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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沈月烟宫里的侍女阻拦，便直直地闯了进来，将床榻上还处于噩梦之中的沈月烟神圣吵醒。
沈月烟睁开眼睛，柳眉微蹙地看着气势冲冲朝自己而来的沈云舒：“你也没死？”
声音的慵懒让沈云舒更加气愤，她一个巴掌直直地朝沈月烟过去，却被沈月烟瞬间抓住。
沈月烟微眯着眼，声音冰冷：“我记得我父皇已经下令将魏王谋逆一党全部拿下，其中并没有你，那么你是被谁所救？”
话落，恍惚间，沈云舒不由想起，当年役道泥石流，她的父王确实派人来救她，但是就在回门之际，她眼睁睁看着官兵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团团围住，父皇被抓，她知道自己回去也只会是去送死，而机缘巧合之下，让她遇见了东晋国密中来天越寻找流落皇子的太监，看着太监手上的画像，她一眼认出那是八年前萧长寂小时候的模样，就连左眼上的泪痣也一模一样。
直到后来她辗转到了东宫……
思绪收回，沈云舒挣扎着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沈月烟抓得更紧了，她瞪向沈月烟：“当然是被楼太子所救，现在我可是太子最宠爱的人，沈月烟你还不把本宫放开！”
第41章
“本宫？”沈月烟看着沈云舒的一身明黄，嘴角笑了：“沈云舒，被萧长寂当作替身的感觉如何？”
沈云舒有些怔愣，看着沈月烟杏花般的眼睛，她恍然笑道：“沈月烟你真傻，你不会以为萧长寂真的爱你吧？”
沈月烟没有说话，柳眉微皱地看向沈云舒，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沈云舒看着沈月烟与自己相似的脸蛋，眼眸中抑制不住的狠毒：“萧长寂爱的就是我们这一款脸，你看曾经你给我做替身，如今我又给你做替身，你不知道吗？萧长寂根本就不会爱上任何人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沈云舒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沈月烟不想再去看，正要松手之际，却突然看到沈云舒手臂上的伤痕，新伤旧伤……十分明显，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沈云舒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沈云舒看着沈月烟里的探究，竟更主动地将自己衣襟扒开，露出脖颈上的醒目伤痕，笑容痴狂：“沈月烟，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这浑身的伤疤都是拜萧长寂所赐，但你看看我这张脸……”
沈月烟没有回答，只是紧锁着眉头看着沈云舒那张白皙无暇的脸，心中微沉。
“你不知道，萧长寂可喜欢这张脸了，每个夜晚都要看着它才能入睡。”沈云舒看着沈月烟脸上的怔愣，知道自己说动了，眼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真好啊，沈月烟，就这样相信吧，沈云舒想。
正在此时，房门被萧长寂大手推开。
他踱步走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峻：“出去。”
冰冷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寝殿之中，沈月烟没有出声，只是淡漠地看向萧长寂松开了抓住沈云舒的手，有了离开的动作。
“月烟，我不是说你。”萧长寂好看的剑眉微蹙，对沈月烟说的语气明显的温柔。
沈云舒看向萧长寂，瞪大了眼睛，食指指着自己喃喃道：“那长寂哥哥是，在叫我吗？”
萧长寂听到这莫名来的称呼，冷峻的脸色沉了又沉。
“我为什么要出去！明明都是一样脸！要出去也是她出去！”沈云舒站起身，指着旁边沈月烟一阵怒吼。
对于到底谁出去这件事，沈月烟实在无所谓，但是沈云舒这个女人她一向讨厌。
沈月烟看着愤怒的沈云舒，更加无法理解当初的萧长寂是如何喜欢上沈云舒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张脸，她好看的柳眉微蹙，看向萧长寂：“我不想听你两吵架。”
说罢，沈月烟就要往前走，出了这个寝殿，却被萧长寂一把抓住。
萧长寂再也忍受不了：“来人。”
几乎是瞬间，沈云舒便被侍卫不甘地拖走，她愤懑地眼神看向沈月烟，声音尖锐：“沈月烟，你们不会好过的哈哈哈。”
沈月烟看着被侍卫拖走、近乎癫狂的沈云舒，手臂上的伤痕因为被拖拽裸露在外十分明显。
沈月烟撇过眼，眼眸不可抑制地微颤。
等到寝殿里重新恢复安静，萧长寂看着丝毫不理睬自己的沈月烟，剑眉紧锁
他试图伸手拉过她，却被沈月烟闪躲开来。
“月烟……”萧长寂幽深的眼眸看向沈月烟，脸上写完了担忧。
沈月烟低垂着眼眸，声音渐冷：“萧长寂，你喜欢的是我这张脸吗？”
她抬起了头，眉黛间三叶印花红得娇艳欲滴。
看着沈月烟眼眸里的认真，萧长寂喉间又说不出的难受。
“那我毁掉可好？你是不是就能放我回家了？”沈月烟扯下发髻上的牡丹簪，用力抵在了自己的脸颊。
第42章
萧长寂看着沈月烟的相逼，他了解她，他的月烟是真的会伤害她自己。
他有些慌了神：“月烟，你先把簪子放下来。”
沈月烟看着萧长寂紧张的模样，嘴角有些讽刺：“你果然是。”
萧长寂不知该如何和沈月烟开口，最终将怀中的羊脂玉佩拿了出来。
“还记得它吗？月烟。”萧长寂小心开口问道。
沈月烟看向萧长寂手中的羊脂玉佩，记忆猛地涌来。
她记得那是十岁那年跟着父皇一起微服出巡到了扬州，路过扬州林的时候，曾经救了一个落入陷阱的小男孩一命，为了救她，自己也不慎受了伤，羊脂玉佩上面的红点赫然是她的血。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多去，血居然能够安然无损地保存在玉佩当中。
看着沈月烟震惊的小脸，萧长寂苦笑道：“我用了特殊的方法将你的血融入玉佩当中，是提醒自己时刻要记得你，没有想到，机缘巧合之下，你居然成了我萧长寂的妻子。”
沈月烟看着萧长寂，嘴角嘲讽：“当年若非不是你救我一命，对我许下那种承诺，我又怎会被你蒙骗了整整三年，成为别人的替身。”
这件事情仿佛成了心中的一根刺，无法不去耿耿于怀。
萧长寂的心中也揪得发痛，他看向沈月烟手中刺向自己的牡丹簪，漆黑的瞳孔痛苦无比：
“月烟，你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信沈云舒对你说的话。我之所以会对沈云舒好，是因为我曾经错把沈云舒认成了十岁的你，并非因为她的脸，你从来不是谁的替身。”萧长寂的剑眉紧锁：“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萧长寂对天发誓，对你的爱也不变一分一毫。”
沈月烟看向萧长寂，眼里的光芒早已消失。
牡丹簪抵在脸上更加用力，竟划出一道血丝来。
她说：“太迟了。”
沈月烟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东晋腊月里的飘雪，让萧长寂觉得随时都有可能抓不住她。
“萧长寂，我对你的爱早在一年前就消失殆尽，到现在我已然分不清对你是怨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真相如何已经不再重要，你明白吗？我已经没有任何勇气再去爱人。”
看着沈月烟脸上渗出的鲜血，沉重的话语落在萧长寂的心中，心揪得更加难受。
他看向沈月烟，眼底的痛苦更加明显。“月烟，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吗。”
沈月烟低垂着眼眸，轻轻回答：“没有。”
萧长寂嘴角一片苦涩，内心依然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但他的月烟是要逼着他放弃她，他怎么可以放弃。
萧长寂看向沈月烟，漆黑的墨瞳里一片幽深：“如果你今天就想毁掉自己的脸，可以，我会找东晋最好的太医来为你止血调养。”
“但是月烟，如果你想先我一步死，我会让天越不再姓沈。”
沈月烟怔愣，看向萧长寂眼里的疯狂与血色，手中的牡丹簪滑落在地，她再也承受不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萧长寂上前搂住坠落的沈月烟，大手温柔地替她擦去脸颊中微渗的鲜血。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心死的沈月烟听清：“我可以等，等你重新爱上我。”
第43章
寒冬腊月。
萧长寂真的使劲了浑身解数想让自己重新爱上他，但心已死，爱已迟。
现在的沈月烟再也对萧长寂泛不起一丝爱意，只想念着故土的人与事。
东晋的冬天格外的寒冷，沈月烟披着裘衣，一身明黄踏上了东晋皇宫的楼阶。
这个冬天，萧长寂做了东晋的皇帝，东晋和天越也正式签订了百年之好。
六个哥哥前不久给她稍来信，告诉她他们都很好。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很想再见见她。
沈月烟捧了捧石栏的层层白雪，目光微眯。
她也很想他们啊，可是她……
喉间止不住地涌上一抹鲜血，染红了手上的白雪。
沈月烟微微一笑，是不是快解脱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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