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知道,刚才挥发的那些药物,还没有起到真正的作用。
药物会让人精神错乱,意识模糊。
她认不清他们,同时,也有可能会认错了人。
第二天醒过来,甚至会毫无记忆。
第294章
她浑身滚烫,越来越热,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她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舒桃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整个人就像被扔进了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直到她被热得受不了了。
下意识去找能降温的水源。
盛西周用冷冰冰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她的皮肤很细腻,摸起来也很软,手感比他想象中好了许多。
舒桃颤颤抬起湿漉漉的眼睫,模糊的视线,依然不怎么清晰,她好像把他认成了别人,带着点委屈的语气,小声地说:“我好热,我想喝水。”
盛西周这是头一次听她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特别柔软,还有些乖巧,软糯糯的讨人喜欢,他心里有种很怪异的感觉,说不清楚是什么,但至少他不抗拒。
这种感觉有点陌生。
还从来没人这么使唤他。
沉默了片刻。
盛西周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舒桃连捧起水杯的力气都没有,盛西周勉为其难给她喂了水,谁知道她喝了还不领情,眉头一皱:“不是冰的。”
盛西周气得笑了:“只有温水。”
他上哪儿去给她找冰水?得寸进尺。
舒桃这会儿意识错乱,已然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了薄凌州,所以才会小声抱怨,她有点不高兴,皱着眉头不肯再说话了。
盛西周现在看她生气的模样也很顺眼,抬了抬眉头,“洗手间里有凉水。”
舒桃浑身都热,那种热是她想压都压不下去的难受,她点点头,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来,摸到洗手间里去。
盛西周跟着她走了过去,她打开了淋浴,又给浴缸里放满了冷水,蜷缩着身体坐进浴缸里,可是没一会儿她又觉得热了起来。
一张脸还是很红,连耳朵都被烧红了。
怎么会那么难受呢?
盛西周好整以暇望着浴缸里哆哆嗦嗦的女人,“舒桃。”
她有点茫然,抬起脸:“嗯?”
盛西周看着这张脸,那种愉悦感竟然压过了每次见到她都脑子疼的感觉,他慢吞吞走上前,在她面前缓缓蹲了下来:“要不要我帮帮你?”
他就是在趁人之危。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如果没有他,现在她的情况只会更糟糕。
舒桃喃喃道:“怎么帮?”
盛西周盯着她洇红的唇角,咽了咽喉:“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说完就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安置好她之后就去衣柜里找了件干净的睡裙,“自己能换吗?”
舒桃怔怔点头。
盛西周说:“窝在外面等你。”
他走出去,看见了床头正对着的录像带,从里面拿出母带,用力碾在脚底。
舒桃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她时冷时热,脑袋很晕。
摇摇晃晃走到男人面前。
盛西周将她推上了床,他盯着她嫩生生的小脸,久久无言。
他十分清楚,他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也许她会恨死他。
但是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她本来就不喜欢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自觉的关心她的一切呢?有时候他甚至期待着舒桃能对他也笑一笑,灿烂的、真心的笑容。
盛西周觉得没什么所谓了,再恨一点也没关系。
彻彻底底毁了她。
舒桃眨了眨眼,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还是不怎么清晰,她被他紧紧掐住了手腕,心里有点不安:“薄凌州,你抓疼我了。”
盛西周的心上忽然像是被重锤了一拳,闷闷的。
原来她认错人了。
原来她刚才露出的那点娇态,都不是对他。
心里最后那点怜惜,悄然不见。
他抬手关掉了灯,卧室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在她耳边说:“真遗憾,我不是薄凌州。”
第295章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舒桃记不清楚了,她甚至连点模糊的记忆都想不起来。
很热很热,她努力往身边那个冷冰冰的人身上靠,耳边忽然落下一道有些陌生的声音,明明糊涂了一整晚,在那一刻她却好像听清楚了。
他说他不是薄凌州。
舒桃的睫毛抖了抖,在黑暗中,连男人的五官都分辨不清楚。
她好像在这个瞬间,清醒了一下。
她想从这个陌生的怀抱里退出去,却被人牢固抓住了手:“听清楚了,我是盛西周。”
舒桃恍惚了会儿,整个人像是置身水火之中,一半是烈烈烧起来的火,一半是冰冷刺骨的海水,她的反应慢慢变得迟钝,但刻在骨子里的是对他的抗拒。
她没有力气和他抗衡。
她撑着仅存的意识,红着眼睛流着泪恳求他:“别这样对我。”
气若游丝的声音听起来就可怜。
这是她第三次哀求他。
盛西周帮她理了理头发,如果换成别的男人可能没法对楚楚可怜的她无动于衷,可是盛西周也是个铁石心肠。
舒桃可能也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不会对她有任何同情的。
他只想毁掉她,将她的生活打入地狱。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她松开了拇指,湿漉漉的脸上落满了泪,语无伦次,可能真的是很糊涂,竟然旧事重提:“盛西周,就看在小时候的份上,你别这样了,行不行?我真的没有惹过你。”
盛西周掐着她腕骨的手忽然一紧,他的眼神变了变:“小时候?”
舒桃知道他全都忘记了,可能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对他来说毕竟都是很陌生的、甚至算是根本没发生过的事情,她断断续续:“我知道你忘记了,但是…但是我们勉强也算个旧识,你就当做个好事,把我送到医院去,或者打电话给薄凌州吧。”
盛西周沉默良久,压在她腕上的拇指越来越紧,他说:“上次在医院我问过你,你说和我不认识的。”
舒桃记不起来了,脑袋就像浆糊,现在能和她说话已经是她在强撑着:“我骗你的,我撒了谎,我骗你的,盛西周我在骗人。”
舒桃说完这些就渐渐没有了力气,那些模糊的、混沌的、头晕脑胀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几滴泪。
薄凌州忙完已经很晚,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将近凌晨三点。
薄寂然开了车:“哥,你要不今晚留在我家睡?”
时间毕竟不早,来回折腾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薄凌州扯开了领带,衬衫的纽扣也开了几颗,他给舒桃打了个电话,没打通。
“不了。”
“嫂子在家等着呢?”
“那我送你回去。”
薄凌州有种说不上来的烦闷,他降下车窗,吹了会儿风,胸口还是闷闷的,并未好转,他说:“不用。我让陈留来接,善善还在等你,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薄寂然确实离不得老婆,听见他哥这么说也就没再假客气,点点头:“好。”
薄凌州在回家的路上一直给舒桃打电话,起先是关机,后来怎么打都打不通了。
他蹙着眉心,冷着脸让陈留开得快点。
陈留不敢说自己已经开的很快,仪表盘上显示超速。
一路开到公寓楼下,薄凌州回到家里,里面一片漆黑,他走进卧室,随手打开了灯,家里没人。
薄凌州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凌晨四点。
她怎么会不在家?
她不是会在外面胡闹的人,手机也很少会关机。
薄凌州记起来她今晚有部门聚餐,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他忍不住开始担心。
他是仇家遍地不错,但知道她身份的人几乎没有几个。
姓赵的那个,已经是罕见。
薄凌州也不管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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