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鄙夷的看着她,有路过的还踩了一脚,将地上馒头踢着滚了几圈。
“还不快收起来,咱们这些奴才可没有那些讲究,别说掉地上,掉粪坑里也的捡起来吃。”一个小太监用尖细的声音说道。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轰然笑了。
“我们可跟你不一样,我们不吃屎!”
“我就打个比方!”
“你打比方就打比方,恶心我们干什么!”
“去去,吃你们的!”
温酒默默无言,低头将菜收进碗里,将馒头捡起来了,而后端着出去了。她将脏了的饭菜和馒头都扔了,此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已经三顿没有吃东西了。
她想吃糯米鸡,想吃红焖小羊排,想吃虾饺,想砚儿,想行意,还想祁墨卿。
想的心里发酸,眼里发热,可这是皇宫,宫墙太高,她连他们那一片天都望不到。
夜里回配房,她的铺盖被扔到了地上。
未晴扬着下巴道:“多你一个太挤了,你还是睡地下吧。”
晚意不忍:“她和我挤一挤就好。”
“你装什么烂好人,有本事和她一起睡地上!”
晚意不敢跟未晴硬碰硬,只好躺回去了。
灯熄了,屋里只有火盆里的亮光。
温酒靠着墙坐着,看着那火苗,看着它跳动,看着它燃烧,烧得越来越旺。
她眸光一锐,起身走到通铺前,扬起手对着未晴狠狠抽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撕破了夜的宁静。
“谁?谁打我?”
未晴慌忙坐起身,看到温酒,她眼神那么沉,当下愣了一愣,但她是有倚仗的,因此叫骂着扑上来就要打温酒。
温酒挺直腰板道:“我打你是为了你好!”
未晴咬牙,“你胡说什么!”
“你可知你做梦时说了什么?”
“我……我做梦了?”
因这动静,管事姑姑进来,问她们怎么回事。
未晴当下赶紧跟姑姑告状,还让看她的脸,明晃晃的五个巴掌印,可见下手有多重。
“温酒,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打人,看我不……”
“她做梦时说良妃是被冤枉的,有人故意陷害她!”
管事姑姑脸一青,转头看未晴,“你说了?”
这事大家私下会说,但嚷嚷出去就不好了,可能会惹出大祸。
“我……我没有啊!”未晴一脸懵。
温酒看着未晴,一字一句道:“你既这么说,想来是知道什么吧。”
“我什么的都不知道!”未晴有些发慌。
“你难道不想还良妃娘娘一个清白?”
管事姑姑扯了温酒一把,“你空口白牙乱咬人,今日我饶不了你!”
“她还是说了是小金妃!”
管事姑姑身子一抖,“你还敢犯这事,你不怕死?”
“怕啊,但这不有大家陪着!”
管事姑姑盯着温酒,原以为她闷着性子不说话,是个好拿捏的,不想憋着狠劲。
她心思转了转,勉强笑了笑:“以后你们一同在洛寒宫当差,该互相扶持才对,之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谁也别计较了。”
温酒看了一眼自己的铺盖,“我是不想计较的。”
管事姑姑冲旁边一个宫女使眼色,那宫女忙过去将温酒的铺盖放炕上,还给铺好了。、
“你可满意了?”
“我要喝茶。”
“给她……”
“姑姑是想让谁给我倒这杯赔罪的茶?”
管事姑姑盯着温酒,见她一副不肯轻易罢休的样子,只得对未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她倒一碗茶赔罪。”
未晴面上不服,但被姑姑瞪着,也只好走到火盆前,提起水壶。
“呀,水壶里的水烧干了。”她提着水壶晃了晃,一脸得意对温酒道:“看来你是喝不上这碗茶了。”
管事笑了笑,“夜也深了,明日还要起早……”
管事话还没说完,但见温酒走到未晴跟前,自她手里夺过水壶,“呵,还真没有水了。”
“我可没骗你!”
温酒眸光一厉,将水壶扔地上,接着抓住未晴的手,一下按到了火盆里。
“啊啊啊!”未晴惨叫出声。
火盆的火烧得很旺,因这只突出起来的手,立时火星四溅。
那只手在烧得通红的木炭里,只消一会儿,也会成为这焦黑的炭。
“救命……救命!”
温酒嘴角扯了扯,在未晴求救声中将她的手猛地甩开。
“未晴!”管事上前捧住未晴的手,这么一下,已经烂的没法看了。
“啊,姑姑,好疼啊!”未晴瘫坐在地上惨叫不止。
管事指着温酒,“你,你好大的胆子!”
温酒眯眼,“你们大概不知道,我温酒从来不是好惹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不是软柿子
当天夜里,温酒来到太后寝殿外跪下,这一跪跪到天亮。
苏嬷嬷自里面走出来,摇头道:“还真是个倔脾气,不过这是宫里,嬷嬷还是要劝你一句忍了吧。”
温酒抬头:“嬷嬷,我不是软柿子。”
“你又能如何?”
“这宫里既是一滩浑水,那就请它清亮起来。”
“你有这本事?”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苏嬷嬷叹了口气,“你跟我进去吧,太后这一晚也没怎么睡。”
寝殿,太后穿着中衣,坐在暖塌上,正用手揉着额头,气色极为不好。听到动静,她抬头看了一眼温酒,见她要跪下行礼,便摆了摆手。
“行了,也没外人,过来坐吧。”
温酒还是行了个礼,而后才在太后对面的暖榻上坐下。
太后看了她的烫伤的手,虽包着细布,但血水都渗出来了,让人心里都疼。
“原让你跟着本宫进宫是为躲祸,结果倒害了你。”
温酒摇头,“祸是躲不过的,惜卿也不想躲。”
太后垂眸:“你在外面说的话,本宫听到了,实在有些不自量力。”
“惜卿不自量力,但愿意拼着命搅动一番,总比这水一直浑着好。”
“呵,老七在外面可帮不上你。”
“女人之间的事,他只会越帮越忙,在家带孩子就好。”
太后笑了,“你倒是跟本宫年轻时很像。”
温酒抬头,觉得这句话夸的过了,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一样的蠢!”
温酒抿嘴,哪有自己骂自己的。
太后笑容一敛,探过身小声道:“但本宫如今是太后,所以本宫赢了。”
太后起身,走到窗子前,看着这天虽然亮了,但却是个阴天,还是昏沉沉的。
“其实后宫争斗亦是前庭党派斗争的延续,你已经被拖进这乱局中了,确实逃不掉。”
冷宫在皇宫西南角,那里有一座破旧的院子,围墙很高,院门锁着。冷宫总是空的,倒不是因为被打入冷宫的人少,而是因为被扔到这里的人,不论是主子还是奴才,用不了多久就死了。
死了以后清理出去,这里就又空了。
“夏天蛇蚁蚊虫,冬天滴水成冰,吃得是馊饭,喝的是脏水,再强壮的人都熬不了多久。”周礼怀边走边道。
温酒回头问周礼怀,“你常在宫里行走,那你觉得良妃是怎样的人?”
“好人。”
“只是好人?”
“不争不抢,逆来顺受,苟且偷生,这也是一种生存之道。不然,你以为凭她那软弱的性子,怎么会活到现在。”
“可她终究还是逃不过。”
“所以这地方不是咬牙忍着就能活命的。”
来到冷宫外,温酒言明是奉太后之命特带太医给良妃治腿,那守卫的才开了门。
院内荒草一片,只中间有条小路,温酒和周礼怀一前一后往里走。这院子挺大的,一排正房,但每间屋的门窗都破烂了,里面黑洞洞的。
温酒只注意着前面,没有注意脚下,不小心踢到什么,低头一看,竟是一节手骨,吓得退后了两步。
周礼怀扒头看了一眼,“草长得高,外面的人发懒,不肯去里面找,便由着那尸体腐烂最后变成白骨。”
温酒不由咽了一口口水,也就是说这草丛里面不定有多少具尸骸呢!
她这次看着脚下,加快脚步,赶紧上了台阶。
正对小路的这一间,屋门大开,倒不用费力找,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敞间的人,只是一动不动的,像是已经死了……
温酒和周礼怀过去,将人翻过身仰面躺着。周礼怀探了探气息,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死了?”
“还差点。”
“那还不赶快救人!”
周礼怀给良妃治腿,温酒将这间屋稍稍打扫了一下,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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