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压下心头惊愕,只郑重说道:
“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旁人,只是刚才的话依旧算数。”
“我廖家上下欠你一个人情,将来你若有用得到的地方,你尽管来安国公府寻我。”
云夙音也没拒绝:“好。”
安国公夫人担心里面的孙媳,而且见云夙音不想久留,她也没有再多说,只是郑重道歉之后,留下之前那“车夫”取药方后,就领着身边的夫人匆匆忙忙的去了里面。
“母亲,刚才那位公子…”
“她是云家二小姐。”安国公夫人压低了声音。
廖夫人瞪大了眼,云家二小姐,就是被四皇子退了婚事换给了大小姐的那个?
不是说她病重难愈才丢了婚事的吗?
可是刚才她看的分明,那小姑娘分明瞧着康健至极,而且以她这手医术,怎么可能病重到了将婚事也得让出去的?
安国公夫人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冷哼说道:“我原本还以为沐恩侯深情,可如今看来他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廖夫人疑惑:“母亲怎么这么说?”
安国公夫人面色微冷:“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云二小姐既然康健,那婚约是怎么换到云家那继女头上的?而且她刚才说府中不喜她这段时间出来,而她又做着这幅装扮遮掩身份。”
“你以为云家的人是为着什么不准她出来,还不就是怕被人知晓云家换婚的事情有猫腻。”
这些年云黎安对着亡妻情深不悔,年年祭奠,那深情之名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安国公夫人对他一直存着好感,可如今看到云夙音,再联想着云家那些事情。
那云黎安多年深情分明就是作戏,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让亡妻之女的婚事变成了继妻女儿的。
云夙音说她姓云,要找她却是去林家,摆明了是跟云家人不和。
安国公夫人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可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再加上沐恩侯府换亲的事情。
云夙音眼神清正,又愿意出手帮助毫无关系之人,救世晴母子性命,而能被她提起就厌恶的沐恩侯府显然错不在她,那就只有可能是那沐恩侯云黎安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国公夫人说道:“她救了世晴母子,是咱们廖家的恩人,她既然暂时不想让人知道身份,你也别多提,等稍后有机会再去找她道谢。”
安国公夫人可不想云夙音刚救了廖家的人,她们转头就把人给暴露了出去,那不是报恩而是报仇了。
廖夫人也知道轻重,点点头道:“您放心,我明白的。”
安国公夫人这才放心:“走吧,去看看世晴。”
……
安国公夫人等人走后,云夙音就带着人去一旁写了方子。
食疗,药方,以及接下来该注意的事项,她都全部写在了纸上,等给了那“车夫”时。
那“车夫”突然噗通跪在地上,朝着云夙音磕了两个头。
“你这是干什么?”云夙音惊愕。
那“车夫”抬头时脸上被他自己打的通红,眼睛里还挂着泪:“今天要不是公子,少夫人和小公子出了什么事情,我余淮就算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国公爷。”
“公子大恩大德余淮感激在心,将来若有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云夙音见他这般郑重其事,有些失笑。
这汉子一看就是直来直去的那种,倒有些像是上一世她见过的那些一根筋的大头兵,她倒不是怀疑余淮这话只是说说,她看得出来,这个余淮是真的感激她。
云夙音对于这类的人有天然的好感,笑了笑道:“你家老夫人和夫人已经谢过了,起来吧,本来就摔了腿,再跪来跪去的小心真成了瘸子。”
她想了想说道:
“你们要是有功夫的话,去查查那马吧。”
“寻常府里拉车的马都是性子温和的,不会随便惊着,而且我之前也发现那马不像是单纯受惊,反而像是被人用了药。”
“仔细查查,说不准是有人想要害你们少夫人。”
余淮闻言脸色猛的阴沉了下来,点点头道:“多谢公子提醒,如果真有人想要害夫人和小公子,我定会将他找出来扒了他的皮!”
云夙音点点头:“多查查身边人。”
该救的人救了,该提醒的人也提醒了。
安国公夫人进去之后,方鹤和夏侯闻声也就出来了,等见到云夙音脸色苍白的模样时,方鹤皱眉道:“公子脸色有些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云夙音摇摇头:“我出来已经很久了,得早些回去,麻烦方大夫将我之前说的那些东西准备一下。”
方鹤此时已经知道了云夙音的本事,而且光看她之前会出手处理那疯马,又救了后来的这些人就知道,她拿着那些东西不会胡乱肆意伤人。
方鹤说道:“我这就去取。”
云夙音对着陈齐道:“你跟方大夫去一趟。”
陈齐今天见识了太多,到现在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他听到云夙音的话后,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跟着方鹤去了后面库房取药材。
夏侯闻声身上到处都是血,绕去了后面清洗,而云夙音则是觉得杏林堂里憋闷的慌。
之前为了救廖少夫人,体内积攒了好几日的那一丝医道真气用了个一干二净,她此时就跟被抽空了似的,脑子里有些晕乎乎的。
第115章 你摸哪儿呢?
杏林堂门前依旧聚了不少人,而外堂里那些之前被惊马所伤的人也是惨嚎声不断。
云夙音站了一会儿,只觉得有些头疼,跟旁边的人交代了一声,就转身朝着一旁的院子走去想要清静一下,却不想刚出去时就觉得脑子一晕,脚下踩空之后整个人朝前栽去。
完了!
云夙音手中挥舞了两下,却什么也没抓着,只能闭着暗道了声倒霉。
她双手捂着脸已经能想到栽下去之后的凄惨模样。
“唔!”
那脑袋下的人发出一声闷哼。
云夙音有些发愣,脑子懵逼的时候抬头朝着上方看去,就对上那张熟悉的赤金面具,还有那双仿佛黑沉了许多的眼睛。
云夙音下意识的捏了捏,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哼,而自己的手被人猛的按住。
蠢兔子!
他磨牙道:
“还不松开?”
云夙音这下彻底清醒过来,她垂眸朝着自己手上看去,就见着自己抓着什么。
对着君九渊满是隐忍的眼,她脸上瞬间爆红,猛的一弹就退了开来,整个人跟煮熟了的兔子似的,张嘴道:“你你你你……”
“君……”
云夙音一句君九渊差点脱口而出,等触及君九渊的黑眸时,脑子连忙控制住了嘴,打了个哆嗦彻底不晕了,她可不认识君九渊,这要是喊出来了岂不是完蛋?
君九渊见她脸上通红,连耳朵都染上了洪云,整个人都跟快要着火似的,突然就忍不住心情愉悦了起来。
她瞧着真的像是兔子。
一惊一乍,耳朵竖起来,连毛毛好像都快炸了起来。
君九渊扯着袍子遮住了某处之后,才看着云夙音:“君什么?”
云夙音有些发怵,她这身体跟君九渊可不认识,她讪讪道:“小子见过君王爷。”
君九渊挑眉。
小子?
这蠢兔子装模做样的本事倒是一流,不过她这模样瞧着倒真像是少年郎,至于君王爷……这什么鬼称呼,他瞧着云夙音像是不打算跟他相认,他勾了勾嘴角:
“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本王。”
云夙音尴尬,她也不想这么叫来着,听着就别扭,可谁让她刚才脑子糊了屎张嘴就差点直呼其名。
这圆谎也不能圆别的,就只能这么尴尬着来了。
这会儿被君九渊说出来,云夙音连忙改口:“是我冒昧,见过摄政王。”
君九渊见她装模作样也没拆穿:“你认识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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