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尉蓝谈宴白新书许尉蓝谈宴白看全文小说-许尉蓝谈宴白小说资源阅读许尉蓝谈宴白
圣心有为专门预留三间VIP病房,傅衿安的母亲长期住着一间,傅衿安肯定也在那里。
“尉蓝!”
谈宴白忙不迭跟上,“你去哪里?”
“松开我!”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情绪已经快要抵达临界点,竟然一下就狠狠把他甩开了。
我从未在谈宴白面前有过这样大的脾气,他也是一愣。
趁这个机会,我径直进了电梯上楼。
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傅衿安哪里有一点难受的样子,悠悠闲闲地靠在沙发上,双腿翘在茶几上,捧着一盘水果在吃。
知道的,她是在住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哪个五星级酒店度假。
看见我这样推门而入,她吓了一跳,连忙把腿拿下来,“你干嘛呀?吓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是不是你拿了爷爷的药?”
我直直走进去,开门见山地打断她。
她僵了一下,错愕地看着我,“你觉得我想害死爷爷?”
“你就回答我,爷爷的药去哪里了?”
“那,那我哪里知道?可能爷爷自己拿出来放在哪里了,又或者,在送来医院的时候掉出来了呢!”
闻言,我也怔了一下。
是。
爷爷送来医院的整个过程中,都是人多且慌乱的。
药从口袋里倒出来了也不是没可能。
我好像有点太偏激了。
我轻吁一口气,“爷爷的事,最好与你无关。”
“与我有关你又想怎么样,把自己当警察了……”
傅衿安一脸讥嘲,说着,突然变了神色,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好像很难受的模样。
我一惊,刚要开口叫医生,谈宴白就撞开我,直接过去蹲在她面前,“还好吗?我去叫医生。”
“不用……”
傅衿安扯着他的衣袖,“我就要你陪着我,陪一会儿就好,行不行?要是不行,你就让我疼死算了!”
“那你疼死算了。”
谈宴白冷着脸,话虽是这样说着,却给她倒了杯热水,冷腔冷调:“多喝热水。”
傅衿安冷哼,“热水又不治病。”
我被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一抬头,就是他们这样自然的相处。
一个愿意装,一个愿意信。
爷爷被送进ICU之后,为了他老人家的身体考虑,医生并不建议进去探望。
我只能站在门口,隔着玻璃看里面的情况。
平日慈眉善目的爷爷,现在只能靠吸氧面罩呼吸,我顿时难受得不像话。
忽然,我看看爷爷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
我惊喜地看向程叔,“程叔,爷爷是不是动了?”
“是,是!你没看错,现在还在动。”
程叔也很激动。
原以为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
我又惊又喜,忙不迭就要跑去找医生,走到一半,陡然听见心电监护仪尖锐的响了起来。
“1号ICU,准备抢救!”
不用我叫,院长今晚亲自守着,听见动静,当即领着医生护士跑了过来,个个面色沉重地冲进ICU。
我愣愣地站在走廊中央,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怎么了……
爷爷不是动了吗。
电视剧里放的,只要病人动了,不就是有好转,不就是要醒过来了?
一瞬间,我天旋地转,扶着一旁的座椅,才堪堪站稳。
医生护士,跑出去拿药的拿药,抢救的抢救。
好像连抢救室,都来不及送。
医院明明有暖气,我却觉得,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很快,好像不到五分钟,甚至不到三分钟。
院长就走了出来,在他开口之前,我满心希冀的问道:“爷爷没事了吧?肯定没事了,对不对?”
“抱歉,傅太太,我们已经尽力了。”
院长遗憾地开口,“老爷子现在是清醒的,让我来叫您进去。”
我瞬间泪如雨下,一秒都等不了,一边胡乱地擦眼泪,一边跑进ICU病房。
看见爷爷躺在病床上,一如白天那样慈爱地看着我。
我竭力扬起笑容,握住爷爷的手,“爷爷,您醒啦。”
“嗯。”
爷爷明显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声音十分微弱,“阮阮啊,嫁进我们傅家,委屈你了。”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我拼命摇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能嫁进傅家,能有您这样的爷爷,是我的福气。我没有家人,但是您让我有了疼我护我的长辈。”
“傻孩子,哭什么?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
爷爷想拍我的手,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往我身后看了看,“宴白呢?”
“他……”
我当即掏手机,想要给谈宴白打电话。
爷爷却道:“罢了,来不及了。有些话,爷爷只和你说也一样。”
“您说,您说。”
我连忙止住动作,仔仔细细听爷爷的话,生怕错过一个字。
第56章傅家的少夫人,只能是你
原以为,爷爷可能会说,让我别和谈宴白离婚。
可是,爷爷没有。
能清楚感知到,爷爷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声音也无比虚弱,“无论、如何……别让傅衿安嫁咱们家,替爷爷好好守住傅家。”
“好好……”
我几近崩溃,一边哭一边连连点头,“爷爷,傅衿安是不是和您说了什么,不然您怎么会突然犯病……”
“她……”
爷爷眼里浮现一丝厌恶与气愤,最终只叹气,“你记住爷爷说的话就好。”
“好……阮阮记住了,每个字都记住了。”
我哽咽着开口,不敢再追问一个字,生怕又激怒了爷爷。
但心里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傅衿安一定和爷爷说什么了。
“丫头,别难过,照顾好你肚子里的孩子。”
爷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蔼地望着我笑,“这样,爷爷死也瞑目了……”
“滴——”
监护仪发出尖锐又冗长的声音!
我看着已经闭上双眼,嘴角却含着笑意的爷爷,瞬间崩溃不已。
爷爷都知道……
他早就知道我怀孕了!
却从没有问过我。
我抓着病床边沿,缓缓跪在地面上,泪流不止,“爷爷,阮阮会的……您说的,阮阮都会做到的!”
希望爷爷还能听见,也能走得安心。
“爷爷!”
良久,身后传来一声熟悉又无措的嗓音。
他心尖上的人,总算肯放他下来了?
谈宴白如遭重击,讷讷地问:“尉蓝,爷爷,爷爷怎么了……”
“爷爷走了。”
我静静地回答,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空了,任由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时隔数十年,又一次失去亲人,原来是这种滋味。
甚至更为深刻。
这种感觉,如同钝刀,一下下地在心上凌迟。想哭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地压抑在心底。
秋意愈发浓了,我走出医院时,冷得好似坠进了冰窖。
刚走到路边,麻木地伸手想要拦出租车时,谈宴白陡然出现,拉着我就往停车场走去。
我疲惫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