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朝着程慕森的脸重重挥出了拳。
程慕森早有准备，立即侧身躲避。
破空的风声从耳边擦过，“嘭”的一声砸在身后的防火门上！
赵时敛和程慕森愤怒的情绪同时到达顶点，在楼道里打的有来有往。
……
翌日清早。
收到总院通知的研究员在酒店门口集合，鹿盏柠和他们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赵时敛和程慕森。
直到总院安排的车到，程慕森和赵时敛才姗姗来迟。
鹿盏柠看见两人时，眼里满是疑惑：“你们怎么都带着口罩和帽子。”
“没事。”
“随便戴戴。”
赵时敛和程慕森异口同声。
鹿盏柠心里疑惑更浓，仔细一瞧就发现两人的脸上的伤连口罩都遮不住。
他试探的问了句：“你们，是打架了吗？”
第 30 章
“不是。”
“没有。”
程慕森和赵时敛再次同时开口。
说完后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别过视线。
见状，鹿盏柠心里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只是他们不承认，他也就没再问。
三人一并上车。
鹿盏柠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又见两人站在他身旁的座位边，互相对视暗暗较劲。
他眉头微皱：“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之前说过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觉察到他的不悦，赵时敛眼神微变，立即退让：“没忘。”
接着走到隔壁的座位坐下。
程慕森舒了口气，正准备坐在鹿盏柠边上。
刚刚上车的明琦心念一动，立即先程慕森一步在鹿盏柠身边坐下。
程慕森脸色微变：“起来。”
明琦张嘴，正想拒绝，身边传来鹿盏柠的声音：“不用动，就这样。”
程慕森还是第一次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面子，脸色变了又变之后，走到赵时敛身边坐下。
刚落坐，耳边就传来赵时敛的嗤笑声。
程慕森的拳头骤紧：“还没揍服你是吗？”
赵时敛反驳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侧目的时候看见鹿盏柠已经阖眼，又默默将话咽了回去。
抬手压低帽檐，不再和程慕森纠缠。
车内安静下来。
鹿盏柠靠在车窗边，渐渐入梦。
梦里又回到年幼时，一群小孩围着，不停的朝他投掷着石子。
鹿盏柠一动不动，额尖渐渐被砸出鲜血。
潜意识里，他总觉得再等等，等等程慕森就会出现，像以前的每一次挡在他身前，救他于水火。
可是没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沉。
程慕森始终没有出现。
鹿盏柠小心抬头，想要找寻他的身影。
不料入目就看见程慕森站在砸自己的人群后，他静静的看着。
对视的瞬间，鹿盏柠听见他的声音：“是你害死了我爷爷，你这个祸害。”
守护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施暴者，拿着最锋利的利刃一刀捅进最爱人心脏。
鹿盏柠心口一阵绞痛，挣扎着说：“不是我！”
接着猛然惊醒，额尖手心渗满了冷汗。
缓了好一会，才发现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他身上盖着件黑色的薄外套。
边上的明琦、程慕森赵时敛都不知道去了哪。
鹿盏柠掀开遮光板，才发现已经抵达机场。
他立即下车，跟上众人，他们又换乘飞机，终点站是西藏，到达西藏机场后，又换乘了高铁和火车，辗转一天，最终又坐上越野车，在雪山和戈壁间穿梭。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渐渐换了风景。
以往的城市的高楼林立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风沙戈壁。
大大小小的石壁错落逶迤连绵，宽阔无边荒无人烟，崭新的研究院立在车的不远处，是这漠漠荒原中的唯一点缀。
总院发了棉衣，按照批次下车进研究院。
轮到鹿盏柠是，起身，收起外套准备下车。
未想刚到车门口，迎面撞见穿着黑色棉衣过来的赵时敛。
“醒了？”
“嗯，到了多久了？”鹿盏柠将手里的外套递过去，“谢谢你的衣服。”
赵时敛接过衣服，给他换上棉衣：“没多久，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
鹿盏柠颔首，随口感慨了句：“我还以为会选海岛之类的地方。”
“海岛太限制了，无人区更加宽广，这里前后十万公里都荒无人烟，气候恶劣，物资都需要用卫星定位后，由直升机送来。”
赵时敛一边回话，一边带着他往基地走去。
短短几步路，鹿盏柠走的格外艰难，四周寒意像是刮骨刀。
他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日期写10月15日，温度却在零下20度。
鹿盏柠脚步微滞：“所以，我们是在……可可西里？”
第 31 章
可可西里，我国最大的无人区之一。
位于西藏北部，青海昆仑山以南，气候多变又恶劣。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征服这片无人区，但成功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都会葬身在这片美丽的大自然里。
这次的项目选在这里，足见国家的重视。
赵时敛看着他的眼里再次闪过欣赏：“怎么猜到的？”
“随口一猜，无人区不多，这里地貌特征明显，而且我们不是在西藏北换乘的越野吗？”
鹿盏柠说着，默默加快了脚步。
赵时敛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原因，轻笑了声跟上。
一进门。
暖气铺面而来，鹿盏柠也舒了口气。
零下二十度，真的是冷到骨子里。
赵时敛到还好，他之前就在罗布泊，也是无人区里的研究院，对这些极端天气习惯了。
他带着鹿盏柠走到储物间，领了生活用品和通讯工具，再将他送到房间里。
鹿盏柠进门，才发现这是两人间的宿舍。
他的另一个室友，恰好是明琦。
鹿盏柠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忍不住感慨：不是冤家不聚头。
明琦见鹿盏柠，情绪复杂。
两人对视一眼，又默默移开视线。
鹿盏柠将床铺和洗漱用品收拾好之后，才开始打量这里。
宿舍有点类似于大学宿舍，四十平左右，上床下桌。
浴室和阳台连接在一起，用具一应俱全，有洗衣机风干机等等。比起冷湖来说，算是好了不少。
鹿盏柠打量完，强上时钟里的时针已经指向2。
已经凌晨两点，该洗漱了。
他收起东西，正准备去浴室，转身就见明琦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
“你想说什么？”
明琦唇边又挂上标志性的笑容，挂弯抹角的问：“你和寒舟……”
提起程慕森，鹿盏柠又想起那个梦。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再次涌上连绵不绝的痛意。
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也不欲多说：“你喜欢他就去追，和我没关系。”
明琦却拽住他的手腕，完全不管鹿盏柠的抗拒：“我的意思是，你还喜欢他吗？”
鹿盏柠转身，不明所以的看着明琦：“我没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
“喜欢就喜欢，说出来我又不会嘲笑你。”明琦没好气的嗤笑一声，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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