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
他是在担心南兮会不会晕倒在家里,正准备踹门,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京墨动作一顿,等着她开门。
可是南兮没有开门,只是靠着门,声音沙哑地说:“别敲了,我没事。”
秦京墨听见她的声音就皱起了眉:“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我没事。”南兮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中带着不耐烦,“你走吧。”
“为什么?”秦京墨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怎么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南兮,你把门打开,让我看你一眼确定你没事行吗?”
南兮的情绪倏地激动起来:“我说了我没事!我现在不想见你!”
秦京墨怔在原地,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缓缓攥成拳。
“你……你是因为昨天晚上我……”
话没说完,因为南兮一把推开门。
秦京墨被迫向后踉跄了几步,一抬头就看见南兮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地站在那盯着他看。
他的心一紧,一步上前:“离离,你到底怎么了?”
南兮烦躁地抓了下头发:“怎么了怎么了!这话难道不应该问你吗?!”
她拽住秦京墨的衣领,将他拉下来,看向他漆黑的双眸:“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是谁?顾雪琳,又是谁?”
她质问着,尾音却是颤抖的。
秦京墨的心底划过一抹荒唐的想法,他下意识去否定,可面前南兮的模样分明和从前都不一样。
他喉间一梗,一阵涩痛。
“离离,你……”
南兮松开他,神色痛苦地扶住门框,声音蓦地轻下来:“那天,顾雪琳来找我,对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她说什么前世,我没有听懂。”
闻言,秦京墨呼吸一滞,心脏瞬间像是被吊在半空中,摇摇欲坠,而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南兮没看他,继续说:“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梦,梦见一些很奇怪的场景,但是我一直都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子。”
“直到昨天晚上,我看清了,那里面有我,有你,还有顾雪琳。”
秦京墨手背上青筋凸起,心底慌得不行。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些他不想让南兮记起来的事,终究还是逃不过。
南兮泪眼摩挲地看着他:“秦京墨,你告诉我,我梦见的那些,你都知道吗?”
“我……”秦京墨从嗓子里挤出一个音节,喉咙却像是被刀子割伤,鲜血淋漓,再说不出一个字。
见他如此,南兮便什么都明白了。
前世是真的,他不爱她是真的,他抛弃了她是真的,他选择了顾雪琳是真的,在他婚礼那天,她孤独地死在手术室里,更是真的!
南兮再也忍不住。
她合上眼,眼泪无声流淌滑下。
“那你这一次来接近我,又是为了什么?”她声音颤抖,“是因为愧疚吗?秦京墨,你不用的,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什么都不欠我的。”
“不是的,离离……”秦京墨嗓音微哑,手也跟着止不住轻抖。
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南兮的手,却被她避开。
秦京墨浑身一怔,缓缓垂下手臂,头低下去,眼底一片哀伤:“不是这样的离离,我不是愧疚,我只是……我只是发现的太晚,其实我爱的人……”
“够了!”南兮抬声打断他。
她的脸上还带着泪水:“你走,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她不是猜不出他接着要说什么,但是她不敢听,更不想听!
秦京墨上前拦住她要关的门,语气中满是祈求:“离离,你听我说。”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南兮松开门把手,抬步便跑下楼梯。
“离离!”
第三十八章 为什么
秦京墨见她还想穿着拖鞋,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南兮听着他的声音,连脚踝上的痛都顾不上,满脑子都是要逃离他。
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执拗地往前跑,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跑到了哪里。
突然,一个酒瓶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脚下。
南兮身形一顿,朝着酒瓶子丢来的方向看去,却见她的酒鬼父亲就坐在路边。
黎父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满身酒气:“哟,这不是我那便宜女儿吗,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啊。”
南兮后退一步,紧紧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会在这?”
“老子为什么在这,你问老子?”黎父不知道为什么被激怒,脸上通红一片,他用酒瓶子指着她骂了声,“不是你让你那个小男朋友把老子赶走的吗?!”
闻言,南兮狠狠一怔。
小男朋友?秦京墨?
黎父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那小子来把老子赶走,老子不走,竟然他吗的打了老子一顿,你看你老子脸上这伤到现在还没好!”
南兮咽了下喉咙,看向他的眼底满是厌恶:“那也是你活该!”
“老子活该?!”黎父捋起袖子,将手上的酒瓶掂了两下,“那小子一直跟着你,搞得老子都没机会打你,终于遇到你落单了啊,我的乖女儿!”
说着,他拎着酒瓶子就抡起了胳膊。
黎父抬起手臂的那一刹那,南兮的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怎么样也动不了。
小时候挨打的阴影在一刻悉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为什么,为什么受苦的人总是她?
南兮下意识闭上眼,准备接受这重重一击。
下一秒,酒瓶在身体上破碎的声音响起。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来袭。
南兮怔住,瞬间睁开眼睛。
只见秦京墨挡在了他面前,而那深绿的玻璃渣悉数砸在了他的头顶。
“秦京墨!”南兮呼吸一紧,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牢牢攥住。
黎父被突然出现的秦京墨吓了一跳。
他眼底满是戾气,狠厉阴冷地盯着黎父:“看来上次的警告还不够,我不是说了,让你永远都别靠近南兮吗?”
黎父被他的眼神和气势吓到,瞬间后退好几步,他指着秦京墨,磕磕巴巴得话都说不完整一句:“你,你,你个兔崽子,她是我生的,我想打就打!”
秦京墨随手扫掉头顶的玻璃碎渣,声音冰冷地像结了冰:“有我在,我看谁敢动她一根汗毛!”
话音刚落,秦京墨便几步冲上前,直接给了黎父一拳。
黎父挨了结结实实的这一拳,本就喝醉的他顺势便摔倒在地。
残余的理智让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指着秦京墨吼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踉踉跄跄地跑远。
秦京墨喘着粗气,好久才压下眼底的阴霾,转过身去看南兮:“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到你?”
没等到她回答,一股冰凉却从发间缓缓流出,顺着脸颊一路向下,低落在地上。
南兮捂唇,惊愕地指着他的脸:“你,你的头……”
秦京墨抹了一下,再看,满手鲜血。
刚想安慰她说没事,南兮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走:“不行,我们去医院!”
秦京墨怔了怔,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医院,医生将秦京墨头上的玻璃碎片一点点找出拿走,再消毒包扎。
看着医生要把自己的头包成一颗大蒜,秦京墨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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