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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掌握了所有事，就能掌握一切，但你还是没有保护住华瑶——”

　　“当然，这都多亏了凤王和凰后。”

　　被点名的凤王狠狠一怔。

　　月淼淼疯癫的看着他笑：“我本来只是想放火给华瑶点苦头吃吃，谁知道那整个家里没有一个人想起她？”

　　“我早知道她在凤族没人在乎没人关心，倒是真没想到你们连她的性命都不理会。”

　　“她死了活该……这可不能怪我啊，她本来是不用死的，是没人救她她才死的！”

　　她指着景玄冥笑的更加魔怔：“就连你也没救她不是吗？她被困在火海里的时候她喊你了，但那个时候你却抱着我走了……你是不是不知道？”

　　“你真该看看华瑶那个时候的表情，那么绝望，那么决绝……”

　　话没说完，景玄冥猛然上前掐住了她的脖颈：“你刚才说什么？！”

　　月淼淼被扼住了呼吸，在肺里氧气一点点减少的情况下，她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我冒险进入火场……就是看见凤族没人救她，去阻止你去救她的。”

　　“她喊了你的名字，你也回头了，但你根本没听见，也没看见。当时她看见你抱着我离开，可是非常、非常绝望的啊。”

　　景玄冥眸色一沉，手指顿时收紧了力道。

　　“神君！”眼看月淼淼脸色有变青的迹象，苏泽忙上前去拉景玄冥，“神君！别让她脏了您的手！”

　　景玄冥却好似听不见一般。

　　苏泽心都提到嗓子眼，豁出去般的大喊：“神君，二小姐在天之灵不会想看见您这样的！”

　　话落一阵沉寂。

　　景玄冥松开了手。

第21章

　　月淼淼跌坐在地上，捂着喉咙剧烈的咳了起来。

　　而景玄冥被苏泽扶着坐在软榻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告诉自己月淼淼说的很有可能是为了故意刺激自己，不会是真的。

　　可一想到在当时那个环境里，如果华瑶真的喊了他，却看着他带着月淼淼离开，她该有多么的绝望？

　　他明明是想为她，想为五百年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报仇的！

　　但他没来得及让她亲眼看着大仇得报，看着害他们的人被惩罚，她却在他的自大下先离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多给他一点时间？！

　　看着他这幅样子，缓过气来的月淼淼再次大笑起来：“你想折磨我对吧？你想让我更痛苦，想让我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是不是？”

　　“真可惜哈哈哈哈，真可惜！到最后，痛苦的人还是你！”

　　景玄冥眼神森寒的缓缓看向她：“玄武大帝是自杀的。”

　　月淼淼的笑声戛然而止，那好似胜利者的姿态也在顷刻间僵硬。

　　“不可能！”

　　景玄冥神情漠然，一字一顿：“当年不是我要收复玄武族，而是玄武族的长老私下和魔族勾结，所以我才去找你父亲。”

　　“他完全被背叛了，所以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说我可以给他一份体面，但他拒绝了。”

　　“当天我离开后就去了人间，回来时我才知道他玄武宫殿失火的事情。”

　　“月淼淼，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父亲的死从始至终都和我没关系。”

　　月淼淼表情空白，垂放在地上的手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你骗我……如果真和你没关系，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景玄冥漆黑的眼瞳莫名闪过一瞬暗光，却没有回答。

　　那时他刚搞清楚“澹皎皎”的真实身份，怕她过激伤害华瑶，所以才和华瑶提出分手，没想到两人会出了意外。

　　华瑶失去了他们的那个孩子，他查出一切是月淼淼动的手，于是愤怒。

　　于是不想太轻易的放过她。

　　所以他默许凤族把华瑶送走，却又因为思念而借着月淼淼的口让她回来。

　　他以为他不会再让意外发生了……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惩罚他的自大，惩罚他的自以为是。

　　他过去活得太顺遂了。

　　外面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是天将。

　　他们带走了月淼淼，直到最后她还在冲景玄冥厉声喝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但景玄冥终究是没有回答他。

　　偌大的厅里很快只剩下景玄冥和凤王。

　　在刚才的对峙中，凤王就好像一个透明人。

　　但他的存在反而是一切事情的开始。

　　如果不是他在月淼淼面前一口咬定景玄冥就是害玄武族灭族的人，月淼淼不会怀恨在心，也不会故意接近华瑶。

　　景玄冥不会和华瑶提分手，他们两人不会被算计，不会失去那个孩子。

　　华瑶也不会被送禹山五百年，回来后也就不会被害。

　　在这一场悲剧里，谁也不能逃脱责任。

　　可还有一件事玄武想不通：“你早知道凶手是她，却还让我找凶手？”

　　景玄冥闻声抬眼，眼里带着明显的冰冷的戏谑：“是啊，我故意的，因为我知道你找不到，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你就会因为要失去凤族而越来越痛苦。”

　　“好好品味吧，你下半辈子都会因此一直痛苦，这是你欠华瑶的。”

第22章

　　华瑶的尸体在冰棺里放了三天。

　　这三天，景玄冥一直在天外天没走，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做。

　　但一切事宜他都让苏泽给安排好了。

　　解决完月淼淼和凤族的所有事，便是华瑶的葬礼。

　　青山。

　　景玄冥一身黑色长袍，半跪在刚下过雨的地上，亲手将华瑶的尸体给放进了墓中。

　　再起身时，一串白奇楠沉香手串滑落至他凹凸有致的腕骨上。

　　山上安安静静，老仙站在后面为华瑶默默祈祷过后就离开了。

　　墓碑前只剩下景玄冥一个人。

　　除了拉线，他没让任何人来参加华瑶的葬礼，毕竟这个世界也再没有人是真心关心她了。

　　其他人来了，也是碍她的眼。

　　但她愿不愿意见他呢？

　　想起月淼淼曾说在火场里，华瑶曾亲眼看着他带着别人离开，而把她的呼喊，她的希冀全都抛之身后，景玄冥的心脏就传来一阵阵刺痛。

　　他又重新半跪下去，将那串手串用力的攥在手里。

　　他擅作主张给她下葬，又不允许其他人来看她，可他觉得，或许她也是不愿意看自己的。

　　她应该恨死了他。

　　到头来，他精心策划的一切，他本意是保护她才做的一切，都没能告诉她真相，求得她原谅，就这样天人两隔！

　　“对不起……瑶瑶。”

　　景玄冥深深垂下头，在风声中，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无声滑落。

　　……

　　天界发生了一次翻天覆地的洗牌。

　　原本与天外天渊源颇深的凤族，一夜起火，被天族收复。

　　除了死了的二女儿被景玄冥火化下葬，一家人再无踪迹。

　　同个时间段被收复的还有玄龟族，玄龟族当年收养月淼淼，知道她想报复景玄冥，没有阻拦，反而暗中给予很多支持。

　　一方面，玄龟族需要月淼淼扮演澹皎皎的角色，来让凰后情绪稳定。

　　另一方面，景玄冥在天外天太厉害了。

　　如果真的有机会可以搞垮天外天，谁又不想尝试一次呢？

　　结局显而易见，玄龟族赌输了。

　　成王败寇，从此没有人敢再招惹天外天，招惹景玄冥。

　　天界因此进入一段诡异的平和期。

　　而没人知道，在这些事之后，景玄冥生了一场大病。

　　天外天弥漫着苦涩的中药味。

　　老仙佩姨将刚熬好的中药端到景玄冥房间，轻轻敲了门，里面许久都没传出声音，她小心推开门，只见躺在床上的景玄冥满脸苍白，眉心紧皱，浑身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刚一走近，景玄冥猛然睁开眼。

　　“神君。”佩姨忙出声以示身份。

　　景玄冥喘着气缓了半晌，那双充满愕然的眼才渐渐恢复清明。

　　不等佩姨开口问，他慢慢从床上半坐起来，还有些无神的双眼望着虚空：“我又梦见华瑶了。”

　　这是自景玄冥生病以来，他第十八次梦见华瑶。

　　他不能请医仙到天外天，那无非是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只能在天外天自己调理。

　　佩姨将还冒着热气的中药端到他面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神君又梦到二小姐什么了？”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