是他做的，找我也没……”
“啪——！”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佳莹的一个巴掌给打断了。
颜曼雅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她不可置疑又满含愤恨的瞪着沈佳莹：“你敢打我？”
谁知话音刚落，另一边脸又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焦躁又愤怒的状态中。
颜曼雅站起身，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沈佳莹，抬手正要打回去，却被沈佳莹一把抓住了手腕。
“颜曼雅，从前我懒得跟你去争是觉得你这个人不值得我去费心思，你不要把你的愚蠢当做侥幸，更不要把我的仁慈当做软弱。”
沈佳莹语气不带一丝起伏，但每个字都带着极重的压迫感，让人难以喘气。
颜曼雅嘴唇颤了颤，心中顿生了丝恐惧和不安。
沈佳莹用的地松开手，看着她摔回座椅上：“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牢饭的，但我会让你在社会上活不下去。”
第四十章 放不下
沈佳莹说完，转头便离开了。
可没走两步双腿就因为疼痛开始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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