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突然开口说道。
“铭儿,你有办法?”八王叔闻言大喜。
中年男人却眸色微暗,不满地瞪了青年一眼。
叫铭儿的青年沉默了片刻,有点迟疑地说道:“八叔祖,侄孙与那人是在半年前认识的,侄孙帮过他一次,那人也因此与侄孙有点交情,也许侄孙可以试试从他身上下手,至于能不能成事,侄孙也不敢保证!”
“铭儿,你,很好。”八王叔赞赏地看了青年一眼,说道“这个想法不错,总好过有些人连想都不想,就怕了!”八王叔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中年男人一眼。
中年男人脸色微变,垂头不语。
……
正乾宫。
王羽进来复命:“娘娘,臣不负所托,已经将所有相关人等全部拿下。”
“很好!”谢南烟脸色微缓,说道:“兰儿,你随同王统领前去审问张使,务必要从他口中得到税银的去向!记住,没有得到口供之前,下手有分寸些,可别把人给哀家弄死了!”
“是。”容萱神色凝重地应道。
“可从张府找到账本?”谢南烟淡淡地问道。
“臣无能,并没有在张府找到账本。”王羽脸色有点难看,他搜查了整个张府,甚至连张府隐藏的密室都找到了,除了搜出大量的金银,并没有找到最重要的账本。
谢南烟对这个结果并没有意外,十年贪墨了数千万两税银,并且能将此事瞒得滴水不漏,就凭张使一个人,他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因此这件贪墨案已经牵扯到了整个户部。
而且如此巨额的税银就凭张使和户部那些硕鼠还吞不下,此事必然还有其他势力插手,至于这幕后之人,到底是世家还是宗室,目前尚未可知。
不过谢南烟相信,她很快就会知道真相,张使人已经在她手里,哪怕他是铁打的,她也要将他的嘴撬开!
“好好审问张使,其他人也不要放过,将他们分开审问,哀家相信,那么多人总有人会熬不住开口!”谢南烟冷冷地说道。
“是。”王羽应下,和容萱先后走了出去。
“明玉,让小福子去告知宁亲王,让他进宫一趟。”在王羽和容萱离开后,谢南烟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开口说道。
“是。”
明玉应声,然后快步走了出去,片刻后,明玉回来说道:“主子,小福子已经去宁亲王府了。”
谢南烟点头,她重新将目光放在折子上,可却没有心情再处理折子了。
在先帝活着的时候,她就觉察到户部有问题,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户部的问题会如此严重,张使等人如此大胆,在短短十年的时间,几乎将整个国库都掏空了。
她不敢想象,若不是她临时起意,下决心清查户部账目,再继续放任几年,整个大秦最后会怎么样。
一个国家无论任何政策都少了银子的支撑,若是国库被彻底掏空,这个国家也就彻底完了。
没有银子如何对付前来入侵的鞑子?没有银子如何帮助百姓度过天灾?到时候的大秦还是大秦吗?她还能为先帝和旭儿守住这个江山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
谢南烟努力回想上辈子发生过的事,心里很确定,上辈子秦煜一直到死都没有发现户部出了问题,后来在秦煜死后,秦意登基,好像张使仍然是户部尚书……
想到这里,谢南烟心里突然一凛,一个念头无法抑制地涌上心头。
难道说,张使其实一直是秦意的人?若是如此,那是不是说明,这些年来户部莫名消失的税银,全部落到了秦意的手中?
第431章 寡恩
户部亏空税银的事在十年前已经开始了,也就是说,秦煜登基不到两年,张使便伙同幕后之人贪墨国库税银,十年过去,数额已经达到数千万。
她记得在先帝病重的时候,林院正曾说过先帝在小时候遭遇过刺杀,并且中了剧毒,因此身体才留下隐患,不但不利于子嗣,而且有碍寿元。
莫非这件事宗室早就知晓,因此才会滋生野心,一心想要取而代之?
这是不是说,宗室早在先帝登基不久,就已经在筹谋此事,仗着先帝信任张使,便伙同张使一点一点地掏空国库?
宗室狼子野心,之所以隐忍十年一直没有发难,估计一开始是因为先帝无后,而他们打着过继的主意,就如上辈子那般,她藏在冷宫生下旭儿无人得知,所以秦意顺利被过继,最后登上了皇位。
这辈子她怀孕的事早早就告知先帝,而她顺利生下旭儿,先帝有了正统的继承人,因此不再纵容宗室,甚至开始打压宗室。宗亲王府被抄家,宗亲王秦洛自尽身亡,还背上了一个谋逆的罪名。
至于其余几位亲王,却因先帝遗诏被迫不得不去皇陵守陵,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打了宗室一个措手不及,导致宗室势力缩减,如今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可张使若真的是秦意的人,户部多年亏空的税银全部是宗室在弄鬼,这说明宗室仍然贼心不死,说不得这些人仍然与秦意有联系。
更重要的是,数千万的税银落入秦意的手中,秦意会用这些银子做什么?私下畜养军队?窥机意图谋反?不管如何,终究不过是狼子野心。
如今最重要的是,借此事趁机将所有心怀不轨的人连根拔起,尤其是那些宗室!
想到这里,谢南烟不由发出一声冷笑。
在她看来,先帝还是心软了一些,不过是让三个亲王去守皇陵,却不知没了亲王还有郡王,甚至还有几个辈份极高的老王爷,宗室狼子野心图谋多年,此肯轻易放弃?
贪墨税银,在背后兴风作浪,这些人皆是秦意的帮凶,不管如何,这些人都不能再留了,哪怕她因此落下一个心狠手辣,刻薄寡恩的名声,也绝对不能放过这群乱臣贼子。
“娘娘,宁亲王来了。”小福子气喘吁吁地走进来禀报。
“快宣。”谢南烟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
很快宁亲王就被领了进来。
“臣见过太后娘娘。”宁亲王一丝不苟地行礼。
“宁爱卿快快请起。”
“谢过太后娘娘。不知太后娘娘宣臣来,所为何事?”宁亲王神情肃穆,作为位高权重深得太后信重的亲王,太后娘娘下旨捉拿张使和户部各个官员的事他已经有所耳闻,如今太后匆匆将他诏进宫,恐怕是有大事发生。
谢南烟神色凝重地看着宁亲王说道:“宁爱卿,哀家怀疑宗室与户部的贪墨案有关,为了预防万一,哀家需要你亲自带人将所有宗室人员全部圈禁府中不得外出。”
宁亲王微微一怔,神色凝重地说道:“娘娘可知此事事关重大?若无正当理由圈禁宗室,恐怕会在民间引起恐慌,再说,先帝刚去不久,娘娘就如此对待宗室,难免会给人落下一个刻薄寡恩的名声,如此对娘娘日后摄政十分不利。”
“哀家知道。可户部贪墨一案事关重大,甚至已经动摇了大秦的根基,哀家如此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谢南烟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宁亲王担心的,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宗室虽然是旁枝,但在百姓的眼中他们亦代表着皇家,身上也流着皇家的血脉,如今先帝尸骨未寒,她就着手对付宗室,这难免会让人觉得她刻薄寡恩,这对她日后执掌朝堂也有一定的影响。
可宗室那些人包藏祸心,继续留着只会成为祸害,正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不想为自己和旭儿日后留下大患,因此那怕灭了宗室会让她背上千古骂名,她也在所不惜!
不过是有损声誉罢了,比起大秦的未来又算得了什么?
“娘娘确定户部贪墨一案与宗室有关?”宁亲王皱眉问道。
“老实说,哀家并不确定。”谢南烟苦笑道:“现在张使的审讯结果还没有出来,这一切都是哀家的猜测,不过就凭张使和户部那些人绝对吞不下如此多的银子,他们身后,应该还有一股势力,而哀家怀疑,这股势力就是宗室,甚至有可能与逃亡在外的逆臣贼子秦意有关。”
“太后娘娘可想过世家?张使乃是老太师门下弟子。”宁亲王说道。
“此事哀家不是没有想过,可户部被贪墨的税银数目不少,近十年来足有数千万之多,世家虽然争权夺利,却从来没有逆反之心,而宗室在先帝尚在人世之时,就对皇位虎视眈眈,因此哀家才猜测此事与宗室有关。”说到这里,谢南烟顿了顿,又说道:“宁爱卿是掌兵之人,可知道数千万银子可以畜养多少人?边关十万将士,在没有战事的时候一年的军饷也不过是四十多万。而如今朝廷损失了数千万税银,若是这些银子落入逆臣贼子的手中,他们会用这些银子来做什么?”
听了谢南烟的话,宁亲王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四十万银子便可以养十万将士,朝廷损失了数千万,这些银子去了哪儿?落在了谁的手中?那幕后之人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去贪墨如此多的银子,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是想要造反吗?
“娘娘确定,户部被贪墨的税银确实有数千万?那岂不是……”后面的话宁亲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南烟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从先皇登基第二年开始,到如今足有十来年,哀家查过户部的账册,这十来年每年户部都有三四百万税银莫名消失,这些消失的税银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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