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朝后,北冥谦将萧然留了下来。
“卫卿,南疆的战事你怎么看?”北冥谦问道。
萧然的眉宇微微一皱,正色回声:“此战可打,也可不打,眼下南疆部落正是最团结的时候,上次向我朝提联姻的时候陛下就该看出来了。”
北冥谦若有所思的抿紧了唇,打量似的看了一眼萧然:“那依照你的意思该如何?”
“于臣而言,百姓安居乐业便是最好的,战火的硝烟能避免为何不避免呢?”
萧然反问的看向北冥谦,他自少时就参军入伍,当时的北国还是一团乱,边境外有他国攻击,国内又掀起了内乱。
最苦的就是北国的子民。
北冥谦坐在龙椅上,指尖一直在反复有规律的敲打手扶。眼底闪出一分意味不明的光。
“那如果朕说想让你带兵去打呢?”
“陛下若是执意如此,臣也无话可说。”萧然面色不改,但语调冷淡。
他要做的只是拥护北冥谦坐稳皇位,而其他都不是他能操控的事情。
半响后,北冥谦轻笑一声:“方才朕不过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卫侯不要往心里去,罢了,你也先回府吧。”
萧然淡淡颔首:“臣告退。”
待人一走,北冥谦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层冰冷的寒霜和锁紧的眉心。
萧然踏出殿外后,等了许久的上官楠凑了上来,眼冒八卦的问道:“怎么样卫侯,如今你府上可是有两位美娇娘,想必应该很兴奋吧。”
看到上官楠脸上露出的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时,萧然冷下声:“你想多了。”
“我怎么可能想多,我还怕我想少呢,方正我不管今日我就要到你府上喝酒。”
说完,上官楠紧紧贴着萧然,好似怕像上次一般给他撂到了一边。
两人并肩行至宫门口,却见张南嫣和叶蕊诗两人聊在了一起。
萧然勾了勾唇,有一种看戏的既视感:“你这酒今日怕是喝不成了。”
能让上官楠吃瘪的也只要这位张家小姐了。
上官楠脸色瞬即沉了下来:“这酒,我今天非喝不可了。”
说话间,张南嫣已经慢步走了过来,窈窕的身姿如蒲柳一般:“阿楠,母亲让我来接你一起回府。”
叶蕊诗也走到了萧然的身旁,两人相视一笑。
夫妻看戏,那就更有味道了。
第一百零二章 吊唁
上官楠眼底显出一抹不耐烦:“你自己先回去,我今日说好了要去卫侯那聊些政务。”
他一本正经的瞎扯,将喝酒改成了聊正事。
叶蕊诗看向萧然,故意问道:“妾身和张小姐聊的也很投机,不如张小姐也来我们府上做客吧?”
萧然会意一笑,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这有何不可,你难得有聊的投机的,那边一道回去。”
“你们这算当我面串通吗?”上官楠鄙夷的扫了一眼两人,这妇唱夫随的腔调简直了。
张南嫣眼中露出一缕惊讶的神色,不确定的问道:“我可以去侯府吗?”
自从上次宫变结束后,五殿下倒台,父亲的官职就被罢免了,至此,张家就落魄了下来。
曾经那些同在她身边称姐妹的都变成了落井下石的一方。
虽然还未嫁,但上官家却还是认她这个儿媳,所以也经常想尽办法给他们拉拢关系。
叶蕊诗上前拉住张南嫣的手:“那是自然,我们先上车,我同你慢慢讲关于上官大人的事情。”
上官楠无语凝噎,用幽怨的目光看向萧然:“卫侯,你这真的不管管吗?”
萧然想来凛冽的眉间透出几分愉悦,薄薄的唇角也漾起沉溺的弧度:“她爱闹,我反倒多欢喜一些。”
他喜欢他们之间是新的开始,而不是沉重蹈覆辙。
作为老友的上官楠在看到萧然脸上的神情时,只觉自己怕是出现了幻觉。
最后确定不是幻觉后,他笑着调侃:“当初不知谁口口声声说,就算这世间再无其他女子,你也不会喜欢上叶蕊诗。”
话音刚落,上官楠就感受到了一道冷冰冰的目光凝向了自己。
他立马话锋一转:“好啦,还是快上马车吧,别让女儿家的等急了。”
说完,上官楠一个箭步从萧然的面前离开。
……
可当马车回到侯府门口时,萧然一下车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白色丧服的卫家小厮。
强烈的不安迅速席卷了他的整片心。
卫家小厮见到萧然后,快步上前走了过来:“侯爷,老爷他……今早黎明前过世了。”
萧然浑身一僵,大脑空白了一瞬:“你说什么?”
“老爷……过世了。”小厮哑着声音再次重复道。
萧然垂在袖子里的拳头微微轻颤,转身沉下声:“回老宅。”
夜七很快就牵来了马,萧然打横抱起叶蕊诗将她抱到了马车,轻声道:“等下赶路可能会有点颠簸,你要是不舒就叫我。”
叶蕊诗抿紧唇点下了头,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多问,只怕会触及萧然脆弱的神经。
卫父的突然离世,没有人比萧然更难过。
就在萧然扬起马鞭快要甩下的时候,白蕊从府门中跑了出来。
“侯爷,我也想去吊唁卫老爷。”
萧然闻言墨眸里的神色闪了一下,随后看向马下的夜七:“带上她。”
话落,他便甩下马鞭,带着叶蕊诗扬长而去。
第一百零三章 同生共死
沉闷的八月,卫家上下却是挂满了白绫。
叶蕊诗跟着萧然身后到灵堂给卫父上完香后,便走到卫母的身旁。
“母亲。”萧然沙哑着声音轻唤一声。
双眼通红的卫母缓缓抬起头,在看到萧然时,眼里的泪水再次在眼中打转。
短短几日的时间,她已经头发全白,一夕间好像苍老在十岁。
叶蕊诗从来没见过卫母这个模样,说不心酸是假的。
“你爹他……”卫母嘶哑着声音,欲言又止。
萧然身形一怔,眼中迅速一瞬的痛苦,但很快又掩了下去:“您先下去歇息,这里我来守灵。”
叶蕊诗见状,上前扶起了卫母。
卫母先是一怔,但也没有松开,就这样跟着一起下去了。
待重要的人都离开后,萧然才微微低下头,消化着心头的撕痛。
将在这时,卫延年走了过来。
“卫侯,节哀。”
萧然闻声掩下眼里的情绪,恢复成一贯的冷静状态:“无碍,生老病死本就是常事。”
卫延年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四周的人,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萧然见他脸上的神情,冷声屏退了在场的下人。
“你想说什么?”
卫延年压了压眼睑,从袖子里取出一封染血的旧信递给了萧然:“这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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