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强打起精神同他对峙,“梁三公子对姜鸳什么样,自己没数吗?”
男人笑了一声,“请周先生赐教。”
“周宸!”姜鸳拉他,“你别添乱了。”
周宸拽她到身后,不甘示弱,“梁三公子,我清楚你有势力,梁氏家大业大,你想要多少女人都有,姜鸳是个好姑娘,不贪你的权势,不图你的金山银山,你既然不珍惜,又何必见不得她开始新生活呢?”
司淮沥笑意渐渐褪去,气场凛冽逼人,“和谁开始新生活,你吗?”
“周宸!”姜鸳急了,他太不知天高地厚,司淮沥明显怒了,她使劲将他推出酒店,“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他囚禁了你,强迫你对不对?”
姜鸳甩开他手,“你不要再来了。”
周宸不死心,拔腿追她,被门口的程洵拦下,“何小姐的意思,周先生没听明白吗?”
他奋力撇开程洵,“你们无权这样对待她!”
“也许何小姐不愿跟周先生走呢?”程洵牢牢控制住周宸,不许他硬闯。
他望向等候电梯的一男一女,她安安静静在前面,男人身型高挺,与她间隔半米之遥,这一幕令周宸双手一点点收紧。
迈入电梯,一拨人从四面八方挤来,司淮沥手臂弯曲拢住她,圈出一个安全的空间,隔绝开人潮。
姜鸳鼻息是他大衣的香味,他换了一款洗衣液,不是那个清爽沉厚的雪松味道了。
男人感觉到她在闻,像是随口解释,“保姆换的。”
她低下头,司淮沥手背筋络分明,虚虚扣住她,衣服摩擦间,静电撩起长发,浮在他臂弯内,一如当初的亲密。
“你不忙吗。”
他目光在别处,“不忙。”
“我住普通标间,你待不惯——”
“不方便?”司淮沥打断她,不带情绪。
四目相对,姜鸳气闷,别开头。
她没找男人。
他却有了新欢。
严格来讲,宋禾不是新欢,是旧爱。
她才是昙花一现的新欢。
回到房间,姜鸳归置完垃圾袋,拿了一副没拆封的拖鞋,一扭头,司淮沥站在床尾,盯着夹在被子里的红色丁字裤。
臀沟处的网格蕾丝妖娆妩媚,比宋禾放在洗衣机的那件,有过之无不及。
姜鸳耳根通红,跪在床上胡乱一攒,塞进行李箱,“你坐吧。”
男人没动,蹙眉解着大衣扣,“你的?”
第24章你挺性感
这条丁字裤是姜鸳买的,假如没和司淮沥分手,她已经穿上了。
黎珍教她的,偶尔当一回风骚热辣的小妖精,在床上撒点野,很冲击男人的眼球。姜鸳哪都好,可抹不开面儿,司淮沥疯狂,她就被动矜持,白白浪费了老天赏饭的身段。
她根据黎珍提供的店铺,选了这款。
那天打包行李心慌意乱的,稀里糊涂带到了酒店。
男人绕过姜鸳,手指从箱包内挑出,裆部薄如蝉翼,细窄得忽略不计,他面孔半阴,半笑,“挺性感,品味不错。”
姜鸳火烧火燎的去抢,他举过头,任由她抓,又吊着她抓不到。
他拇指摩挲着蕾丝,她穿这件一定摄人心弦,活色生香。
“跟我的时候没见你穿过,换了人,怎么穿了?”
“我和周宸没关系。”
颀长的黑影覆下,十足的冷峻压迫,“病房里不是承认互有好感吗。”
姜鸳喘得有气无力,“你是单纯忌讳周宸,还是疑心我跟你的同时和他不清不楚,你心里膈应。”
司淮沥望进她眼睛里,“那你有吗。”
姜鸳不吭不响,和他对视。
他率先败下阵来,“没区别。”
其实姜鸳期待他是在乎她,所以忌讳周宸的存在,忌讳她有其他男人,其他感情。
她垂下眼睫,背过身。
司淮沥蛮力扯开衣领,纽扣崩断两粒,滚到她脚下。
姜鸳视若无睹跨过,拿了一盒水果番茄,一颗接一颗塞嘴里。
“和我闹?”她这股委屈劲儿,令他心生躁意,“饿晕过一次,再晕一次?”
姜鸳把塑料盒放回冰箱,直奔卫生间。
司淮沥揉了揉眉心,打给酒店,点了一荤三素一汤。
她吹干头发出来,目光正好掠过男人露出的胸膛,衬衫敞得太开,下摆没有束紧,一分的慵懒恣意,九分的刚硬野性。
姜鸳在剧院阅人无数,不乏完美无缺的人造帅哥,只有司淮沥耐看的五官和气质最独一无二。
原装的,是动刀的比不了的。
“洗完了?”他袖口卷起,内臂筋络精瘦微凸,陶瓷盅内鸡汤的香味飘出,姜鸳停下没动。
“自己对付吃点,我下午有会议。”
司淮沥抄起椅背上的外套,迈步离开。
出电梯,站在大堂环顾一圈,“他走了吗。”
“周宸想跟上楼,我拦住了。”程洵一手撑伞,一手开车门,“他对何小姐追得很紧。”
“她是什么态度。”
程洵斟酌用词,“比较保护周宸。”
男人阴晴不定扫他。
他一激灵,“何小姐赶周宸走,是担心惹恼您,当然,也是抗拒他。”
司淮沥在房间一直忍着烟瘾,他走到非禁烟区,焚上一支,“周宸在哪个剧院。”
“本来在省剧院,我疏通调到市剧院了。”
姜鸳如果知道他出手了,估计有得闹。
他不是恶意干预她谈恋爱,是周宸不行。
乍一看,太符合女人审美了,正直,上进,阳光,痴情。
充斥着强烈的保护欲。
但十全十美的,往往失真了。
藏着不与人知的致命问题。
司淮沥更相信人性复杂。
“周宸是正常的工作调动。”司淮沥耐人寻味睨了程洵一眼,“少牵扯我。”
程洵继续汇报,“宋小姐昨天在国际商场消费了69万,今早在英兰朵餐厅又约见了一个男人。他们应该不熟,聊了十分钟便分开。另外,夫人去了南海湾。”
司淮沥衔着烟,没说话。
......
原定月底马来西亚巡演,场租价格没谈拢,于是改成了省剧院公演,票价却是高出三倍的巡演价,剧院为平息众怒,安排姜鸳的《上海滩》开场,又在压轴戏中担任A角。
姜鸳中场在后台换装,同事隔着门喊,“桑姐,有人找你。”
她出去,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在门外堵住她,“姜鸳,记不记得我了?”
姜鸳打量男人,有印象了,是胡大发。
这位胡总给她送花篮,送红包,送房卡,坚持了八个多月,她没搭理,后来胡大发得知她傍上了司淮沥,马上脚底抹油不敢露面了,这次是听到风声,色心憋了太久,非要得逞不可。
姜鸳不得不客套一下,“胡总,来看剧?”
“来看你。”
她往左走,胡大发挡,往右,他再挡,满脸不怀好意的淫笑,“梁老三给你多少钱?包年,包月,包次数?”
姜鸳没个好脸色,伸手一推,反被他捏住,嗅她的香味,“溜光水滑的,乐意伺候他,不乐意伺候我?”
她抽手没抽成功,胡大发将她严丝合缝抵向自己,大胯猥琐顶了顶,“以前你清高,我信了,太容易上手的女人还没意思呢,可你悄悄跟了梁老三,你装什么纯情玉女啊?”
“胡大发!”姜鸳挣扎起来,她越挣,他扼得越紧,像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上头得很,面红耳赤的程度。
“钱的事而已,说清了,开个价,一锤子买卖嘛,你们这行的女人哪有钱拿不下的?”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在这群玩弄社会规则的男人眼里,她没有司淮沥撑腰,已然是落魄了。
“保安——”
姜鸳刚叫,胡大发捂住她的嘴,拖向隐蔽角落的应急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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