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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看向池野,后者却只是微笑着看她。
林书玉一头雾水,面上还维持着礼貌的笑意:“怎么了?”
姑奶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玉坠说道:“这不是池家定制的,只能送给喜欢的人……你认识池家的人?”
说到这里,她眸光一转:“waitwaitwait……”
下一瞬,林书玉便觉姑奶奶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只一瞬,又看向了池野。
她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讶道:“不会是你送的吧?臭小子,难怪这次非要跟着我过来。”
池野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向林书玉。
林书玉从来不知道,这块玉坠的意义如此之大。
她乘着姑奶奶进屋之时,偷偷将玉坠塞回给了池野,低声道:“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留给值得的人吧。”
“谁又说你不值得?”池野没有接,只是看着她说道,“或许我从前表现得太含蓄了,但从现在开始我要正式通知你。”
他沉声道:“我要追求你。”
林书玉一怔,被池野的直球打得措手不及。
皱眉想要说话,池野却笑着说道:“我从前教过你,做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虽说通过家人的方式有些卑鄙,但是也不失为一种方式不是吗?”
他唇角扬着往屋里走去,刚好撞见林母端着汤走出来,快步上前接过碗。
“我来吧,伯母。”
林母笑了笑,看向他的眼神瞬间都多了几分疼爱。
林书玉关上门,揉了揉额角,有些心累。
这顿饭,林书玉扒着碗里的饭粒,听着长辈们从让他们互相认识到畅想之后的亲家生活,吃得索然无味。
夜里,送别姑奶奶和池野后,进门,林母便不由得赞道:“池野这孩子,长得好、有教养,又懂礼貌,我是越看越满意……”
林书玉看着她脸上的笑,也不由得笑了笑,心中却暗暗叹了一口气。
夜里,林书玉躺在床上,看着月光透过窗户,琳琅地落在房间的木地板上,像是一幅画。
她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这个生日,过得不够真实。
好像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甚至连一句祝福也不曾有。
可让她像小孩一样,对着林母说,我想要过生日,这种幼稚又愚蠢的事,她干不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终于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手机屏幕却亮了起来。
她伸手拿过手机,就见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她心口骤然一颤,几乎一瞬间便断定,是谢楚。
她看着那四个字,好半天,才回了一个“谢谢”。
刚回完,那边便拨了电话过来,林书玉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了。
那边十分安静,双方仿佛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了一起。
沉默了许久许久,谢楚开了口:“林书玉。”
第31章
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清冽幽远,像是来自希腊神话中居住在墨西拿海峡小岛上的海妖。
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致命歌声,诱惑航海者触礁,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之中。
林书玉的呼吸仿佛都在一瞬间被夺走了。
她攥紧了手机:“你不是说,我不告诉你的话不会调查我?”
那边沉默了下来,林书玉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的烦闷仿佛一瞬间消散了。
她问道:“你还调查了什么?”
谢楚没有回答,话筒中传来阵阵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口道:“看窗外。”
林书玉微顿,起身往窗口走去,刚到窗口,便听见一声急促的声音,随后,烟花在她眼前炸开了。
绚烂的、易逝的……
一大片升空,映亮了她眼前的一小片天空。
林书玉心口剧颤着,她骤然低下头,便见谢楚一身黑衣站在她家楼下,整个人,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发梢随着烟花的绽开,染成了不同的颜色。
他仰头看着她,嘴唇微微动了动。
话筒中,伴随着烟花的声音,林书玉听见他说:“生日快乐,林书玉。”
时针指向十二点,在这一天结束的时候,他说:“生日快乐。”
林书玉闭了闭眼,刚想说话,就听见话筒中传来一阵厉声:“就是你在放烟花?”
她一愣,低头往下看去,就见一个保安匆匆赶了过来。
“大半夜放烟花,有没有点公德心!”
“……”谢楚抿唇,挂断了电话,“抱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赶紧跟我走一趟!”
楼底下的人推推搡搡,林书玉靠着窗台,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她不知道谢楚为何要这样,但就这一刻,就这一分钟,让她动心吧……
一审即将开庭,在家的时间不能太久。
第二天一早,林书玉便告别了林母,乘飞机回了梧安。
刚出机场,本想打车去池野的工作室,刚拿出手机,却见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落下,谢楚的脸缓缓出现在她眼前:“上车。”
林书玉沉默了片刻,看着堵塞的机场出口,想必一时半会也打不到车,便拉开了车门。
拥挤的城市交通路上,谢楚半开着车窗,发丝在风中微微扬着。
林书玉不由问道:“你不上班?”
“修了两天假。”谢楚说道。
林书玉一顿,莫名有些想笑:“因为,你爸死了?”
谢楚微怔,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也笑了起来。
车内的空气一瞬间缓和了下来,林书玉看向窗外:“烟花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以谢楚的性格,必然想不出来。
谢楚唇角的笑瞬间消失了,他蓦然想到,那天晚上,谢雅箐在他耳边十分肯定地说道,女生都喜欢这个……
不知道是不是林书玉的错觉,她竟看见谢楚唇角抽动了一瞬。
眨眼间却又恢复了原样:“没……”
话刚说一个字,谢楚的眼神瞬间变了。
林书玉一愣:“怎么了?”
谢楚看着后视镜,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有人在跟着我们。”
第32章
林书玉眸光一沉,从后视镜中看去,便见车后确实跟着一辆车。
她眯了眯眼,仔细看去,竟发现正是那天扔花瓶的人!
“冲我来的。”她沉声道。
只觉得那张面孔在哪里见过,却又始终想不起来。
正想着,就见身后的车猛地加速,随后一声剧烈的撞击声,车身瞬间失去了方向。
她只觉身躯一震,脑中迅速闪过一个画面。
她想起来了,在取证那天他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是工厂的承办方。
也是他,为了不拖施工进度,将死者说成是故意死亡的。
谢楚紧皱着眉,迅速掰回方向盘,猛地踩下油门。
“坐稳了。”
机场相对偏僻,索性没有太多车辆,谢楚不断绕过前车,在马路上上演了一出生死时速。
林书玉心头一颤,握紧了副驾的握把,在脑中迅速思考着怎么甩开后方的车。
她看向前方路上不知何时落下的一块大石头,心念一动:“你开车技术怎么样?”
谢楚毫不谦虚:“很强。”
林书玉点头:“全速撞向那个石头,在最后一刻转弯。”
谢楚眸光沉了沉,踩下油门,身后的车也不短加速。
在最后时刻,谢楚猛然一打方向盘。
由于视线遮挡的关系,身后的车来不及反应,砰——的一声巨响,撞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