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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赵梅的额前发:“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天你被赵海深推开,有没有受伤?”
赵梅轻轻摇头:“没有。”
许予欢舒了口气,轻声开导她:“你还小,即使在场也不能怎么样,赵海深人高马大,一个能打你5个。”
赵梅揪紧了衣服,不讲话。
许予欢看着她:“能告诉老师吗?你这一身的血是怎么弄的?”
赵梅深深垂下头,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衣服上,晕开早已干涸的血迹。
许予欢不催她,只是静静的陪着。
好久之后,赵梅才再次开口:“许老师……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
许予欢坚定的语气给了赵梅一丝丝勇气。
靳南辞走到许予欢身边,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
赵梅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许老师……”
许予欢握住她的手,看向靳南辞:“靳警官,你能先出去吗?”
靳南辞迟疑一瞬:“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好。”许予欢应声。
直到看着靳南辞的背影出门,赵梅才带着哭腔开口:“许老师,是我杀了我爸……”
许予欢心中大骇,惊了好久才颤手摸赵梅的头:“别害怕。”
只是这话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她下意识问:“除了我,你有和别人讲过吗?”
赵梅红着眼摇头:“我不敢,我不敢告诉别人,很多人问我,我害怕……”
她很贪恋头上这片刻的温暖,却很克制的将头挪开:“老师,我身上很脏,你不要沾上了。”
“能跟老师说说,你为什么……”许予欢顿了顿,“或者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赵梅点头:“那天赵……赵老师那样对你,我很害怕,就回了家……”
“我爸他喝了酒,想要对我动手动脚,我不想,我用碗砸了他,他很生气,要动妹妹……”
“妹妹还那么小……”赵梅说着,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我就拿刀砍了他……”
“他晕了过去,我带着妹妹躲到柴房。”
她咽了咽喉咙,脸上满是惊恐:“第二天……他就死了。”
“许老师,我会坐牢吗?”
第27章
赵梅紧紧拽住许予欢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许予欢答不上来,只能说:“梅梅很诚实也很勇敢……”
自从赵诚死后,赵梅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她一直没睡,任由谁哄都没用。
现在吐露了心事之后,赵梅反而放松下来。
许予欢哄了几句,她就睡了过去。
许予欢手上有伤,没法把赵梅放到床上,只能压着声音:“靳警官?”
话音刚落,靳南辞就缓步走了进来。
许予欢用眼神示意让他把赵梅抱到床上,靳南辞了然。
走近轻松抱起赵梅,放到一旁的床上。
许予欢松了口气,想起身时才发现四肢都发麻痹,僵的使不上劲。
靳南辞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窘迫,走到许予欢面前蹲下。
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腿,轻柔揉捏。
男人手上的热度瞬间穿透了棉裤,如春厉雨水落在大地上一般,慢慢侵入许予欢的小腿。
许予欢顿时烧红了脸,抬手想要阻止。
靳南辞先一步开口:“别动,疏通一下血液,很快就好。”
或许是他太过于有信服力,许予欢悻悻收回手,不再乱动。
靳南辞垂眸,手上动作井然有序,思绪却飘回到从前。
五年前,他和许予欢到东南亚旅游的时,遇上动乱。
许予欢替他挡了一刀,在大腿上留下一处十厘米长的伤口。
他特意去找中医学了按摩的手法,给许予欢按腿。
当时他还承诺过,会无条件答应她一个要求,可后来……他却连最告知许予欢许世汉的近况都做不到。
“靳警官……不用按了,我好了。”
许予欢的声音唤回靳南辞的思绪。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赵梅的口供,还麻烦你帮忙。”
提起这个,许予欢起身看了眼床上熟睡的赵梅:“靳警官,我们去外面聊聊吧。”
靳南辞颔首:“好。”
两人走出赵诚家门,上车。
靳南辞点燃发动机,打开空调:“你要问赵梅的事情?”
许予欢:“对,她讲的话你都听见了吗,赵诚是她杀的,她会坐牢吗?”
靳南辞将座位向后调了些,侧过身看着她,语气肯定:“不会。”
许予欢诧异不已。
她一直以为靳南辞是严格的执法者,不会有任何私情,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不是你想的那样。”
靳南辞看穿她的想法:“赵梅才11岁,在法律上还没到该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
“解释起来就是,在法律上,12岁以下不需要承担任何刑事责任,她盗窃也好,杀了……赵诚也好,都不需要坐牢,主要以教育为主。”
“12岁到14岁就需要承担部分刑事责任,比如抢劫,纵火等,比较严重,或者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等到14岁以上,就需要完全承担刑事责任。”
“这样说,你明白吗?”
许予欢没想到靳南辞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自己解释,一下子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
她故作淡然的看向窗外:“明白了。”
意思是赵梅不会坐牢是法律规定,并不是靳南辞心里有情。
许予欢不解:“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帮忙问赵梅的口供?为什么一定到让她开口?”
靳南辞收紧手指:“她还小,不该留下这样的阴影。”
“而且严格来说,赵梅并不是杀死赵诚的凶手。”
第28章
“什么?”许予欢惊呼出声。
靳南辞手指轻点方向盘:“赵诚的尸体已经验过,根据赵梅刚刚所说的话,大部分都能够被佐证。”
他望着窗外赵诚的门:“赵梅的营养不良,身形瘦小,力气太小,赵ʟʋʐɦօʊ诚背上的浅锐器伤应该是她留下的。”
“赵诚晕过去后没多久就醒了,这时有人将他约了出去,应该是以村子的事情做饵。”
“赵诚出门之后,接着有人用一把长约二十厘米的刀砍了他的后背。”
许予欢恍然大悟:“所以是这个人杀了赵诚?二十厘米的话,是菜刀吗?”
“算是他杀了赵诚。”靳南辞看着许予欢,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为什么会觉得是菜刀?”
许予欢思索了瞬:“二十厘米且在村里随处可见每家每户都有的,只有菜刀啊。”
“聪明。”
靳南辞弯起嘴角,“你成熟了不少。”
得到肯定的许予欢心底升起一股雀跃。
她摸了摸鼻子,“那你又为什么说算是?不是这个约他出去的人杀了他吗?”
靳南辞皱眉:“不一定。”
“还没找到第一现场,我需要更多的物证来证明自己的推测。”
许予欢点头,轻轻舒了口气:“还好不是赵梅……不然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