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春雪沈观南小说(黎春雪沈观南)全文免费阅读_黎春雪沈观南小说精彩在线赏析
怒意:“是本将军对你平日太过纵容了,才会导致你心胸如此狭隘,连个可怜的孩子都容不下。”
听罢,黎春雪的心忽然沉了下来。
黎春雪的眼泪差点因为这句话落了下来,她咬紧唇拼命把眼泪憋回去:“那我呢?你想过会伤到我的心吗?”
“将军倒是顾虑周全了,对世人宣称是你无法生育。可有考虑过我,若日后我有了子嗣算作什么?”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
上一世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踹到池塘里,湿了一身可怜见的伸出手想要爹爹的安慰时。
沈观南也是如此木然:“你比他们年长,该大度些。”
可劝人大度不过是因为不在乎罢了。
便如同对慕君,从来都是他想要沈观南便给,从来是下意识维护,见到他哭便如同失了魂般手足无措哄着。
“和离之事,本将军今日便当做没听过。”
“待你冷静下来咱们再商议过继之礼的事宜。”
沈观南最后一丝耐心荡然无存。
她吸着通红的鼻子,眼里剩下绝望:“该冷静的是将军。”
说罢,她起身跨过院落已枯的石榴树,心如寒冰。
沈观南种下满园石榴花时,曾说:“愿我与春雪多福多子,愿垂暮之年有儿孙膝下承欢。”
如今显得讽刺无比……
身后姑姑的哽咽声断断续续,,她回到寝房中‘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窗口洒进几缕寂寥的月色,映在她忽明忽暗的脸上,徒添几缕凄凉。
门外姑姑跟过来劝:“春雪不可如此糊涂,如今黎氏已势微,你须得牢牢抓住将军这颗大树。”
“更何况世间女子本就是以夫为天……”
最后还是婢女小玲将她‘请’走。
以夫为天?自己这辈子不想这么活了。
她自幼勤学苦读,一身才名在外,哪怕是做个女夫子也好过在将军府磋磨一生。
一夜几乎是无眠。
翌日。
黎春雪双目猩红从医馆中走出来。
她手中攥着一纸药方,小玲扶着她正准备上马车:“夫人,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真的想清楚了吗?黎春雪攥紧的手倏然一松。
手掌摊开,是满手的汗渍与渗出血迹的指痕。
可并非她狠心,若孩子生下来,她实在无法在这乱世中护他周全。
遑论若她与沈观南和离,这孩子该何去何从呢?
“黎小姐?”
一只脚刚踩上脚踏就听见一道温润的声音,似裹挟了春风。
她愕然回头,只见一男子身着雪白长衫,身姿清瘦挺拔,风光霁月。
黎春雪微怔了瞬:“请问公子是?”
那男子双眸掩下失落,唇角扯出失落一笑:“小姐竟是忘了。”
小玲在耳边轻声提醒:“小姐,你五年前救过一个伤势很重的男子,他似是那男子……”
黎春雪顿了瞬,终于想了起来。
五年前自己的确曾在城外救过一男人,彼时他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她将他安顿在城外木屋中,请了大夫将他医治。
第二日便听说他没了踪影,木屋中有她闲时策论,那男子临走留下字条:“姑娘满腹经纶,可撑江山半壁。”
幼时读书世人皆戏言:“女子而已,读些经书妇德便够用了。”
只有他夸赞自己,感叹人生终得知己时,大夫道:“重病如此,恐是自己去寻葬地了。”
黎春雪惊愕之际,步子一顿,便踩了空。
男人伸出一双白玉般的大手将她扶住。
黎春雪惊愕之际,步子一顿,便踩了空。
男人伸出一双白玉般的大手将她扶住。
四目相对,她的心蓦然一惊,又立马反应亲热行为过界,但街口的人影却让她眉心一跳。
是一脸严肃朝着自己走来的沈观南。
第8章
黎春雪呼吸一窒,慌缩回手。
沈观南走到马车前,在看清男子面容时,却是隐去了怒意。
回府马车上。
沈观南眸色阴郁,他冷声开口:“夫人昨日说和我和离,今日怎地就攀上了太子的手?”
黎春雪愕然,那人竟是当朝太子魏魏则礼?
她正想开口解释,就听到马车外有孩童吵闹声。
“我爹爹是沈将军,爹爹说过我是他的嫡长子。不过拿你一串糖葫芦而已,爹爹会来付钱的!”
那熟悉的声音,正是慕君。
待到黎春雪反应过来,沈观南就一个健步翻身下了马车。
黎春雪掀开车帘,便看见沈观南将孩子抱在怀里,掏出银两给了小贩。
小贩被吓得一个激灵,连连道歉:“沈将军……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是小将军。”
沈观南宠溺摸了摸慕君的脑袋:“想吃冰糖葫芦叫府里下人来买便是了。”
那样幸福的模样,刺痛了黎春雪的双眼。
沈观南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慕君的存在,便是逼她接受过继之事。
否则她会落下一个刻薄名声。
他为了慕君可以做到这般,可自己的孩子呢?
不过是一时馋嘴,冬日喝了凉的糖水,腹痛难忍。
换做旁人,定是心疼不已,先找大夫治疗,再言其他。
可沈观南却是下意识责罚孩子,让他孤身跪在庭院中整整一日。
黎春雪去劝,他却说:“劣根不除,难以成材。”
后来儿子在大雨中跪了一日,彻底晕了过去。1
儿子高烧昏睡之际,还哭着反省:“阿木要更懂事听话,爹爹就会爱阿木的……”
再次醒来时,他惨白着小脸给她擦拭了眼上的泪:“阿娘不哭,以后阿木不会再喝糖水了。”
可怜的,她的儿子,那么懂事那么听话,连慕君脚趾缝里的泥都不如。
黎春雪拼命地吸着鼻子,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她不要再当菟丝花,只靠沈观南而活,为了儿子,她要自己立起来!
她摸着小腹,强忍着泪水对侍女道:“走吧,去白家。”
宋府
黎春雪刚走到庭院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吵架声,她推门而入。
便看见白浮玉双眸红肿坐在桌前,段扶白站在她身侧,眸光森然。
白浮玉声音坚决:“段扶白,你我和离书已签,你又何必纠缠?”
“浮玉,我和她早无关系。那个院子我也烧了,你就同我回去吧。”段扶白握住她的肩膀,满眼的歉疚,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白浮玉无澜的眸子闪过一抹恨意:“烧了院子你心里便没她了吗?”
屋子里陡然沉默。
黎春雪心狠狠一抽,沉默就是变相的答案。
白浮玉疲惫地闭上眼睛:“你让我怎么跟你重新过,看你躺在我身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吗?”
白浮玉差使丫鬟要赶他走,段扶白急切道:“我与她清清白白,并无不轨!我也答应过你此生只你一妻,你为何要抓着此事不放?”
他力气很大,疼得白浮玉皱起脸:“你放开我!”
黎春雪急忙上前拉开段扶白:“你这是做什么?她刚刚小产你不知道吗?”
段扶白拧眉,看着挤开自己的黎春雪:“这是我和浮玉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强迫自己平静的白浮玉终于崩溃:“你才是外人,你滚!”
“你简直不可理喻!”段扶白甩袖离开。
等他一走,白浮玉终于哭了出来,黎春雪抱紧她,也想努力抓紧点什么。
她忍不住在想,自己也能闭着眼,跟沈观南过安稳的日子吗?
白浮玉搂着黎春雪的腰,将头埋得很深很深:“春雪,我知男子自古三妻四妾。可这是他一开始便允诺我的,是他说这一生只爱我一人……”
“他允诺了,我才会有期待。可明明是他做不到,又为何要怪我蛮横……”
黎春雪心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泪水无声滑落。
堂姐已经死了,沈观南心里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若将此事告知家里人,又定会劝她不要毁了一桩这么好的姻缘。
是啊,她是诰命夫人,夫君是叱咤朝堂的沈将军,她该满足的。
可这样的姻缘是真的好吗?她给不出自己答案。
回到家,夜色已悄然而至。
沈观南坐在庭院里,白玉桌上是喝完的酒坛。
这酒是姑姑带来的,说是堂姐生前酿的。
“春雪,你不愿过继慕君是不是担忧日后有了孩子,慕君会阻了咱们孩子的前程?”
他一杯一杯往嘴里灌。
“我向你保证,会永远将我俩的孩子放在首要……”
他话音未落,一直忍而不发的黎春雪打断了:“因为他是我堂姐死去的孩子,你心上人的孩子。”
“啪”地一声。
沈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