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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宥崔锦之完整版阅读-祁宥崔锦之望余雪大结局全文免费阅读

2023-06-01 17:20:35 来源:挑藏网 点击:

还顶着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装作没事人一样,守了崔锦之三天三夜。

  忍不住在心头骂骂咧咧,没一个给他省心的!

  可祁宥不过躺了几个时辰,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又是守到崔锦之的跟前,气得杜怀舟几乎要打他,却在看到少年眼眶微红,像一只无助的小兽时,默默收回了手,由得他去了。

  在崔锦之昏睡的这段时日里,喝药、换药完全不假他人之手,都是祁宥亲力亲为,除去偶尔的睡眠和吃饭,其余时候他就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连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此刻她终于苏醒,祁宥鼻头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趴在床边,将头埋进崔锦之颈窝里,死死压抑着颧骨的酸胀,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述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

  从他们如何将淮王不成人样的尸首运回王府,又怎么样安排好一系列事情,等着令和帝发现,再到皇帝圈禁淮王府亲眷,除去玉牒的名字等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崔锦之安静听着少年略有颤抖的声线,心里想的却是昏迷前祁宥望向她的眼神。

  无助、害怕混杂在他漂亮的眼眸中,显得那样脆弱无力。

  她突然开口——

  “对不起。”

  正娓娓道来的少年一顿,眼眶中的泪珠似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滴在崔锦之的侧颈上,炙热地仿佛要融入她的心里。

  他全身都微微发着抖,鼻尖泛红,连日来的恐惧被这句话轻易冲散,割出一条大口的胸腔好似被什么东西缝补上,心脏又开始缓慢而清晰的跳动着。

  “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殿下分毫。”崔锦之的嗓音沙哑得可怕,却透出一股子温柔和坚定来,“更会珍重自己,好好照顾身体,好不好?”

  祁宥被她这句勉强算得上誓言的话激得眼眶红了一圈,血液滚烫炙热,胸腔一片暖意,紧紧搂着她不肯撒手。

  近乎悲哀地想着——

  他完了。

  崔锦之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让他心甘情愿地陷入这场名为虔诚的沼泽中,恨不得将心都掏给她。

  丞相此刻连骨头缝都透着疼意,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抱法,轻呼一声,吓得少年连忙撒开了手。

  她心中软的要化开一般,想要摸一摸少年的脑袋,可实在疼的要命,最终还是放弃了。

  少年眼角余光瞥到崔锦之的动作,背后的尾巴摇的更加欢乐,他忍住想要顶着一头毛茸茸就往她怀里拱的欲望,最后只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哟。”杜怀舟端着两碗药推门进来,重重地搁置在木桌上,黑苦的液体微微晃动,阴阳怪气道,“丞相大人这尊大佛终于醒了?”

  崔锦之虚弱地笑了笑,又轻咳着开口,“这几日...多谢先生了。”

  杜怀舟颇为傲娇地哼了一声。

  祁宥则小心翼翼地端起药碗,试了试温度,扶着崔锦之瘦弱的背脊,将汤药喂了进去,又仔细地擦去她唇边的水痕,才拿过自己的药仰头一口喝干。

  杜公瞥了眼祁宥一副照顾新媳妇的模样,心底暗骂了句没出息,又为两人细细把过脉,沉吟一会才道:“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气血两虚,我开个新的方子来。”

  他一边手下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边冷声道:“你这个徒弟,血流的都快成人干了,还装的若无其事地守在你身边。要不过我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他怕是还得同你一起下地府......”

  “杜公...!”少年急忙忙地开口,想要阻止他。

  可小老头胡子一翘,根本没抬头,继续告状:“我早就说了,他那个毒切忌忧思过重,结果压根不放在心上,每天耷拉个脸,饭也不吃,药也不喝地就盯着你。”

  “...我吃了!”少年涨红着脸,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崔锦之倚靠着织金软枕,目光平静地看着祁宥。

  少年低着头,缓缓磨蹭到崔锦之身边,又鼓起勇气碰了碰她的指尖,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大着胆子将她的手全部包进掌心。

  丞相叹了口气,“殿下不是还让臣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吗,结果又这样对待自己。”

  “我真的每天都在按时用药...”祁宥低声道,“只是...”

  只是那个时候心中惶恐不安,别人送来什么他就机械地吃下什么,根本没心思管自己。

  少年抬起头,眸色干净认真:“我以后一定不会了,老师也要按照答应我的去做。”

  崔锦之轻轻地“嗯”了一声。

  杜怀舟在一旁看得牙酸,忍不住破坏眼前师徒执手的温馨场面,一把扯过少年的后领将他往外揪。

  “别腻歪了,老夫给你扎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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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利的寒风吹得枝头蓓蕾初绽的红梅瑟瑟,细雪在天空簌簌扬洒,如同迎风而起的柳絮,没入地面,转眼间结起一层薄薄的银霜。

  崔锦之昏迷了数日,如今醒来,才发现京城早就笼罩在一片清冷的素白之下。

  她被祁宥和杜怀舟勒令不得下床,好不容易趁着月色推开窗看了一刻雪景,就被急急而来的祁宥打横抱起,一把放到了床上。

  崔锦之都忍不住纳闷了,她不过是被淮王踹了几脚,就引得旧疾复发,倒头昏了过去。祁宥可是实打实地顶着血流如注的三刀六洞,从兰若寺抓来杜怀舟为她治病,又干干净净地处置了淮王一事,最后还能神色如常、不眠不休地照顾她这么久。

  不是...现在年轻人的恢复能力都怎么强的吗?

  “老师,来喝药了。”祁宥端着碗黄澄澄的东西过来。

  喝了十几年中药都面不改色的丞相大人眉峰微微拢起:“这是什么药?”

  少年摇摇头,“是杜公新研究的。好像放了当归、川芎...还有一点酒?”

  崔锦之咬咬牙,听这些药材都是用来行补活血、治疗血瘀气滞的,也没说什么,拿过来一气喝了。

  “咳、咳咳咳...”

  这个睚眦必报的小老头,果然还在生气她没照顾好自个儿身子!

  “先生...先生没让你喝吗?”

  “没有...”他迟疑地回答着,下意识没说这几天杜公为他施针时,那虎虎生风的气势。

  那针扎的,怕是来块石头都得被杜怀舟扎透。

  少年将碗随手搁在一旁,又用拇指缓慢地摩挲了一下崔锦之的嘴角,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

  丞相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身子,心头生出几分微妙的异样来。

  可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思绪就被祁宥自然地牵扯上朝堂去了:“朝中倒是安稳极了,老师先前对闽州的敲打还历历在目,如今淮王又出了这样大的事,父皇正恼火呢,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撞上枪口。”

  崔锦之柳眉轻蹙,“闽州之行让萧氏一党元气大伤,他们如今这样安静,我确有些不放心了。”

  “时近年关,老师干脆养到年后再上朝也不迟。”少年神色淡淡,“开春后又要殿试了,到时候还有的忙。”

  “还有淮王府中的人,父皇的意思是想要流放或者没为官奴,御史台倒还有不怕死的,认为此举过于苛刻,毕竟是淮王一人所为,何必牵连妻儿。”

  她温和地笑了笑:“那么殿下以为呢?”

  “自然是赶尽杀绝了。”少年冷峻的下颚轻轻抬起,眼底寒意滚动,“不过御史台聒噪的很,怕是还得争吵很久。”

  “殿下若多留意,实则可以发现,淮王看似唯唯诺诺,实则骄矜比肩三皇子,对弱者更是动辄打骂。淮王府内众人都怯懦怕事,淮王妃是小吏之女,平日里更是谨小慎微,这样的对手,掀不起什么风浪,何必下这么重的手呢。”

  一讲起政事,崔锦之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至于御史台,殿下要始终牢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决不可堵了言官们的嘴。”

  “御史台内存忠厚,外振刚直,敢于直言国害,为君者可以借助极谏之士救失补过,扬美明功,更能知道民心向背,做到用贤纳谏,广开言路。”

  到底是大病初愈,说了一长串,崔锦之脸色都微微苍白,略喘了口气,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如今御史大夫由叶榆统领,叶老厉志忘生,是个忠勇的诤臣,殿下日后为君,定要善纳良言。”

  少年眸色一凝,“若我此时上奏劝父皇免于淮王亲眷的责罚,既能让父皇博得好名声,也能让御史台注意到我。”

  淮王失德无仁,竟敢魇咒亲父,而令和帝若只罚他一个,既全了作为帝王的威名,又博得一个仁爱良善的名声。

  在其他皇子都噤若寒蝉,不愿加入到这场争斗中来时,祁宥此时站在御史台这边,更能获取清流的赞赏。

  崔锦之被他这奇特的思路震惊地哑口无言。

  不过好像...是挺有道理的哈?

  无奈地摁了摁额角,崔锦之闭了嘴,闷闷地躺下,翻过身不想理会祁宥了。

  方才还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少年突然一顿,安静下来,蹑手蹑脚地想往床上爬。

  丞相大人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飞快地转过身子,指尖点住祁宥的额头,熟练地制止了他前进,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丝毫看不出来前几天还重病在床的模样。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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