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与站在病床前,轻咳一声:“星星。”
陆靳南诧异抬头,见到沈执与后,所有的思绪尽抛脑后,心里只剩和朋友重逢的欣喜!
她坐起身:“执与哥!”
沈执与连忙按住她:“不要乱动,好好躺着。”
陆靳南顿住,又躺回到病床上:“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听到你出事了,哪里还能坐的住。”
沈执与担忧的看着她:“先说说你,伤哪儿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远离宋言亦……”
“执与哥,我也没想过会遇见他。”
陆靳南也有些无奈:“我在山区好好好教书,实在没想到他查案能查到这。”
闻言,沈执与也不再纠缠这件事。
他扫过陆靳南手上的伤:“疼不疼?钟不钟重?”
陆靳南轻描淡写:“打了麻药的。”
沈执与一听就知道,伤的不轻。
他叹息一声:“星星,我……你想出国吗?”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去法国学艺术,我们去法国,重新开始好不好?”
陆靳南愣了瞬:“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起这些?”
沈执与沉默。
陆靳南攥紧了被子:“执与哥,我确实不想走,但如果你觉得这个国非出不可,我……”
此时,突然“嘭”的一声,门被人大力推开,骤然打断了陆靳南接下来要说的话。
两人闻声望去,宋言亦信步走来:“赵梅的案子,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陆靳南瞬间直起身体:“去!”
沈执与还没反应过来,宋言亦就将刚买来的长款羽绒服和棉裤放在床上:“穿上。”
陆靳南扫过那两件衣服,有些迟疑。
宋言亦冷声催促:“快点。”
事关自己的学生,陆靳南不想耽搁,直接将棉服套在蓝白相间的病服外面。
沈执与眉头紧皱:“星星!”
陆靳南动作不停:“执与哥,赵梅是我的学生,我不能不管她,所以……”
她快速穿完衣服,却在迈出脚步的那刻脚踝一疼,是撕裂了之前带着脚镣留下的摩擦伤。
眼看陆靳南就要摔倒在地,沈执与眼疾手快的生出手想要去接。
宋言亦先一步拍开他的手臂,直接将陆靳南拦腰抱起。
陆靳南惊呼一声,搂紧了宋言亦的脖子。
宋言亦垂眸看她一眼,目光沉沉。
沈执与快步挡住他:“钟警官带着外人去查案,符合规章制度吗?”
宋言亦冷嗤一声:“这就不劳沈总费心了。”
说完,他越过沈执与,抱着陆靳南上车。
警局的一众兄弟都看直了眼:“钟队这是老铁树开花了?”
“这么好看的姑娘,钟队一把就拿下了,真是深藏不露。”
第25章
议论声纷纷扰扰。
王则民知道当年的内情,状若无事的咳嗽两声:“钟队的私事你们也聊,就不怕他加训?”
众人面面相觑,立即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陆靳南被宋言亦放在副驾驶,又看着男人又小心翼翼给她系上安全带。
她心跳如擂,甚至连带着脸上都烧红起来。
可脑子却下意识阻止自己,不停盘旋着:“你不能喜欢他,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随着宋言亦的退离,陆靳南上头的情绪缓和不少。
两人沉默着,各有所思。
宋言亦转动钥匙,点燃发动机:“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陆靳南有些愣:“什么?”
“哦!赵梅的案子是什么情况,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宋言亦握着反向盘的指骨泛白:“就这些?”
陆靳南疑惑:“不方便说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私事要问我?比如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比如我……”
“钟警官这样做自然有钟警官的道理。”
陆靳南打断他,“你要是想说,该我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宋言亦眉头一皱,心乱如麻。
上车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但是听见陆靳南这番论调,他难以遏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三年。
毫无疑问,和陆靳南在一起的那三年,是他最快乐又最煎熬的三年。
每当到了深夜,他就会捏紧了警徽。
想那上面究竟沾满了多少同僚的鲜血,才让他卧底到这个地步,他怎么能够对顾世汉的女儿动心!?
可无论怎么提醒自己,他依旧越陷越深。
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清醒着沉沦……
陆靳南说的对,她不无辜。
她用着顾世汉剥削来的钱,过着国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过不上的生活。
她挥金如土,她高高在上。
可顾世汉做的一切她终究不知情。
自己也确实不该利用她的感情去抓获顾世汉……
对国家和人民他问心无愧,可对陆靳南呢?
他始终是亏欠的,亏欠到午夜梦回都会看见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见她声泪俱下的问:“为什么?”
宋言亦偏头,扫了眼副驾驶的陆靳南。
在心里悄然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陆靳南觉察到他复杂的视线,别过头看向窗外。
就这样沉默着,车也驶进了赵家村。
宋言亦在赵诚家门外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想要抱陆靳南下车。
陆靳南却先一步打开车门,忍着疼下车。
她径直越过宋言亦搀扶的手,走进赵诚的家门。
宋言亦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接着紧跟着陆靳南进门。
农村的自建房都是大差不差。
只是赵诚家的格外简陋,只堪堪用红砖垒砌成两三间房,什么装修都没有。
屋子里也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桌子和床,其他一概没有,甚至连房间都只有两间。
进门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陆靳南捂住鼻子往里走,终于在最角落里,看见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赵梅!
第26章
陆靳南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劈了一刀,鲜血不止,疼痛难忍。
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向前,将赵梅搂进怀里。
“赵梅,是我,是顾老师。”
陆靳南不断抚摸着她的头和背:“对不起,是老师来晚了……”
赵梅愣愣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
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抓紧陆靳南的衣角:“顾老师……”
低软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她的心上,陆靳南霎时眼眶通红,声音哽咽:“老师在。”
赵梅吸了吸鼻子,泪如雨下:“老师……老师……”
纵使血腥味刺鼻,陆靳南还是搂紧她,想将身上仅有的温度传递过去:“赵梅,老师在的。”
赵梅骤然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让陆靳南也忍不住掉眼泪。
宋言亦站在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指骨握的泛青。
不出五分钟,赵梅的声音就哭哑了。
陆靳南低声哄她:“不哭了,老师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老师说。”
赵梅抽晚.晚.吖泣着,头低低埋着:“老师……我对不起你,那天赵海深……我都没有帮上你。”
陆靳南想起那天,赵海深给她灌迷药,赵梅被推到一边。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赵梅的额前发:“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天你被赵海深推开,有没有受伤?”
赵梅轻轻摇头:“没有。”
陆靳南舒了口气,轻声开导她:“你还小,即使在场也不能怎么样,赵海深人高马大,一个能打你5个。”
赵梅揪紧了衣服,不讲话。
陆靳南看着她:“能告诉老师吗?你这一身的血是怎么弄的?”
赵梅深深垂下头,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衣服上,晕开早已干涸的血迹。
陆靳南不催她,只是静静的陪着。
好久之后,赵梅才再次开口:“顾老师……你会讨厌我吗?”
陆靳南坚定的语气给了赵梅一丝丝勇气。
宋言亦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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