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赔笑道:“没什么,孤不过......是想代父王和母后,感谢大颐,十多年来这么照顾王兄。”
“这是应该的。”刘大人抚须而笑,“公子砚乃是西丹国太子,为了两国相好,这才孤身出质大颐十载。我大颐乃是仁义大国,又怎么忍心苛待他呢?”
那一句“公子砚乃是西丹国太子”,就像是又一记耳光,再次火辣辣地拍在了丹熙的脸上。
丹熙只能陪着笑,连连点头。
“哦,原来公子熙方才,是在与我开玩笑呢?”凌卿辞也冲他笑了起来,“您还真是幽默风趣,哈哈哈哈哈~”
“公子熙怎会跟你开玩笑?”
使臣闻言,吃惊地看了眼丹熙,又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想不到,西丹国也是人才辈出,公子熙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刘某佩服。”
丹熙铁青着脸,牙关紧咬,实在不想在和这些人说什么了,想找借口离开。
那大颐使臣,更是油嘴滑舌的,就连侮辱人的话说起来都那么冠冕堂皇,他受不了。
好在不多时,丹启便领着丹砚从陵园中走了出来,丹熙就像看到救星似的,连忙赶上前去迎接父王。
“熙儿。”
丹启打量着眼前生得十分精壮的次子,愈发满意。
大西丹国的王储,就该传给这样的子嗣,才算像话。
丹砚察觉到了生父对待他们兄弟二人的明显差距,心中却如一汪深潭,波澜不惊。
他款步朝凌卿辞那儿走了过去。
女孩见是他来,流露出了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不过她一眼便看出来了,阿砚下巴处的脂粉被蹭掉了一点,虽然不太明显,但是这妆容可是她的手笔。
“你方才是不是被你父王欺辱了?”
凌卿辞忍不住蹙眉,明明阿砚只能让她一个人欺负的。
“嗯。”丹砚淡淡应声,“没事,这份欺辱,很快就会还回去了。”
“巧了,我已经替阿砚还了。”凌卿辞笑眯眯的,凤眸已经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悄悄告诉他说,“我方才,又打了丹熙一记耳光......”
“有劳娆儿出手。”
丹砚微笑着,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挽起她的手走上马车,无所谓那些西丹国的人怎么看他。
他真的从来没敢想过,还会有这样一天......
她也会如此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同仇敌忾.
有一种特别微妙的喜悦,弥漫在心田,滋润着他那颗早就被母国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不过阿砚,我还是忍不住要问问你啊......你的计划,到今日究竟进行到哪一步了?”
女孩坐在马车上,略显委屈地撇撇唇,“我已经得罪了西丹国那么多人,若是刘大人一走,那你这儿......还能撑得住吗?”
她低着脑袋,双手伸出两只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相互戳着:
“可我真是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堂堂大颐公主,他竟学着你的方式把我唤作娆儿......我不能忍啊。”
“他配?”
丹砚危险地眯起了眸子,深棕色的瞳眸中掀起了阵阵暗潮。
他好不容易,才拥有了这般称呼她的机会;可是......丹熙又算个什么东西?!
这人的舌头,不用留了!!
第115章 星偏,心偏
待到颐国使臣的马车一走,诸位西丹国的大臣便不再顾忌什么了。
他们望着还未离开的太子轿辇,几乎是直言不讳,不收声色地议论道:
“纵使太子为质十年,实在可怜,那也不能这样不知廉耻,和一个侍女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就是啊,太子妃必定那般钟鸣鼎食之家的女子!”
“我等总不能纵容着一个侍女成了王后,踩在所有人头上。”
“果然,大王属意二王子是有原因的,养在外面的孩子,哪有养在膝下的亲啊?”
丹砚坐在车中,眉眼淡然,只觉得那些话就连一盘散沙都不如,根本钻不进他的耳朵。
“娆儿可以继续在这里肆无忌惮,大大方方地得罪人。”
他笑道,“刘大人离开之日,绝不是我们的逆境开始之时,相反,恰恰是计划逐步成真的日子......”
凌卿辞似乎让他取悦到了,那委屈巴巴的模样一下就散个一干二净,“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想要欺负阿砚的人有那么多,可是她始终认为,阿砚只能让她一个人来欺负。
所以这几日,丹砚依旧住在青岚阁中装病,实则通过淮清与他外界的势力进行沟通部署。
而凌卿辞,对外有模有样地看起了门,凡是想对丹砚进行欺辱的人,都几乎都被她不留情面地扇过了耳光,更严重的,手臂都被废了一条。
美其名曰:尊卑有别,堂堂太子殿下不容大王以外的人教训,所以她是在替太子殿下整顿风气。
在外人眼里,真可谓是一个卑贱的小侍女,在用尊卑有别的借口,做着最不讲尊卑的事情。
人人都在想着,等到大颐使臣离开之日,他们定要前来青岚阁,好好收拾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
就算青岚阁外还会留有颐国带来的两千从军护着,那又怎样?!只是两千而已!
真当自己只要是个颐国的人,就能在西丹国为所欲为吗?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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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颐国使臣既定离开西丹国的前五日,西丹王身上突然出现了极为诡异的现象——
丹启经常在上朝的时候,捂着心口抽搐起来,场面极为滑稽。
当事人回到寝殿之后一身冷汗,这世上,怕是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方才他在朝堂上经历了怎样的痛,真是莫名其妙。
那感觉,就像是被剧毒的蝎子蛰了心脏,又像百针钻心......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朝堂因此屡屡被迫终止,偏偏太医又看不出端倪。
有人说,大王像是中了蛊毒,奈何丹启把各大蛊师请来,大家都说这辈子没见过这样奇异的蛊,大抵也不是蛊毒。
还有人说,这是因为丹砚回来,冲撞了西丹国的王气,应当请在外修行的国师回来看一下。
丹启连连点头传旨,这位国师并非那般江湖大忽悠,而是一位真的看得通透的高人,如今已经年近八旬。
二十年前,就曾预言得韵阳公主之人必得天下,奈何先王将信将疑,只是试着逼迫颐国送出韵阳公主和亲,未果便放弃了。
结果到头来,果真是韵阳公主的驸马破天荒地登了基,吞并天下,只留下西丹国以附属国的身份,苟且存了下来。
是夜。西丹国师奉旨入宫,求见丹启:
“臣夜观星象,大王身上诡异之事,确实是和太子归来有关。”
丹启本就被蛊毒折磨得受不了,一口老血喷涌而出,“果然,真是那不孝子搞的鬼!!不管使臣走了没,寡人明日,都要废了他!”
“大王,恕臣直言。”国师缓缓劝说,“要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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