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谢龛高人气小说-祁桑谢龛全文阅读下拉式
“要不谢总督还是将我再送回厂狱吧。”
祁桑道:“如今我没再服毒了,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用于自裁的东西,将我关起来,总好过带着我到处走动。”
她实在没那个兴致去皇宫里走一遭。
“一口一个谢总督,怎么不直呼本督名讳了?”
“岂敢岂敢。”
“本督瞧你没什么不敢的。”
谢龛说着,也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直接抱起来出了寝殿。
外头日光正烈,祁桑一时不能适应地抬手遮了一下,被日光刺得睁不开眼。
她应该是昏迷了许久,明明在厂狱里时还是燥热的盛夏,这会儿空气里却已经充满了秋的清爽。
院子里的那株赤丽桃正开得如火如荼。
“等一下——”她忽然出声。
谢龛脚下微顿,见她目光落在花树上,便移步过去。
这花树名唤赤丽桃,她还以为会同桃花花瓣一般,不想开出来的竟如同绽放的烟花一般,花瓣细细如线,只在顶端生出一点鹅黄色的小点,火红的颜色,肆意又灿烂。
“我能摘一朵吗?”她问。
谢龛抬了抬下巴:“上面那朵。”
她便摘下了那朵开得最大最艳的,放在鼻息下嗅了嗅,味道很淡,像茶叶的清香。
“也不知我院子里的那两株活了没,是不是也开着这样好看的花。”她说。
谢龛:“活着,开着。”
她一怔,顶着日光去看他的下巴:“谢总督去我府中做什么?寻宝贝啊?寻到了么?”
谢龛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清瘦的小脸上,意味深长:“寻到了。”
祁桑哧哧地笑:“谢总督这样聪明的,应该猜到了,这千年前的宝藏传闻的确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为的就是叫祁将军父子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左右已经活过来了,她索性问了句:“将军府如今如何了?”
问话的时候,谢龛正将她安置在马车里的软塌上,闻言竟也好心地回了:“祁华章中风倒了,如今掌管将军府的是祁覃,不过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一边是内阁的不断试探,一边是祁氏一族的质疑猜测,以及祁家手中的兵马似乎始终不怎么愿意对他俯首。”
“嗯。”
祁桑懒懒靠着软榻,她甚至没有走路,不过短短几句对话,就已经叫她眉眼间浮现出一丝疲惫之色。
谢龛将追出来打算一道陪着的扶风赶回了总督府。
显然,他在防着他们,只要扶风不在身边,祁桑想要顺利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马车晃晃悠悠,走得不疾不徐。
祁桑一动不动,似是已经疲惫的睡着了。
总督府离皇宫不远,一路进去,马车停下之时,外头便响起了女子清冷却明显带着几分愉悦的声音:“谢大人,皇上已经在勤政殿等着了,议完事,晚膳便在宫里用了吧。”
谢龛挑帘下了马车,示意不夙盯紧了马车里的人。
“不了,祁桑还在马车里。”他说。
沈茶唇角的一点弧度尚未收敛,便因这一句话凝固了。
随即车内传来祁桑的声音:“留下吧,恰巧我还从未尝过御膳。”
垂下的车帘被挑开,祁桑笑着道:“祁桑有病在身,就不下马车给长公主行礼了,免得在长公主面前失礼。”
沈茶没说话,目光复杂地看她一眼。
谢龛转了个身,将她探出的脑袋按了回去:“你不是睡着了么?”
“没呢,闭目养神呢。”
“那便一道过来吧。”
眼见他要上来抱自己,祁桑忙道:“不夙,你来扶我一下。”
不夙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得了应允,这才上前探出一只手来,将祁桑扶下了马车。
隔着一道屏风,谢龛在前面同皇上议事,祁桑在后面被不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
她慢吞吞地喝茶,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笑道:“一年不见,不夙大人谨慎了许多,我就在此处,身边也没个认识的人,还能遁地逃了不成?”
不夙也不受她刺激,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
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外头谈论的事情从国事转为了家事。
祁桑听到皇上提及长公主的年纪,说她实在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且她也不在意他人的想法,执意想给谢龛做对食。
他又提及这一年来,他同长公主同进同出,关系亲密,外面人也早已将二人视作了一对。
始终没有得到谢龛的回答,他又又提及若谢龛喜欢,也可将祁桑一并纳了,只是这总督府的当家主母,自然还是要长公主来做。
谢龛依旧没有回答后,他又又又言说长公主性子温淡,不似那些个善妒的女子,容人之量自是有的,不会对祁桑施加任何刁难等等……
堂堂大雍朝皇上,谈论起长姐的婚事来,竟在一个内厂总督面前不断压低姿态。
祁桑都要忍不住替他黯然神伤一番了。
……
晚膳安排得异常华丽,祁桑数一数自己面前的饭菜,一共有二十七道之多,荤素搭配,瞧着便引人食欲大动。
皇上甚至为他们安排了歌舞,身段柔软的女子们在面前翩翩起舞,自然是享受的紧。
他不断拿眼角余光偷瞄谢龛的神色,似乎生怕下午的那番言论会惹怒了他。
长公主坐在谢龛对面,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祁桑在剥蟹,秋日里的蟹膏肥美可口,她尝着味道不错。
只是大病初愈,手上没什么力气,剥得费劲。
宫女刚要上前侍候着,谢龛已经长臂一伸将蟹接了过来,不一会儿便剥好了,盛在碟盘里递给她。
第92章 时不时被他当畜生一样收拾。
祁桑道谢,伸手接过来,可不知怎地手一抖,没拿稳,碟盘从手中滑落,碎在了地上。
她慌忙起身,边道歉边帮宫女捡碎片。
宫女连声推拒,她这才将捡起的碎片递还给她,歉疚道:“祁桑该死,扰了皇上长公主的雅兴了。”
皇上笑道无妨,又命婢女重新为她剥了一盘蟹肉。
一顿晚膳,只有祁桑吃了不少,甚是满足。
马车离开皇宫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马车里比来时多了一个人。
——长公主。
真正的谢龛多年前为她建的那个偏殿,如今她已经住了大半年了。
比起公主府,她夜宿在总督府的次数更多一些。
马车内比来时更安静。
祁桑在晚膳结束之前已经疲惫到有些坐不稳了,这会儿早已靠着软榻睡着了。
“谢大人。”
马车里昏暗,沈茶也只能看清谢龛一个轮廓,她声音很轻,却也多了几分坚韧:“本宫总不能一直没名没分地住在总督府里,皇帝今日说的那些……谢大人心中是何想法?”
谢龛道:“本督乃是太监之身,长公主觉得本督能有什么想法?”
沈茶喉中一哽:“我乃公主之尊,愿容她人同谢大人同床共枕,已是退让到了极致,谢大人此番是何意?”
“何意?”
谢龛神色不变,眼中又分明含了几分讥诮:“长公主,本督允你入住总督府,其中深意,长公主该清楚。”
“我不清楚!还请谢大人指点一二!”
“不清楚?不清楚便下马车左拐,直行走到头,去内阁府问一问。”
“……”
沈茶呼吸一顿,黑暗中,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本督一手将你们兄妹二人推至如今尊位,皇上身为九五之尊,想亲政本督也理解,只是若觉得他这皇位坐得不稳是因本督一手掌权之故,欲同内阁联手将权利从本督手中剥去……”
“没有!”
黑暗中,马车内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沈茶在极度的恐惧中,竟直接扑跪到了地上,紧紧攀着谢龛的衣摆:“谢大人请宽心,皇弟他绝对没有那个心思!我可以以我们沈氏一族的荣耀起誓!”
谢龛微微倾身,第一次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这样近。
沈茶呼吸急促,感觉到他的脸靠过来,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先想想本督给了你们什么,再想想你们想从本督这里拿走什么。”
谢龛的手搭上她孱弱的肩头,沉重的压力迫使她更低地弯下腰去:“长公主,你以为皇上今日提及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