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纪南,他竟然更讨厌裴毅。
裴毅没少欺负他姐姐,打小就把他姐姐划到了他那边,管得严严实实,简直就像提前把猎物叼进了自己的老巢里。
明明是他的姐姐。
裴毅却守得比看门狗还紧。
第10章
第十章:
那天纪南说的当然不是什么好话。
不知是谁先提起的小郡主,都说裴毅命好,有这么个貌美天仙似的未婚妻,家世尊贵,脾气又是出了名的好。
乖乖软软。
不似其他王公贵族养出来的,嚣张霸道,蛮不讲理。
“你们也不想想裴毅是谁?郡王府说出去是好听,侯府就更不差了,裴毅的弟弟过两年怕是就要成指挥使了,这些可都是攥在手里的实权。”
“和我们不一样。”
“不过郡主身份确实尊贵,普通人想娶她也没这个好命。”
纪南听了不太痛快,忽然插了一句嘴:“怎么不行?“
同行的人都有些诧异,纪南素来话少,也几乎不怎么与他们闲谈,惜字如金。
“纪大人,你这是?”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郡主也没有那么高不可攀。”
“你不会也想娶她吧?”
同伴不过随口调侃了句。
纪南皱着眉,冷冷地说:“我如何娶不得她?”
同伴心里岁惊了一瞬,却也并未当真:“娶个金枝玉叶回去,当祖宗供着吗?哈哈哈。”
纪南默了半晌,忽然说了句:“娇气的人,有娇气的养法。折去金枝的羽翼,当成雀儿养成不就好了?”
这句话说难听不难听,但其中的折辱之意思,还是刺耳。
姜叙白恰好经过,气血上涌,身边的人拦都拦不住,他冲上去对着纪南的脸就是一拳,又提起他的衣领,这通打真是毫不留情。
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后才七手八脚把两人扯开,姜叙白冷冷看着病秧子一样在咳嗽的纪南:“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娶我姐姐?”
纪南面无表情拭去唇边的血,挨了打也不在乎,好像还笑了一下,对身旁的随从说:“报官。”
郡王府如今是个空架子,一点实权都没有。
姜叙白这才被宋砚璟带人给抓了。
大理寺的人也奇怪,平常宋大人是从来都不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案子,打架而已!多大点事?!
偏偏人是宋大人兴师动众亲自去抓的,搞出了血海深仇的大案子架势。
姜叙白进了大理寺的牢狱,才想明白纪南挨了打怎么还一点都不在乎?短短片刻,他就已经算计到了他和她姐姐头上。
他出了事,他姐姐肯定想要帮他。
若是门路不够,可不得求到纪家那边,叫纪南高抬贵手不要再计较。
姜叙白就知道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如今再见面,姜叙白虽对纪南还是没个好脸色,却也不会再莽撞的动手去打他。
“我懒得与你说,我姐姐反正也不看上你。”姜叙白从小也喜欢粘着他姐姐,他当然也知道他姐姐长得好看。
可是她不仅长得好看,身上还香香的,真是脾气顶好的一个人。
可惜他姐姐常常被侯夫人接到侯府里去住,搞得他见到他姐姐的次数都不多。好像他姐姐是侯府养的女儿。
真是岂有此理。
—
姜楚楚从那天试探性的在裴毅面前提起可以退婚的事之后,就再也找不到机会开这个口。
那天裴毅冷不丁问她什么意思,硬邦邦蹦出来的四个字将她吓了一跳。那种语气太像上辈子的他了。
姜楚楚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找机会撮合裴毅和岑澜。
岑澜比她聪明许多,多给他们制造几回偶遇的机会,说不定这两人一来二去就对上了眼。
如果裴毅不喜欢岑澜,喜欢上别的女子也是可以的。
她都是会愿意成全他们的,并且毫无怨言。
只是这些天姜楚楚睡得不好,像得了离魂症,魂魄好像在睡觉的时候飘了出去。有时梦见自己上一世临死前屋子里乱糟糟的画面,有时候又好像瞧见了裴毅靠在她的棺材旁,面色苍白的模样。
姜楚楚醒过来只当是一场噩梦,不过这害她憔悴了许多。
十五那天,姜楚楚得去前院用膳。
天气虽然已经渐渐转好,到了夜里还是觉得凉。
姜楚楚拢了件斗篷,脸藏在毛领里显得小小的。
廊下四角都点了宫灯,一派明亮的烛火。
姜楚楚到的时候,裴毅也已经到了。
她瞧见裴毅,脚下的步子顿了顿,悄悄四下看了一眼,挑了个离他远的空位,她还没坐下。
裴毅就对她招了招手:“你坐我边上。”
姜楚楚不得不调转方向,蜗牛慢爬似的走到他旁边,缓缓落座。她又闻到了裴毅身上熟悉的淡香。
姜楚楚吃的不多,几筷子就填饱了肚子。
可她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瘦弱,该圆润的地方很圆润。
裴毅以前没发现她吃的竟然这样少,他皱起眉头,不大满意:“多吃一些,太瘦了。”
姜楚楚小声反驳:“我不瘦的。”
裴毅不太懂她们小姑娘之间觉得什么样是瘦,什么样不瘦:“你吃的少,更容易生病。”
十个月里,他有五个月都要听说她在屋子里养病。
既然底子那么弱,更要好好养着。
姜楚楚说:“我生病不是因为我吃得少。”
裴毅淡淡嗯了嗯,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嗯,是你喜欢冬天偷偷跑去玩雪,天气冷了还要开窗吹风。”
姜楚楚真是奇了怪了。
怎么她的事情,他知道的那么清楚?
难不成现在他就在她身边安插了人吗?上辈子她身边全是他养的人,但是这辈子,还不到那个时候啊。
宜春可是她从小就跟在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万万不可能背叛她。
“我这个年纪,本来就是很贪玩的。”
说起玩雪,姜楚楚还有一肚子怨言,每年冬天她都被家里人看管的很严,落了雪更沈不许她出门。
姜楚楚有几次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跑去后花园赏雪,就被不知从来听到风声赶来的裴毅抓了个现形。
他什么都不说,按着她的手就把她带回自己的院子。
姜楚楚可不喜欢裴毅的院子,没什么人气。
底下伺候的人,小心翼翼。仿佛伺候的是什么阎王爷。
他手段多,她是清楚的。
府里的下人怕他,也不奇怪。
“叫你多吃一点,你就和我说这么说。”
“哦,那我不说了。”
姜楚楚本来也不想和他多说。
用过晚膳,侯夫人有意给两个孩子独处的时间,给她不识好歹的亲儿子使了使眼神:“天黑了,你送岁岁回院子。”
裴毅说了个好字,他站起来比姜楚楚高出大半个头,他垂眸,借着烛火的光盯着她的脸看:“我送你。”
姜楚楚只说不用:“不麻烦表哥了。”
裴毅抿直唇角,压下被拒绝了的不悦:“我不嫌麻烦。”
姜楚楚一再拒绝:“真的不用。”
裴毅说一不二:“走吧。”
侯夫人听着儿子口中吐出来的冷言冷语,都替他着急。
他明明就是想送她的,这张嘴里就是说不出好听的话。不像宋家的那个孩子,很擅长哄小姑娘。
姜楚楚叹了叹气,从这儿到她住的院子根本不远。外面的天虽然黑了,廊下却早早就挂了灯,也不会看不清路。
她看裴毅不容拒绝的姿态,咽下了要说的话:“好吧。”
姜楚楚刚迈出脚步,眼前就晕了晕,她下意识扶着身边的男人,抓住了他坚硬的胳膊。
裴毅面色猝然一变,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他的声音是自己都听不出来的急切:“怎么了?”
姜楚楚软软靠在他怀中,四肢无力,眼睛盛着氤氲的雾色,她张了张柔唇,声音很柔软,有点害怕道:“裴毅,我头晕。”
她从前难受了就这样叫他的名字。
不叫他表哥。
只叫裴毅。
说完这句,姜楚楚就晕了过去。
裴毅绷紧了脸,将人打横抱在怀里,冷着声吩咐了下去:“快去请大夫。”
姜楚楚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除了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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