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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受了重伤，却始终面色平静。

她永远猜不透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啪——”封珩将一个书信扔在她跟前。

“这是何物？”叶长歌微微蹙眉，看了封珩一眼，后者全然没有解释的迹象。

收回目光，她将书信拿在手中徐徐打开。

上面只有寥寥数句罢了。

宫里出来的书信，那后宫，她只认识一人。

曲烟。

简而言之便是，后宫冷冷清清，尤其女子稀少，加之皇帝儿女多在外，难免凄清，封珩刚娶新妇，便是皇家人，曲妃邀她入宫小聚片刻，也可说些体己话。

书信情真意切，不知情者，都当曲妃有多疼爱叶长歌这个小辈呢。

叶长歌轻哼一声，抬头望向封珩：“书信何时来的？”

“你回来前不久。”封珩没说的是，也正是因着这夜书信，他才有理由出现在这内寝处，“书信中写了什么？”他问。

“王爷没看？”叶长歌反问。

封珩蹙眉。

叶长歌倒是想起来，封珩其人，虽说争权夺势，却是极有原则，若非事关大事，这般儿女私情的他人信笺，他鲜少过问。

“你应该会喜欢。”叶长歌笑了笑。

封珩眉心却蹙的更紧了，他不喜欢她此刻那种夹杂着几丝幽深和讽意的笑：“和曲烟有关？”

叶长歌笑的更是开心了：“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王爷便猜出来了。”

果然，能让他心甘情愿承认“喜欢”的，唯有曲烟了吧。

封珩脸色一沉：“书信是宫里来了，若是皇上，他会亲下密诏或圣旨，这书信便只有后宫之人方可用了。而后宫……”叶长歌只认识一人。

后面的话，却消失在唇边。

封珩望着叶长歌，她正望着他，却又像隔着他望向旁人。

好久，她蓦然呢喃：“这些话，你曾说过呢……”

前世，曲烟初次唤她入宫，她还不知她是封珩的心上人，便将书信一事说给封珩听，封珩没听她说完，便猜出了是曲烟，叶长歌问他缘由，他便说了这番话。

那时只当他聪明，心思敏捷，如今才想到，也与“那是曲烟”有关吧。

身前，封珩蹙眉。

他记得很清楚，这些话，他从未说过。

第五十七章 贵妃毁容

一想到前世，叶长歌的兴致也低迷下来，将书信轻飘飘扔在桌上：“曲贵妃说她一人在深宫后院中格外孤单，要我入宫陪陪她呢。”

封珩眉心微微蹙了蹙。

叶长歌却注意到了，微勾唇角：“怎么？你这段时间没去瞧她？”

“叶长歌！”封珩的眉眼，罕见的添了恼怒。

“这般大反应作甚，”叶长歌收回目光，静静望着那夜书信，“一个在洞房花烛夜可以将你轻易叫出去的女人，一个……你可以陪她下一整夜棋的女人，封珩，你以为你能瞒的下谁呢？”

今日的栗子，她竟还觉得会否他对自己并非那般绝情，可这纸书信却轻易将她的心思打落回去。

封珩便是封珩，如前世一般，心中只有曲烟的封珩。

封珩的神色早已平静，他没有理会那夜信，只微微起身，一袭白袍添了几分倜傥，他居高临下望着她：“既是宣你入宫，你去便是了。”

话落，已然朝门外走去。

叶长歌静静听着关门声响起，良久嗤笑一声。

她不知曲烟为何要见她，不过自听了曲烟名字后，封珩便神色不自在，她倒是真真切切瞧在眼里的，面前的栗子都变得刺目，仍旧很香，她却半点没有食欲了。

“小姐……”芍药从外面走了进来。

叶长歌将栗子塞到芍药手中：“你和院里那几个人，将这些东西分了吃吧。”

晚食都没用，直接便睡下了。

翌日，晨，天色有些阴沉。

一大早，皇宫的一顶小轿撵便摇摇晃晃到后院来接人了。

叶长歌上了轿撵，那些人又摇摇晃晃抬着她进了宫。

宫墙很高，一进去便让人觉得压抑，叶长歌凝眉，干脆闭眸假寐，直到小太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妃，下轿吧。”

叶长歌跟在那小太监身后，又是在长廊里左拐右拐了一阵，才来到宫殿处。

望着那仍旧坐在凤座上慵慵懒懒的貌美女子，叶长歌沉吟片刻，微微下跪：“参见贵妃娘娘……”

这一次倒与上次曲烟好一会儿没理会她不同，她还没跪下去，曲烟便已经上前将她搀了起来：“这往后便都是自家人，作甚行这般大的礼。”

叶长歌被曲烟扶着的手一僵，莫名听着她那句“自家人”很不舒服。

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还是微微福了福身子：“贵妃娘娘说的是。”

“瞧你拘谨的，上次来皇宫奉茶时可落落大方的紧呢，”曲烟轻笑一声。

叶长歌没有应：“不知娘娘唤我前来……”

“也无事，只是这深宫里常年说话的也没有几个，皇上又忙，我和其他皇子的王妃又说不上几句话，算来算去，也只和叶姑娘你熟识了。”

叶姑娘……

叶长歌敏锐察觉到她的称呼，如今封珩虽说还未曾崭露锋芒，但宫里人见到她也唤一声“王妃”，曲烟唤她“姑娘”，大抵……是根本未曾认同她的身份吧。

“娘娘能挂念着我，也是我的荣幸。”她低头，声音很是平静。

“主要你我二人年龄也相仿，”曲烟挥挥手，“前几日番邦进贡了些物件，皇上宠信，让我也挑拣了些，我便挑了些女子爱用的胭脂水粉什么的……”

正说着，一旁立即有一排宫女端着一个个锦盒走了进来，那锦盒被红绸子覆盖着，远远便闻见了一股馨香。

叶长歌凝眉。

“叶姑娘小脸细致，只是有些素净，若是施些脂粉，怕是更美了，”曲烟笑了笑，“女子有哪个不爱美呢，今儿个咱们也别见外，叶姑娘家中富裕，见多识广，也给我瞧瞧这胭脂水粉可好用……”

说着，她将那一个个红绸子掀开，精致的青花瓷瓶盖打开，胭脂、唇脂、眉黛倒是一应俱全。

“放下东西便下去吧。”曲烟道。

那些宫女轻应一声，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偌大的宫殿只有二人。

“来……”曲烟拉着叶长歌的手，将她拉到一旁的紫檀木椅上，以末指沾了些唇脂，便要涂在她唇上。

“娘娘……”叶长歌很不自在。

“放心，不会将你化成大花猫，”曲烟笑开，末指细细在她唇上描摹着。

叶长歌心底微凝，身子都跟着紧绷起来。

“听闻，你和封珩早已回门了？”偏偏曲烟像未察觉到般，随意额。

“是。”叶长歌应的僵硬。

“真好，”曲烟呢喃，“带着相公去见自家人，就真的好似成了一家人般……”她的语气有些低了，换了手，拿起眉黛，在她眉上细细的化着，“皇上……注定不能同我一起回门呢……”

叶长歌只觉得自己眉心痒痒的：“皇上尊贵，娘娘也是千金之躯……”

“呵……”曲烟轻笑一声，没有认同亦没有回绝。

她拿过一旁的细刷，沾了些胭脂，静静在叶长歌的脸颊上打着转：“听闻……昨儿个封珩还给叶姑娘买了栗子？”

叶长歌起初轻怔，继而心底一寒，昨日的事，曲烟怎会知晓？

抬眸，正对上曲烟仍旧含笑的眸，心中一紧，怕是……

“叶姑娘无需紧张，”曲烟眯了眯眼睛，“昨日派去送书信的人，说是去找了封珩，听和封珩待在一块的王小将军说的，说他给一姑娘买了栗子，我又听闻叶姑娘素来爱吃栗子……”

叶长歌不喜欢这种感觉，曲烟像是将她这个人都看透一般，可她却看不透这个人。

“好了，”不知多久，曲烟将细刷放在一旁，拿过一旁的铜镜，“瞧，这不是美了很多？”

叶长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确美了不少。

“叶姑娘也帮我试一试这些物件吧，”曲烟说着，已经自顾自坐在一旁。

叶长歌刚要说自己技艺不精，曲烟却已拿了个新的细刷塞到她手中：“这胭脂啊，那些下人没见过，不知道要立着施才好看，叶姑娘见多识广，定了解它。”

叶长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