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喊人,连忙抱起江晚玉往外冲。
待她跑出来,就发现院中站满了人。
江父、柳氏、丫鬟小厮都站在其中,围满了整个院子。
而江晚玉虚弱的靠在靳晏池怀里,一身嫁衣,盖不住满身的狼狈!
“晚玉,你怎么样?”
秦岚走上前,便要为她探脉查看。
江晚玉却一把打落她的手,撕肝裂肺地哭问:“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我嫁给时昭,但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啊!”
倏然,院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秦岚。
秦岚呆呆的望着江晚玉:“……什么?”
江晚玉却不再说话,埋在靳晏池的怀中声声哭泣。
此时,柳琅嬛付费整理氏也反应了过来:“晚玉,你的意思是这火……是语彤放的?!”
她与江父对视了眼,虽不信自己教出来的大女儿会做出这种事,但此刻,竟有些犹豫。
秦岚看在眼里,强忍下心脏的闷痛,看向靳晏池,却只瞧见他晦暗的眼眸。
他们……都不信自己!
“胡说!”小六护在秦岚身前,“我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她明明刚刚才赶来,你们怎么能冤枉她!”
他身影单薄,却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给秦岚安全感。
她紧紧攥着拳,将脆弱都掩下,问向靳晏池:“你怎么看?”
靳晏池默了瞬:“若有人能证明着火的时候你在自己的院中,便是清白。”
话落,他看向在场江府下人,却尽数低眉不语。
秦岚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她看向男人怀里的江晚玉:“晚玉,姐妹一场,我自问不曾有愧。如今我再问你一次,这火当真是我放的吗?”
江晚玉抽噎一顿,抬起头看向秦岚:“若可以,我也不希望是姐姐你!”
一句话,将秦岚心里仅剩的一点姐妹情,消耗殆尽。
最后,她看向父母:“你们……也觉得是我吗?”
柳氏看了眼江父,秦岚也跟着看去。
就听他说:“妒忌妹妹,枉顾亲情,教出你这样的女儿是我之过。”
“你走吧,今日起,你逐出族谱,不再是江家女!”
======第9章======
秦岚以为自己早就被伤到麻木。
但此刻,却又好像从头到脚被凌迟般,摧心折骨!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却任何人都不信她。
最爱自己的家人,自己最爱的靳晏池……全部抛弃了她!
哀莫大于心死。
从小到大,为着江家长女的称号,秦岚逼迫自己懂事,乖巧,苦心钻研医术,继承衣钵,想做一个合格的女儿,姐姐。
可最后……却沦落个众叛亲离。
第一次,秦岚感觉好累。
她拍了拍小六的肩膀,走到他身前,对着父母慢慢跪下——
“一拜二老生养之恩。”
“二拜二老教授医术,为师之恩。”
一拜一叩首,到第三拜,秦岚哽了很久才说:“第三拜……女儿拜别父母,此后再不能伺候父母膝下,盼长岁安康,无病无灾。”
头,重重磕在地上。
眼泪砸在地上,湿润了青砖。
秦岚慢慢站起身,没再看府内其他人一眼,带着小六,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靳晏池望着她单薄的身影,心脏没来由的抽紧了瞬。
这时,江晚玉突然开口:“时昭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将姐姐害我的事说出来,却伤了她的心……”4
靳晏池替她挽了挽鬓边被风吹乱的发:“是她做错事,你没错。”
可这话出口,他便愣了。
秦岚当真会做出这种事吗?若不在乎亲人,当初江家蒙难她都已逃走,又何必寻了证据来为江家正名?!
靳晏池想不通。
经此一事,靳晏池和江晚玉的婚事也只能暂停。
锦衣卫指挥府内。
长公主看着沉思的靳晏池,肃声开口:“好日子都已选出来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与晚玉的婚事你到底打算何时继续?”
“母亲,你觉得秦岚是什么样的人?”
闻言,长公主愣了下:“愚孝,固执,但是个好妻子。”
靳晏池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我一直以为母亲你不喜欢她。”
“那是因为你不喜。”长公主眸色淡淡,“你问这些做什么?”
靳晏池摇了摇头,鬼使神差的问:“那晚玉呢?”
“我说了你的妻你自己喜欢便好,我是你母亲,会为你的喜恶改变自己,你可明白?”
长公主扔下这话,便起身离去。
靳晏池却陷入了沉思。
没过多久,书房门被敲响,一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单膝跪地。
“指挥使大人,陛下召您进宫!”
靳晏池眸色一凛,立刻起身前往。
而此时,城外破庙。
天空下着大雨,冷风呼呼往里吹。
秦岚失魂落魄了好几天,一直都是小六在照顾她。
小六看着一声不吭的她,担忧不已:“小姐,你不顾自己的身子,连江家也不管了吗?”
秦岚心一跳,抬眸看向小六:“你什么意思?”
“江大夫南下之时,治疗瘟疫的法子晚了一步研究出来,没能救回邻国重臣性命,如今皇上下旨要诛江府全族之命,维系两国邦交!”
秦岚脑海一片空白。
世道艰难,人分三六九等,可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行医救人也成了错事!
她父救了瘟疫中的万万人,却比不过一人之命!
秦岚什么都顾不上,匆匆往江家赶去。
到时,江家大门紧闭,她心里不安蔓延,往里面走去。
就见江父和柳氏跪在正堂,一个身穿飞鱼服的男人高举绣春刀对准江父的脑袋——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第10章======
秦岚目憎欲裂,双眼通红:“父亲!”
她嘶喊着想要上前,却只来得及接住父亲倒下的身躯。
双手上,蔓延开来的鲜血温热!
柳氏被压着跪在一旁哭喊:“夫君,夫君!”
她想要挣脱桎梏的手,爬向江父,却只能被按在原地。
秦岚泪眼朦胧,凝望着怀里江父未凉的尸身,慢慢落到动手之人手里那滴血的绣春刀,和他们身上的飞鱼服。
为什么又是锦衣卫?又是靳晏池!
就在这时,锦衣卫再次举起绣春刀,直指柳氏!
秦岚心慌意乱,朝着柳氏跑去:“母亲……”
却被锦衣卫拦住。
挣扎间,柳氏朝她看来,眼里有歉疚,更多的却是复杂。
“语彤,是娘对不住你,求你护着晚玉,不管如何,护着她——”
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
温热的血溅上脸颊,秦岚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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